长安城外,杨霖心情畅快地离开,来时他实在没有想到秦陇之行,是这般结果。
陆谦凑了上来,见他心情不错,也笑着问道:“少宰,还是去延安府么?”
杨霖拽着马缰,笑道:“延安府没什么好看的了,秦陇官吏,上下一心,好生让人刮目相看。我们去朔州,经由朔州直奔云内,金人有南下之举,不如借机巡视一番长城防线。”
陆谦看着后面的马车,帘子上凸起一道缝隙,显然是里面的人在偷看车外。
他心底轻笑一声,问道:“少宰,边关乃是烽火连天的所在,两位小夫人,是不是转道送往汴梁。”
杨霖斜乜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道:“老子新婚燕尔,还没有玩...还没有欢聚够呢,送走了你陪我睡觉?”
“那就算了,属下不善此道。”陆谦笑嘻嘻地说道。眼下杨霖心情好,是个人就能看出来,这个时候,身边的亲卫总是喜欢和他开些玩笑。
什么时候他皱着脸,那可得离得越远越好,不然必定成为撒气包,没来由挨一顿臭骂。
“滚蛋。”杨霖笑骂道:“无妨,等到了朔州,我给她们订做一身轻便盔甲就是,身边每个人照顾真不行,朱老头那王八蛋,上次给我铺床里面有一只蚰蜒,老子抱着被子缩在床上一宿没睡。”
陆谦乐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哈哈笑道:“少宰如此英雄,还怕些许小虫不成?”
杨霖悻悻地道:“我就膈应这个,比猛兽还吓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车帘出一声轻咳,杨霖放慢了速度,到了马车旁,露出一个宜嗔宜喜的小圆脸:“我们也想下去骑马。”
“你会么?”杨霖看着小道姑,面带怀疑问道。
“你带着我们!”旁边一个声音抢着说道。
杨霖跃下马背,进到马车内,一手一个揽住道:“胡闹,你们这衣服能骑马么,再说了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不清楚我为人的,还以为本官是好色之徒呢。”
两个少女都穿着一样的月白色的襦裙,水灵灵得十分可人。杨霖最喜欢的就是她们的活泼欢脱,十分可爱。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笑,眯着眼看他,显然是默认了此人就是个好色之徒。
杨霖嘿嘿一笑,拿了个靠垫枕着,在软塌上一躺,一拍大腿道:“来,先拿我练一练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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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尼城被辽人攻下之后,喀喇汗前哨的撒马尔罕,已进收到了消息。
这里距离大宋本土实在太远,守在此地的官员,还是赶忙将消息送回大宋。
正好在半路,消息传到了杨霖耳中,耶律大石竟然逃到了这么远的地方,而且已经扎根。
杨霖有些意想不到,不过那里实在是太远了,大军西征得不偿失,大敌在北,随时有南下之意。
杨霖下令,让西域都护府的人严密盯着辽人的举动,布置兵马防守,修葺加固城墙。如今这地方硝烟遍地,肯定会影响商人往来,最好是派人去和耶律大石交好,再叙宋辽“传统友谊”。
这世间哪有永远地敌人,利益当前,大家有钱一起赚嘛,赚西方白皮人的钱,岂不乐哉。
站在杨霖的角度,他窃以为除了汉族之外的人,是不会留恋故土的。耶律大石那个人自己清楚,最识时务,从不意气用事,再说了宋辽之间恩恩怨怨无从分说,最后他来一招金蝉脱壳,可是他自己不厚道。差点把小太尉姚平仲和他的十万秦凤军,坑死在大同城内。
杨霖深思熟虑之后,在信件末尾,加了一条,必要时候可以和耶律大石一道,瓜分了花剌子模。杨霖一心以为,耶律大石在西边建起帝国,应该不会再往东觊觎领土。
命令传到撒马尔罕的时候,耶律大石和塞尔柱人,已经拿下了整个西部的花剌子模。
辽人铁骑,兵锋直指大马士革,至此辽人的疆域,打到了地中海。
这梦幻一般的开疆拓土的速度,让耶律大石本人也有些惊异,如今的疆土虽然还远远不如当初大辽的十分之一,但是已经足够惊人了。
骑马在幼发拉底河岸,耶律大石看着身边的猛将萧保保,他的身上都是血污,脱去了头盔,露出契丹传统的髡发短须。见惯了卑躬屈膝,在宋人面前弯腰,在金人面前谄笑的同胞,对如此勇武的好儿郎,愈加喜爱起来。
耶律大石越看越顺眼,心中也着实畅快,自己脱去了头盔,也露出自己的髡发。
“陛下,西边的几个城池,已经被咱们分割开来,拿下是迟早的事。我看不如派几个人去招降,说不定可以兵不血刃。”
耶律大石轻轻一笑,道:“朕今日才知道,太祖当年横扫天下,所向睥睨的痛快,大丈夫当如是也!你派几个人带着此地城主的头颅,去摩苏尔城,告诉他们若是肯降,朕继续用他做城主,若有一兵一卒持兵刃抗拒,满城老小,一个不留!”
被分割开来的花剌子模,将所有兵力往东靠拢,派人求助原本的喀喇汗土地上,如今的大宋西域都护府。请西域都护府出兵,帮他们打退辽人。
三天之后,契丹的劝降使团,全部被杀。
摩苏尔城上,丢下几个髡发的头颅来,城主阿思站在艾玛韦德清真寺的顶端,对着城内的三万兵马,宣誓要死守城池,杀光契丹入侵者。
城外的辽人帐中,耶律大石拍案而起,拔出宝刀将桌子劈为两半。
“打下城池之后,不留一人,城内所有财富,朕分文不取,但以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