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雍跟着那门房的汉子一路穿梭,却在内宅的正院门外停了下来。那汉子轻轻敲了敲门,低声禀道:“爷,卫二公子到了。”
卫雍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轻笑:“进来吧。”
那汉子轻轻的推开虚掩的院门,躬身将卫雍让进院中,却拦了紧跟在卫雍身后的逐海,笑道:“这位兄弟,爷们说话,我们在外面候着就是了。”
逐海抬头望向卫雍,见他略一点头,便不再说什么,扭身站在了门的另一侧。
卫雍进了院子,那汉子便又将院门轻轻的关上了。卫雍抬眼打量这座院落,这院子颇大,五间正房,东西厢房,回廊后似乎还连着后罩房。院子里放着两口大缸,缸里种着碗口大的莲花,开的正旺;院墙边架起一架葡萄,这个时节,葡萄叶子已是郁郁葱葱,俨然是个纳凉的好场所;葡萄架下置着石桌石凳,而沈慎此时,就坐在那石桌旁。
沈慎却并未看他,而是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笑道:“我就知道,你今日一定会来。”
今日是瑾儿的生辰。
卫雍并不答话,大步走过去,坐在沈慎对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将酒杯放在石桌之上,才冷笑一声,道:“等我作甚,阁老难道是等着我将那秦媛送到你府上来吗?”
沈慎面色依旧淡淡,眉眼微弯,或者是饮了酒的缘故,眼神有些迷离。他将酒杯放下,望着那一弯弦月笑道:“将军如此说话,可是气沈某妄图夺你所好?”
卫雍却是自嘲一笑:“你的确是夺我所好。”说着,他回头望了沈慎一眼:“难道不是吗?”
沈慎略垂了眼眸,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低声说道:“你又怎知不是你夺了我的心头好呢。”
晋王府。
晋王坐在太师椅中,听着身侧的元召洋笑道:“宁王殿下果然还是个孩子,想出的招数也是这么稚嫩。”他略敛了敛笑意,说道:“不过,这倒是看出了,太子在外果然有江湖势力,否则他又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就将人带出了宁王府?”
晋王闻言嗤笑了一声:“小五也着实不堪大用,哪有将人撸出来藏到自己府上的,”他轻咂了口茶,继续说道:“可探出了太子用的是哪波人么?”
“尚未。”元召洋低笑道:“不过殿下可还记得那汪真北上之时,护送他的那个江湖门派么?”
晋王略点了点头:“本王记得老师曾提起过,说是什么知行门?”
“正是知行门。”元召洋含笑点了点头,说道:“此门派十分的不起眼,门下弟子也不算多,这种小门小派无依无靠,利用起来最是简单。微臣还听说这知行门做的便是这买卖消息,保镖送货的行当,殿下若是有意招揽,他们必然会欣然同意的。”
“只是,如此无名小派能有什么大的用处。”晋王略显嫌弃的皱了皱眉。
“殿下此言差矣。”元召洋笑容依旧温和,“正因为是无名小派才有大的用处,无名小派无人识得,若是用起来不顺手了,处理起来也简单。”
“老师所言有理。”晋王轻笑了声,“那此事就由老师做主吧。”
宁王府。
“你们到底是怎么看的人,这么大一个人被人掳走了,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蠢货!一群蠢货!”宁王回到府中便发了火,将书房中摆的花觚、梅瓶摔了干净。下人们缩手缩脚的躲在一旁不敢说话,跪在地上的那几个护卫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宁王摔了一通东西,心中的火气稍减,坐在太师椅中怒声问道:“东宫中的人怎么说?”
候在一旁的丁万忙凑了过来,低声道:“咱们的人被太子看管起来了,现下不知道如何了。”
“废物!”宁王猛的一拍桌子,怒道:“一群废物!一群废物!”
“殿下,”门口的小厮战战兢兢着禀道:“汪真汪先生过来了。”
宁王眼神一亮,忙站起来整了整衣冠,笑道:“还不快快将先生请进来。”
汪真进了书房,便见到满地的狼藉,轻笑了两声,走到宁王身前躬身行礼道:“在下见过宁王殿下。”
宁王连忙挥手:“先生太过客气了,请坐请坐。”
汪真微微笑着,便侧身在宁王身边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宁王正想要说些什么,又看到这满屋的狼藉,厉声吼道:“一群饭桶,还不收拾收拾滚出去!”
跪了一地的护卫们这才慌忙爬了起来,跟着仆役七手八脚地将地上的碎瓷片收好,这才全数退了出去。
丁万端了两杯热茶过来,宁王略显不耐的摆了摆手,丁万躬身退了下去。
直到书房的门再次关上,汪真才笑着问道:“殿下回来就发了这么大的火,可是有什么事情不顺?”
宁王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挠了挠头,说道:“先生是四哥举荐到我府上的,本王本想着做点什么来帮帮四哥,结果却将事情越搞越糟。”
汪真端起茶盏,轻抿了下,笑道:“殿下不必太过忧心,晋王殿下派汪某来是为辅佐殿下,殿下有事还是要与在下多多商议才是。”
“先生说的是,只是如今这状况,依先生所见,本王接下来该如何做好呢?”宁王一脸的恭敬,直视着汪真。
汪真看着宁王略显稚气的小脸,想起了之前晋王对他说的话。“本王派你去宁王府不为你做些什么多余的事情,宁王年幼,想法单纯,本王可以看出他是一心想要依附于我,所以你尽心辅佐他便是。”
如今看来,晋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