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山这特有的火葬仪式进行的顺风顺水,也许是有人投喂的缘故,肥硕可口的人足够马山饱餐一顿。
本来这鳖甲也是不错的药材,能够治疗肾阴不足、潮热盗汗、阴虚阳虚……
炮制的方法也算不得繁琐,马山自己便可以完成,只是享用心切,被烟熏火燎之后,药效便大打折扣,不值得马山再去劳心劳力。
夜色已黑,生活不易,马山就近找了个长椅便躺了下来,只是还未来得及闭上眼睛,便听见一阵窸窸窣窣之声从远处传来。
“同志,麻烦你出示一下身份证!”
身份证?马山也只是听过这东西,刚成年的他哪有什么时间去办上一张?
端坐起来的马山看着来到的一男一女,想逃,就是腿有些不听使唤!
扎着长尾的女治安官一身精致的皮质制服,说不出的英姿飒爽,就是背上背着一把反器材,与这瘦削的身形显得格格不入。
而那男治安官,一脸的肃穆冰冷,仿佛见谁都像是恶人一般,套在拳头上的镂空钢管,好似远古的土炮一般,估计也就能炸个爆米花什么的!
如此的阵仗,马山是见所未见,这双治病救人的手也没做什么出格的是吧?
初来乍到的,不过是当了个爱护环境的卫士,也不过是解决了点生灵的痛苦罢了。
想明白了这些的马山,顿时显得理直气壮起来。
“什么身份证?我没有!”马山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抖了抖衣服,几枚硬币不合时宜地滚落了下来。
女治安官将硬币捡起来擦拭了几下,旋即又递给了马山。
“这里是公园,不能生火,也不能在这里留宿,你知道吗?”
马山闻言,顿时恍然大悟,难怪这么宽敞的地方都没有乞丐。
人心真的凉薄,衣服土是土了点,也不至于让人当乞丐给举报了吧?更何况就待上一夜,第二天说不定就能租个房子开门营业了,至于吗?
“李鹅,我觉得这小子来路不明,还是抓回去拘留几天吧!”
马山终究还是小觑了曹羽手上的土炮,钢铁之体突然间变得柔软无比,化作一个拳套紧紧地缚在了手臂之上,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曹羽哥,你能不能别把人想得这么坏,不过就是个乞丐而已!”
李鹅缓缓地拨下曹羽的手臂,似是生怕他伤及无辜一般。
马山万万没想到,这火辣的身材下隐藏的是一颗善良的心,饶是这灵气复苏让人有了或多或少的改变,但最基本的信任还是应该有的。
既然李鹅将救命稻草抛了过来,马山又岂有不抓个结实的道理?毕竟被莫名其妙地关上几天,会影响到中药铺的开业,那可是大把大把的钞票呀!
“两位治安官,小人家住在东县的土洼村,从小无父又无母,孤苦伶仃无依靠,好不容易熬到了成年,一路流浪到此地!我是真的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我就是一个无名的小乞丐,你们要不就高抬一下贵手吧?”
马山将毕生的演技都展现了出来,这女治安官年纪不大、心肠也好,楚楚可怜的样子说不定真的能引起她的同情。
“还乞丐,怎么感觉吃得比我还好?”曹羽冷眼一望,踢着马山吃剩的鳖骨,准备拆穿这个拙劣的谎言。
该死!
马山心里忍不住地怒骂着,表情却不敢有任何的表露,本来打算给这王八来个风风光光的火葬,谁知道开始进行得挺漂亮,结尾却收得这么草率。
也许,这就是食言的代价吧。
“这王八是那边的池子里的,被几个调皮的小孩玩弄致死,我知道浪费是种很可耻的行为,所以就忍不住……”
“胡说,那团鱼都在那生活了很多年了,一直活得好好的!”
团鱼,真是一个文雅的名字,农村人一般都叫它鳖、王八,这东西是出了名的寿命长,面对曹羽的质问,马山想要糊弄过去,恐怕还得费上一番口舌。
“也许是这王八生病了呢?毕竟人也得有个三长两短的吧,更何况我是亲眼看见有人往里乱丢东西,大概是水被污染了吧!”
“那这壳上的洞怎么解释?”
马山是绞尽了脑汁,就是忽略了鳖甲上昂鱼之刺留下的洞。
“行了,曹羽哥,不过是一条团鱼罢了,用得着这么纠结吗?”一旁的李鹅拍了拍曹羽的肩膀,重又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马山,“最近的治安形势越发严峻,我们就不要在这里耗费时间了!”
也许是李鹅的劝慰起到了作用,曹羽的右臂一收,一个土里土气的土炮挂在了手上。
“我向来不怕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他人,他看着不像乞丐,也许留下来就是个祸患!”
“行了,曹羽哥,这点小事就交给我解决好了!”
马山看着曹羽缓缓地退到一边,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了下来。
“信我,我真的不是坏人!”马山向李鹅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拍着胸脯保证着。
其实,马山这人除了有点贪财,有点猥琐,有点好色,有点装腔作势……除此之外,好像真的没什么大的毛病。
“我信你,不过这里你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夜里寒冷不说,点起的篝火还容易引起火灾!”李鹅在口袋里摸索了几下,两张红票向着马山递了过去,“这里是两百块钱,今晚你先找个地方睡下,要么踏踏实实地找个工作,要么尽早地回家去吧。”
马山两眼放光地看着面前的钞票,他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