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看出城的明军人数不多,这支蒙古骑兵约二百人左右,战马踩着地面坚硬的冰雪,向着王业泰部扑了过来。
“全体停止前进,准备和建奴交战。”王业泰厉声喝道。
火铳团在周遇吉的指挥下开始迅速做着交战前的准备,火铳兵出发前已经装填好了火药弹丸,只要把压在枪膛里的通条取出,把点燃的火绳卡上火绳夹,然后瞄准等待着射击的命令便可。
而队伍最前的二十个炮手则比较麻烦,他们迅速的放下五门虎蹲炮,两个炮手取出粗粗的铁钉和锤子固定虎蹲炮两只前爪,另外两个炮手迅速把油纸包裹的引药填入炮筒,以木棍捅实,然后再次拿出另一个装着百枚小弹丸铁屑的布袋,冲着炮口倒了下去,然后在用木棍捅实,最后放上一枚大的弹丸。
蒙古骑兵马蹄轰鸣,距离阵列越来越近,炮手们紧张的动作变得僵硬,装填的速度远远慢于平时训练之时,幸亏他们皆是熟练的炮手,虽然惶恐还是竭力做着自己的工作。
两百蒙古骑兵从一里外奔弛过来,虽然还冲到,一股逼人的气息扑面而来,看着向自己冲来的鞑骑,两百火铳兵人人脸上变色。
“没有命令不许开铳,违令者军法从事!”周遇吉提着一杆大枪在队列中怒声吼着,经验丰富的他害怕手下士兵因为紧张提前射出弹丸。
火铳的有效射程也就二十步内,距离原来即便能飞到鞑骑队列,也绝对无法破甲。明军以往和建奴作战之时,火铳手很多时候会因为恐惧完全不顾射程远近射出弹丸,一人开铳会引得其他火铳兵纷纷效仿,给建奴无法造成任何伤害,而等到建奴杀来时只能惊恐的四散而逃。
这样的情况以往发生过很多次,周遇吉断断不能允许自己手下再次发生这种情况。
在周遇吉的呵斥下,火铳兵们虽然紧张的要命,却机械的服从着命令,很多人已经紧张的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但凡听到命令便会下意识服从。
队列的两翼,张旭带着一百骑兵举着盾牌护卫着,等到一会儿火铳兵射出弹丸之后,他们要迅速策马挡在火铳手们面前,和蒙古骑兵厮杀在一起,从而给火铳手再次装填的机会。
蒙古骑兵越来越近,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距离神机营队列五六十步的距离时突然勒住了战马,展现出了非常娴熟的骑术,然后就见所有蒙古兵伸手去取背后的骑弓。
蒙古人是想靠着弓箭先射乱神机营队列,然后尾随追杀。几乎一瞬间,王业泰反映了过来。
“虎蹲炮开火!”随着命令出口,王业泰端起了手中的汉阳造步枪,拉开枪栓开始瞄准。随着一起穿越到明末的汉阳造第一次派上了用场。
“轰轰轰轰”四门虎蹲炮几乎同时开火,数百枚弹丸形成一片弹幕向着五六十步的蒙古骑兵射去,五六十步的距离还不到百米正是虎蹲炮最佳射程。而这种虎蹲炮一次装填百余枚散弹,一射一大片覆盖丈余的空间根本用不着瞄得多准。
而几乎就在虎蹲炮开火的一瞬间,王业泰瞄着一个蒙古军官勾动了扳机,“啪”的一声枪响掩盖在虎蹲炮轰鸣中,然后便看到不远处那个蒙古军官一声不吭的栽落马下。
飞快的拉下枪栓退出弹壳,再次推栓上膛,几乎毫不停息的再次开火,“啪”正处在慌乱中的第二个蒙古军官摔下了战马。
其他人都穿着羊皮袄,就你们两个在外面罩了一层锁子甲,不射你们射谁?王业泰心中冷笑着。
蒙古骑兵还未来得及射出手中的箭,便遭到了四门虎蹲炮暴风骤雨般弹幕的覆盖性射击,足足五六十人被弹丸射中,有的恰巧射中面门要害,一声不吭的摔倒马下。没中要害的也发出了声声惨叫,五六十步的距离,弹丸携带的强大动能足以射穿他们的羊皮袄射入体内。
而在虎蹲炮的弹幕中,两枚从汉阳造步枪射出的子弹越过不到百米的空间,一举把两个蒙古军官射杀,王业泰不知道的是,这两人正是蒙古骑兵的两名百夫长。
“全军前进!”见到蒙古骑兵一时间人仰马翻陷入慌乱,王业泰不失时机的下令前进。至于他则把步枪背在身后,提起了锋利的斩马刀。
除了二十个炮手和四门虎蹲炮,两百火铳兵和一百家丁骑兵缓缓向蒙古兵逼去。
很多蒙古兵回过神来,张弓搭箭向明军射来。周遇吉喝令所有人低下头颅用头上铁制兜缨遮挡面门,队伍不停的继续向前。
数十支羽箭射入前进的神机营队列,几乎全部命中士兵们的身躯,然而神机营士兵人人都穿着镶着铁片内塞厚厚棉花的鸳鸯战袄,腿部更有铁丝裙护着,除非被射中面门要害,便是被射透战袄也只是轻伤。
箭矢入体,有士兵疼痛的闷哼起来,然而队伍却毫不停歇的继续向前。有了刚刚虎蹲炮的大发神威,最起码神机营这些士兵的胆气升了上来。
而反观蒙古骑兵,一部分忙着射箭,另一部分则惊惶失措,两名百夫长被王业泰射杀,让他们大部分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该继续攻击明军还是就这么后退,而且地下躺着几十个中弹未死的同伙,要是后退的话这些同伙必然被明人斩杀,于是也有相当部分蒙古兵提起了马刀准备冲锋和明人决战。
就在蒙古兵不知所措的时候,神机营士兵到了蒙古兵二十步以内。
“射”随着王业泰一声令下,两百支火铳同时开火,连绵而巨大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