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夫人说的很客气,但是语气里的威胁一丝都不少,明里暗里地说着孟月颜可能会有刘家的骨肉,威逼着刘家尽快同意婚事。
靖远侯夫人回去后的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她合计来合计去,怎么想都是自己和姚家人被孟月颜那个不知廉耻的丫头给摆了一道。
她儿子明明要生米做成熟饭的人是姚璎姵,而她找的人也确实是把姚璎姵给引走了,但是为什么最后和她儿子在一起的人会变成孟月颜?
她相信她儿子不可能做出阳奉阴违的事情来,所以问题一定就出现在了孟月颜的身上。
这样心机深沉的女人,要不是因为有了那事,她根本就不会让她进侯府。
“孟老夫人莫急,这两个孩子的事情,也不能是我们两家人就这么简单的说一下就能定下来的。咱们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办事情都是有章程规矩的,您老说是不是?”靖远侯夫人唇边含笑地说道,瞧着她笑着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都以为她是重视两家的亲事呢。
孟老夫人觉得靖远侯夫人说的有道理,但是她心里对靖远侯夫人还是带着戒备的,从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来看,她觉得靖远侯府并不情愿和他们家的亲事。
“咱们这样的人家,确实是要重视规矩的。不过既然两个孩子已经先破了规矩了,我们做长辈的也没有必要继续守着规矩。有句话叫‘事急从权’,如今我们两家的事情,依我这个老太婆看,我们现在正是这样。那些繁文缛节的,我们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先说定成亲的事情,然后再请媒人过来提亲。”孟老夫人嘴角微抿,打算倚老卖老了。
靖远侯夫人心里冷笑了两声,她对上姚老夫人是会考虑一下卫国公府的面子,但是面对没有诰命在身的孟老夫人,她可是什么都不用在意的。
况且,她今天可不是一个人来的。
靖远侯夫人看了眼自顾自喝茶的文氏,文氏会意,把茶碗放了下来。
“是孟老夫人吧?容我说句话,你和侯夫人都说自己家是有规矩的人家,那么也都应当知道嫁人娶妇讲究个门当户对。我这人言语直接,孟老夫人听了我的话也别恼。孟家的门楣和靖远侯府的,实在不相当。”文氏轻缓地说道。
文氏和靖远侯夫人是最近才走的近些的,她为人虚荣,爱听奉承话,靖远侯夫人当初是为了自己和儿子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很是下功夫笼络了几个夫人,文氏就是其中之一。
因为靖远侯夫人的刻意接近,两人很快就成了相约喝茶逛街说私房话的好姐妹。
今天文氏能跟着一起过来,是因为靖远侯夫人昨天送了一匣子难寻的黑珍珠给她,又跟她说了一大堆体己话,惹得她跟着哭了一场,然后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靖远侯夫人的请求。
文氏用帕子压了压嘴角,又说道:“我是个外人,不如就让我再说句公道话。之前的那事现在在京城里面都传开了,于你们两家的名声都有碍。孟老夫人说要事急从权,让两个孩子的婚事从简,这确实是有道理的,没的让两个孩子再因为那件事被别人看了热闹去。但是在靖远侯府这边看,对侯府和世子的名声却是不大好的。老夫人你看,孟姑娘如今已经是世子的人了,你们肯定也都是盼着世子能好的。”
“平昌伯夫人的意思是?”孟夫人听出了点话音,有些坐不住了,这靖远侯府是打着他们家月颜已经被破了身子,所以就想要吃死了他们孟家啊。
她担心靖远侯府打的是让月颜做小的主意,那是肯定不行的,孟家女就没有给人做小的。
孟老夫人神色不变,心里也是有些急了,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姚老夫人。
姚老夫人只好站出来说话,权衡再三,把昨天晚上和姚昇商量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们自然是希望世子好的,世子好了,月颜嫁过去也能跟着享福。我记得才哥儿还在外头书院里面念书呢吧?”姚老夫人问靖远侯夫人道。
提到刘骥才念书的事情,靖远侯夫人就有些骄傲了,她骄矜地点点头。
“才哥儿念书是个好的,怎么没想着进太学去念书?”姚老夫人多少顾及着还有文氏在,没有太把话给挑明了,所以只点了一句话。
靖远侯夫人哪里不想让儿子去太学念书,可是她儿子死活都不愿意去啊,说是太学里面的人都是些酸儒书生,没有能和他一起讨论学问的人。
她只能随着儿子的想法去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刘骥才之所以死活都不去太学念书,是因为要进太学的话,就要先通过太学的考试,而且进了太学之后也没有外面的书院宽松。
太学每月都要考试,还要按照考试成绩分班,要是考试成绩不好了,还会被太学给开除了。
刘骥才在外面闲散惯了,哪有那样的本事和心性能进到太学里面念书。
这些话刘骥才根本就不敢让家里人知道,他那京城才子的名声可是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平时写诗做文章也花了他不少钱让人帮忙写的。
他只需要穿戴立整,再拿上一把折扇,往街上那么一走,就会有大把的人叫他刘大才子了。
靖远侯夫人想着刘骥才私下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可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就斟酌了一下词句说道:“才哥儿现在在书院里的先生,是当朝大儒唐先生,唐先生很器重才哥儿,经常给他单独授课,说才哥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