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媛与骆知行二人闻声皆是往门口处望去,却见王恕掀了帘子迈了进来。
王恕进了内室,却是没有往床边走去,而是转头看向门外,笑问道:“你当真不进来?”
秦媛有些疑惑,微微探了身子往门外望去,却是被那帘子挡住,什么都看不到。
门外的人似乎很是坚持,王恕便也不为难他,笑着叹道:“那你便坐在外面等一等罢。”说完便转身朝着秦媛二人走了过来。
骆知行见王恕过来,忙站起身来,让王恕在床边坐下,自己则是搬了杌子坐在了一旁。
王恕侧身坐在了秦媛身侧,抬手轻轻触了触她的额头,这才满意的颔首笑道:“热退了,精神看着也是好多了。可用过早膳了?”
秦媛微微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尚未,竹青已经去准备了。”她顿了顿,又缓缓说道:“昨夜里已经醒过一回了,用了半碗粥,现下倒也不觉得很饿。”
王恕颔首,却仍旧拿了秦媛的手腕探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叹了口气,略带责备道:“你这丫头,可是把太公吓坏了。”
秦媛有些不好意思的微抿了唇,轻轻笑道:“孙女也没有想到那室内竟是藏着个高手,一时没有防备,这才着了道,以后定是不敢了。”
王恕低叹了一声,也不好多说些什么,而是转向骆知行,声音又严厉了几分:“你也给我记住,若是还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骆知行自王恕进来,便立刻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听了王恕的教训,也不敢还嘴,只缩了缩脖子,讷讷的回道:“徒儿记得了。”
王恕这才再次转向秦媛,温声说道:“也亏得你命大,遇到了高人,不然你这小命可是难保。”
秦媛正疑惑自己中的到底是个什么毒,听王恕说起自己这伤,便顺势问道:“不知孙女中的是何种毒药,竟是连太公您也没有法子么?”
王恕缓缓点了点头,这才开口说道:“你所中之毒虽然毒性不强,可是解毒之法却是十分的麻烦,若不是有胡神医在,仅凭你太公我,怕是没有本事叫你这么快便醒转过来的。”
秦媛听的更是好奇,连忙追问:“究竟是何毒,竟是如此棘手?”
“你可听过女毒?”王恕目光温和,声音低沉,“这是苗疆的苗女所独创的一种毒药,药品的选料用量只有配出这种毒药的苗女才知晓,每个苗女所配出的毒药各不相同,所以统称女毒。”
秦媛这才恍然,想起王恕提到的胡神医,又开口问道:“那这位胡神医当真厉害,竟是能够解得此毒。”
王恕眼眸微垂,缓缓点了点头,这才沉声回道:“自是能解的,他唯一的弟子,便就是苗疆的苗女。”
秦媛到不觉得什么,一旁的骆知行却是颇为震惊,脱口问道:“那骆秋竟是个苗女?”
王恕对于骆知行听到他与胡意的对话并不意外,所以骆知行问出口,他便也就顺势点了点头,说道:“那骆秋曾是苗寨中最善用蛊毒的苗女,因为仰慕中原的医术,这才出了苗疆,拜了胡神医为师。”王恕似是不想多说那骆秋的事情,便又转向秦媛,开口说道:“你如今这身体状况可不能再回那军营中去了,有什么事情便就由那几个男人处理罢。”
秦媛不由得扑哧一笑,这时却听见竹青在外面的有些意外声音响起:“萧大人,您怎么在这里坐着?”
萧大人?秦媛有些吃惊,难道方才不愿意进来的那人是萧晚萧大人?
王恕见她一脸惊讶,忙笑着颔首道:“暮之也非常惦记你的伤势,天亮便去了我那里,想要来看看你如何了,可是到了门口又觉得男女有别,不愿进来。”王恕叹了一声,“这暮之哪里都好,就是太过死板了些。”
秦媛不由的抿唇低笑,回道:“萧大人自幼便饱读诗书,家教严苛,自是与您这般豁达之人不能相比的。”她说着,拉了王恕的衣袖,似是撒娇一般的说道:“我现在也不方便与萧大人相见,太公您便替我谢过萧大人的一番好意吧。”
王恕无奈的叹了一声,这才缓缓站起身来,说道:“那你便好好歇着罢,等到巳时,太公再领了胡神医过来看你。”
王恕说罢便整了整衣袍,领着骆知行向外走去,秦媛忙招呼了竹青相送。
竹青不过片刻工夫便回来了,端了碗煮的软烂的鸡肉粥坐到了秦媛的身侧。
秦媛仔细看了竹青两眼,这才含笑说道:“怎的,不高兴了?”
竹青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僵了一下,好一会儿她才淡淡开口说道:“奴婢没有,奴婢只是有些想不通而已。”她说着,将汤匙送到秦媛的唇边,抿了抿唇,这才继续说道:“奴婢虽然跟着小姐的时候不长,但也看出了小姐身份不凡,更是与二公子两情相悦。如今小姐虽是只身一人身在这赣州府衙,可是,那二公子若是听说了小姐与这骆公子的事情,难道就不会心生嫉妒,与小姐生了嫌隙么?”
秦媛缓缓开口将那粥咽下,这才微笑的望着竹青说道:“当日府中那么多丫头,你可知我为何单单选中了你么?”
竹青动作一顿,半晌才微微摇了摇头,诚实的回道:“奴婢不知。”
秦媛这才抬了右手,轻轻拂了拂竹青的鬓发,略带几分怅然的说道:“我曾经身边有一个大丫头,她身体非常好,还会一些拳脚功夫,我便带了她四处走南闯北,倒也见识了不少江湖恩怨。”秦媛说着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