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平时嚣张跋扈惯了,除公主外,宫女、太监没少受她的气。现见她跌跌撞撞哀嚎着跑出去,站在门口的宫女不禁掩嘴偷笑,暗赞驸马爷给力。
林凌启进屋,看着朱素嫃端端正正坐在床沿,脑袋微垂,象是不好意思。
他笑了笑,吩咐屋里的人出去,独自坐到她身旁,拉起她的纤手说:“嫃儿,刚才没吓到你吧?”
朱素嫃想把手缩回来,林凌启握得甚紧,只能由得他。
“相公,不知奶娘会不会向母妃告状?”
一向性情洒脱的她,突然间扭扭捏捏起来,还多了几分顾虑。
如果母妃知道此事,说不定向父皇告发。到时候林凌启就要受到责罚,或许严禁两人见面,那自己不就成了活寡妇吗?
想想都有些恐怖。
林凌启搂住她的肩,轻声说:“你不要担心,就算去告状又如何。她想阻止我们洞房,居心险恶,若我岳母问起,我非反告她一状不可!”
听到洞房两字,朱素嫃不由轻轻颤动,脸火辣辣的发烫,口舌直发干,心跳得打鼓一般。
林凌启感觉到异样,本想调侃她几句,忽然间想到,如烟第一次也是这般紧张、这般羞涩。自己曾言之切切,说什么在这个世上绝不会爱上别的女子。
可现实却生生给他一记耳光。
想象到如烟抱着儿子,孤灯下盼望远方的丈夫早日回去,那情那景何等催人泪下!可自己却搂着别的女子,而且还是有名分的女子,这对如烟公平吗?
反过来再想,自己对不起如烟,难道就对得住嫃儿?
她贵为皇家公主,冰清玉洁,却要与已经有老婆的男人同枕共眠,但没有半点怨言,自己能忍心负她吗?
卧室里静悄悄的,一对大红蜡烛燃烧着,红艳艳的光芒照遍每一寸角落,洋溢着喜悦。
‘剥’的一声轻响,蜡烛迸出一道火花,提醒新婚夫妇,夜已深了!
林凌启从深思中惊醒,看着朱素嫃轻轻依偎在自己肩头,俏脸娇羞红艳,绽放着幸福的光芒。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只要我对她们任何一人都是真心的,也就问心无愧了。
外面响起一阵喧哗,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自己。林凌启意识到沈炼已经把竹圈亮出来,便拉着朱素嫃的手,一同来到窗台处。
打开窗户,只见正前面院落里人头攒动。透过人缝,可以看到沈炼带几个人蹲在正中间,正在摆弄着竹圈。
朱素嫃有些惊奇,“相公,他们在做什么呢?”
林凌启将她娇小玲珑的身子捂到自己怀里,不让寒风侵袭,温顺的解释着:“这个东西很好玩,点火后它会急速转起来,越转越快,然后飞到半空中。”
朱素嫃身为公主,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见过。但偏偏这个,别说见过,就连听都不曾听闻。
她兴致一下子上来了,耍娇似的说:“相公,这火能不能让我来点?”
林凌启轻轻刮了下她小巧的鼻梁,微笑着说:“什么能不能?这本来就是由你来点的。不过我告诉你,晚上万一尿床了可别怪我。”
朱素嫃象是生气的瞪他一眼,翘着嘴巴说:“说什么呢?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尿床?”
林凌启神神秘秘的说:“我们老家有个说法,就是说睡觉前玩火,就会尿床…”
说到这里,他忽然满身燥热。
玩火。
尿床。
实在太刺激了!
沈炼忙乎一会儿,从竹圈中拉出根导火线来,递给林凌启。
林凌启让朱素嫃取来蜡烛,将导火线点燃。
导火线‘呲呲’作响,闪着一点火花,很快燃到竹圈。
众人静静看着,这么个丑陋不堪的东西,有什么值得一看。要不是林凌启的邀请,大家早就回家抱孩子去了。
导火线燃到尽头,一下子没了火星。竹圈处稍冒出些许黑烟来,在诸多灯笼的照耀下,十分醒目。
突然,黑烟变得浓密起来,黑烟中间还夹杂着火星。就像夏日晴朗午后,一下子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黑烟越来越浓,满院子都是硝烟味,大家咳嗽着,猜不透这里面卖什么葫芦药。
朱素嫃很是纳闷,抬头看着林凌启,希望找到答案。
林凌启没有解释,只是轻笑一下,用手指指向竹圈,示意往那儿看。
猛然间,竹圈忽然转起来了,象小孩子玩的竹蜻蜓,转得直溜溜的快。
不过眨眼功夫,竹圈腾空而起,快速旋转着直上半空。在漆黑的夜空中,燃烧的火焰是那么的明亮、鲜艳,蔚为壮观。
不光林府,周边好多人都看到这一奇观。人们欢呼着、跳跃着,感谢老天爷带来福音。
*
清晨的阳光很是明媚,照耀着朱素嫃恬静、白皙的脸庞,增添艳丽色彩。
林凌启支起身子,贪婪的看着尚在沉睡中的朱素嫃,仿佛看一辈子也不够。
说来也奇怪,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自己昨晚酣战三五回合,现在精力依旧充沛,可嫃儿却疲惫不堪,不知投降了几回。
看样子这词得改一下,不注重封山育林,会导致牛有劲无处使。
想归想,但他不是环境保护者,唤醒沉睡的山林,不顾水土流失严重,又开始耕田劳作。
劳模啊!
时到半晌午,两人才起床洗漱。
初为人妇的朱素嫃惨不忍睹,连走路姿势都有些变形,惹得林凌启一片心疼,决定今晚休养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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