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景阳宫当值的宫人,全部杖毙,换新的过去。”皇帝直接发话,也不管求公公怎么想的,然后躺床上歇息了。
求公公得了旨意,心里的疑虑更加大了,这景阳宫到底有什么,能让皇帝忌讳成这样?连皇后和景阳宫这两个词提都不能提,甚至现在只是大皇子带了商府小姐入景阳宫,这景阳宫内伺候许久的宫人,全都被杖毙。
但是这不是求公公要考虑的事情了,现在他要趁着皇帝休息的时间,去把事情办好,不然等皇帝醒来后,事情没办好,要被办的就是他了。
商俪媛被跟着进了正殿,正殿上方挂着皇后顾氏的画像,画像应该是冬日完成的,顾氏身着明黄色冬袍,披领及袖俱石青,片金加貂缘,肩上下袭朝褂处亦加缘,绣文金龙九,间以五色云。中无襞积,下幅八宝平水。披领行龙二,袖端正龙各一,袖相接处行龙各二,领后垂明黄绦,其饰珠宝惟宜。
端庄,严肃,可是顾氏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眼里给人的感觉是空洞无神的,这让商俪媛很是不解,按理说,皇后最后的画像,是要供给后人祭拜的,为何这样的画像会悬挂出来?
给人一看就知道,顾氏对于皇后一位的不乐意。
“你也看出来了是不是?”景钰冷不防的问道。
“什么?”商俪媛诧异,商俪媛没想到景钰会看出她的想法,这个认知太可怕了。
“你也看出母后的不乐意,看出她的不快乐,看出她对这个位置的不在意了。”景钰直白的说道。
“呃...”商俪媛无语,这让她怎么说。
“夏意,去外面守着。”
“是。”夏意得了吩咐去到正殿外,带上正殿的门,他知道自家主子后面的话,不适合其他人知道。
等夏意出去后,景钰走至案桌前,拿起一旁的香,借着蜡烛上的火点好香,插到炉灰中,朝着画像三拜后,看着画像,才又开口说道。
“母后以前是很快乐的,她本可以在京城无忧无虑的长大,然后嫁人生子,就那么平凡的过一生。”
商俪媛静静地听着,可是内心又很矛盾,这些皇家秘辛其实她真的不感兴趣,但是景钰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她也不好打断。
“直到后来,她遇到了父皇,遇到了囚禁了她一生,让她一生都不快乐的人。”
“囚禁?”商俪媛反问道,对这个词不解。
“对,就是囚禁,囚禁母后的身体和灵魂思想,让母后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他要的只是母后这个人,只要母后人在他身边,就好了。”
“母后年少时候也有喜欢的人,甚至二人门当户对,两家人已经定好了成亲的日子,就因为一次母后的好奇,偷偷的出府游玩,遇到了已经是太子的父皇,顾家那时候还没有现在的地位,外祖父也不是尚书。”
“顾家就是一个平凡的家族,甚至外祖父最高的官职只是一个从四品。可是父皇就是不知道着了什么魔,非要娶母后,甚至在先皇的面前苦苦哀求。最后父皇还是如愿,抢了即将成为别人妻子的母后。”
“那时候以顾家的背景,根本反抗不了父皇,不对,是顾家根本就没想过要反抗。甚至就是这个母后的亲生父亲,联合父皇一起,让母后失身于他,从那以后,母后再没有笑过,如同一个木偶般。”
“后来先皇驾崩,父皇登基,母后以侧妃的身份,成了六宫中唯一的妃子,母后那时候有想过寻死,可是寻死不成,却发现怀有身孕。”
“这时候的父皇更是高兴坏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父皇转身不顾众人的反对,直接将母后从妃位晋升为皇后。母后身边全是父皇的人,别无他法,直到生产时,抛下我和父皇离开了。”
“听说,母后本想一尸两命的,她不喜欢我,不喜欢我这个奸生子。”
说道这里,景钰脸上一片痛色,商俪媛有些不忍了,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也没错。
“父皇知道后大怒,虽然气愤母后的做法,但是他对母后的感情不似作假,只是对于我这个嫡长子,总是有一种想亲近又忌讳的感觉。我总能从父皇的眼神中看到犹豫和期望。”
“那皇后之前许的那户人家呢?”商俪媛询问。
“从母后被父皇看中后,那家人就消失了。”景钰嘲讽,“也许正是母后知道时自己连累对方整个家族,才更加不想苟活于世吧。也或许是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将她送到父皇床榻的时候,心如死灰,连带着我这个亲生儿子都想一起带走。”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商俪媛皱着眉再次问道。
“我如果说,是我亲眼目睹的,你信吗?”景钰突然很认真的看向商俪媛,不错过商俪媛的一丝神色。
商俪媛震惊,景钰怎么可能亲眼目睹,这种秘辛不会传出来,皇帝为了自己的颜面,也会抹平之前做的一切痕迹,不会把把柄留下来让人抓的。
可是景钰的样子又让商俪媛有些迟疑,毕竟她也是重生之人,家里的商康也是借尸还魂。
正当商俪媛的要点头的时候,景钰突然笑了,“你居然信了?”
商俪媛恼怒,这是在整她吗?
景钰不自然的笑笑,“这些自然是我调查来的,我怎么可能亲眼目睹呢?”
商俪媛看着景钰,景钰嘴上这般说着,可是眼里的痛苦神色不似作假,难道景钰也有和自己一样有不能与人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