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雍完,便抿紧了嘴唇不再话,目光直直的看向软塌上坐着两人。
萧晚听了他的话,眉头自是越皱越紧,当听到卫雍那人必然出自某个王府的时候,萧晚便将目光转向了身侧的王恕。
王恕则是一脸沉思状,手指轻轻敲击着榻几。许是注意到萧晚看过来的目光,王恕这才收敛了思绪,环视了屋中的三人一圈,低声道:“你们二人不再深究此事也是对的。”他着,缓慢的收回了放在榻几上的手,双手交握在一起,“如今的京城,怕是同你们离开的时候,已经大不相同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阵沉默。秦媛垂眸端坐在圈椅中,手指绕着挂在腰间的络子,心头却是思绪难平。
如今,这上奏的折子已然送往京城,待到折子到达惠文帝手中,京城必然又会是一场血雨腥风,到得那时,太子必然倒台,而这京城维持了十数年的平衡,也将就此打破。
思及此,秦媛微微抬首,轻咬了自己的唇角,偷偷觑了王恕的脸色一眼。王恕此刻也正看着神色有些不安的秦媛,见她向自己看来,这才微微笑着问道:“丫头可是有话要?”
秦媛听到王恕这般问自己,便也就不再犹豫,而是抬起头来,朗声问道:“太公,如今这通纺事情一出,太子必废无疑,那我们又该如何自处?”
王恕似是早就想到秦媛会有此一问,所以听她完,王恕神色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微微低笑着回道:“丫头,我知道你心中所想的是什么,四皇子晋王不仁不义,实在不是什么为君上佳之选。”王恕着,脸上的笑意却是逐渐收敛了起来,“况且,你父亲兵败,也与这个晋王脱不了干系,于公于私,你都不愿意这位皇子继承大统。太公得可对?”
秦媛被王恕一语道破心思,略有些赧然的抿了抿唇,半晌才有些不自在的微微点零头,算是做了回应。
王恕见秦媛也不隐瞒,这才满意的颔首,继续道:“如今京城之中,太子失德,六皇子年幼,如此一来,便仅剩下三皇子燕王与四皇子晋王了。”王恕话虽是对着秦媛的,眼神却锐利的盯着卫雍,“四皇子晋王与你苏家又有世仇,这般看来,我们便只有一条路可选了。”
坐在秦媛身侧的卫雍,听着王恕的话,身形却是丝毫未动,目光也丝毫不避不让,就这般直直的迎上王恕探究的眼神。
王恕对于卫雍这个反应似是觉得颇为满意,他再次微微低笑了两声,这才收回了目光,转而慈爱的望向秦媛,笑道:“这许多年我虽是远离京城,可这京城中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一些的。”王恕着,再次瞥了一旁的卫雍一眼,见他神色仍旧没有任何变化,这才满意的收回眼神,继续道,“这位燕王殿下虽看似纨绔,行事没有章法,可却是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他平日里与太子交好满朝皆知,如今太子落马,他却未受到丝毫的影响,甚至被惠文帝夸赞懂得维护兄长,可见是个聪慧之极的。”
秦媛微微皱眉,她自是在王恕的话中听出了旁的意思,这燕王,怕并不是如他们所想的那般,是个简单的人物。
思及此,秦媛微微侧头,看向身边的卫雍。
卫雍感觉到秦媛的目光,这才低低的叹了一声,颇有些无奈的转头道:“我虽与怀衍是表亲,但是他这个人心性确实不坏。”
秦媛听到卫雍这句解释,倒也没有多问什么,转而继续望向王恕,低声道:“我知道太公的意思,可是如今我们也没有了旁的选择。”
王恕则是没有话,仍旧直直的望向卫雍,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卫雍自是感受到了王恕的不信任,他低叹一声,站起身来,向着王恕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太公不必如此看我,我虽与燕王是表兄弟,可是,媛儿才是我后半生要相伴的人,是我至亲,我自不会用做任何会危害到媛儿的事情。”
王恕却不话,还是那般直直的盯着卫雍。卫雍也没有直起身来,仍旧是拱手躬身,一派坚持的模样。
良久,王恕见卫雍仍旧一动不动,这才长叹一声,挥了挥手,道:“罢了,我也不过是猜测而已,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巧,叫人无法不生疑。如今这态势,我们也的确是无路可选,大不了,老头子替你们多看顾一些,不叫你们这些年轻人吃了亏去便就是了。”
卫雍听了王恕这话,心中一时激动难平,他再次俯下身去,恭恭敬敬的回道:“那晚辈就多谢太公了。”
王恕看到卫雍满面的笑意,也不由得微笑起来。他冲着卫雍摆了摆手,这才道:“罢了,老夫也不过是心疼我家丫头,你这混子若是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可莫要怪老夫无情了。”
卫雍连忙躬身应是,脸上的笑意却是无论如何也收不住。他行过礼后,这才回过身来,伸手握住秦媛的手,略有些兴奋的笑道:“我总怕你在官场中会受什么委屈,如今好了,有了太公在你身边,我也能放心一些了。”
秦媛原以为卫雍是因为王恕愿意帮扶燕王才会如此兴奋,这会儿却听他,是因为自己,秦媛英气十足的脸上瞬间便烧了起来。她用力将手抽了出来,瞥了一旁满面笑意的王恕与萧晚一眼,这才有些难为情的嗔道:“我也算是南海北游历过的人,又哪里需要太公来看顾了,你少瞧不起人了。”
卫雍看着秦媛羞红了脸颊,心中更是激动万分,也不在意旁边还有两位长辈在,自顾自的便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