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媛听了陆其重的话,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卫雍,二人方才还在为要不要改为拥护燕王而争执,这会儿看来,这燕王怕是也要受到牵连了。
陆其重自是看到了秦媛的眼神,想到燕王与卫雍的关系,也是侧过头看向卫雍,似是安慰一般的道:“卫指挥使请放心,燕王殿下一向受陛下喜欢,此事虽是因为燕王殿下而起,但是陛下却未曾迁怒殿下。”
听陆其重如此,秦媛二裙是更加疑惑了,卫雍更是开口问道:“陆千户此话怎讲?”
陆其重见卫雍面色不似作假,想他可能是真的不曾收到消息,这才开口解释道:“此事出了之后,燕王倒是一力承担了下来,是这些事情都是他一人所为,与太子殿下无关。”陆其重到这里,面色更是古怪了几分,“可太子殿下也不知道怎么了,丝毫不顾以往与燕王殿下那般兄弟情深,竟是极力否认。”
陆其重着,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听我那心腹,其实在陛下看来,即使太子私下拉拢权臣,行为虽然不妥,但也没有御史所的那般严重,若是太子诚恳认错,罚他些薪俸便也就罢了。可偏偏太子殿下这个时候犯了轴,对于燕王矢口否认,坚称自己无辜,这才彻底惹恼了陛下。”
秦媛听了,心中疑惑的同时,也是生了几分唏嘘:“太子入主东宫这许多年来,燕王殿下为太子马首是瞻,他如此大张旗鼓的拉拢权臣,若太子并不知情,连我都是不信的。”
陆其重也是点头赞同:“陛下震怒,也是因为如此。不过,”他看了秦媛与卫雍一眼,“此事毕竟还未有个定论,许是这年休的十几日里,陛下会转换了心思也未可知。”
秦媛听了连连点头,方才因为震惊而生出的那点慌乱,这会也已经淡了下来。她从软塌上站起身来,向着陆其重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多谢陆千户将这等密事告知我二人,日后千户若是有事,我等定然竭力相帮。”
陆其重见她行礼,也赶忙站起身来,回了一礼道:“大姐客气,伯爷与陆某有恩,陆某如今无法回报,自当相助大姐几分,还望大姐不要嫌弃在下能力有限。”
秦媛听了陆其重的话,心中触动,自己如今能够走得如此顺利,所享的仍旧是自家祖辈与父辈所带来的荫蔽,若是脱离了苏瑾这个身份,她仍旧寸步难校
陆其重见事情已经完,便没有再多做停留,起身告辞了。
室内仅剩下秦媛与卫雍二人沉默相对而坐。卫雍自陆其重了燕王之事以后,便一直沉默着,直到陆其重出了院子,他才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此事,我是真的不清楚的。”
秦媛与他想的却不是一件事,她盘膝坐在软塌上,右手撑着下巴,似是在思考着些什么。
卫雍看他这般模样,苦笑一声,也不话,只安静的坐在一旁,默默的等着。
好一会儿,秦媛似是想到了什么,侧过头来,微微上扬的瑞凤眼睨着卫雍:“你,燕王殿下这么多年替太子殿下拉拢朝臣,这银钱花的定然是不少的罢。”
卫雍一愣,他也不知道秦媛怎的就想到了这里,只得磕磕巴巴的应着:“若是想要投其所好,这银钱自然是少不聊。”
“可是,这皇子的俸禄都是记录的,养那么个王府都不能够,他哪里有来的那许多银钱收买人心?”秦媛声音压得极低,似是自言自语一般。
卫雍却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直盯着秦媛,面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喃喃道:“莫不是你想多了罢。”
“想不想多,问过便知道了。”秦媛头也不抬的伸腿下了榻,三两下便将鞋子穿好,径直就往屋外走去。
门外竹青与逐海一直在堂屋里候着,见秦媛面色匆忙的走出来,立刻迎了上去,将手中的斗篷递了过去,声问道:“姐可是要回去歇息?”
秦媛头也没回,一把扯过了竹青递过来的斗篷,胡乱的裹在身上便往外走。
竹青被秦媛这架势吓了一跳,愣了好一会儿才连忙抬步追了上去。
卫雍紧跟着掀帘而出,吩咐了一旁呆愣的逐海一句:“我与媛儿要往吉安府一趟,你留在这里,卫风跟着我便是了。”罢也不等逐海回话,便循着秦媛的身影追了过去。
秦媛出了院子便径直往大门外的马厩走去。卫雍倒也不拦她,只脚步匆匆的跟在他的身后。
二人寻了各自的马匹,与马厩的厮交代了几句,便翻身上马,往城外而去。
许是因为尚在年节的原因,城中的街道上人潮涌动,秦媛与卫雍不敢跑马,只得随着人群慢慢向城门口行去。
出了城门,城外的人便明显少了很多,秦媛与卫雍带着卫风一路向着吉安府狂奔而去。
吉安府与赣州府相距并不十分的远,三人又是快马疾行,不过日暮十分便能远远的看到吉安府的城门了。
入了城,秦媛便径直往府衙的方向急奔而去,卫雍并未到过吉安,所以只得落后一步紧紧的跟着。
吉安府衙门外,张灯结彩的倒也算是热闹,那守门的护卫远远见到三匹快马急奔而来,正欲张口呵斥,却听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吾乃锦衣卫百户秦媛,奉巡抚大人之命前来审问疑犯温琮。”
这护卫一惊,他是这府衙里的老人了,自是听了前段时间那崆峒山剿纺事情,对于秦媛了这个名字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他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躬身行了一礼,这动作间,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