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多宝师徒等人自岐山一别后,当日便回到了东海。在途径听涛岛时,吩咐众门人道:“你等此行甚是劳碌,先回道府修养一番,我要往碧游宫走一遭,不便念我。”待众门人依言往不远处的听涛岛去后,多宝叹了口气,虽然此行并没有如期找到孔宣,但能损了普贤真人,落了阐教脸皮,也算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看着上方澄净的蓝空,多宝抛开心中的思绪,不令自己多想,拍了拍坐下谛听的脑袋,往金鳌岛碧游宫而去。
不多时,多宝已至碧游宫前,才刚落步,便见水火童子正自殿中出来,连忙叫住。水火童子一见是多宝道人,亦作揖拜道:“拜见多宝师兄,老师知道师兄来访,便让我前来迎接师兄进碧游宫。”
多宝道人笑道:“辛苦童子了,请带路。”
随后多宝把谛听留在宫外,让其自便后,便整理着装,一同跟随水火童子入了宫中,来到平日通天教主讲道的问心殿中,果然见在云台上端坐的通天教主。
“弟子拜见老师。”多宝拜道,“幸得老师庇佑,此行成果颇为丰硕。”说罢,把自己在岐山的所作所为一一说给通天教主知道。
当听到多宝道人用穿心锁险些坏了普贤道人,通天教主心下只觉十分通畅,听得欲罢不能,带着可惜对多宝道人说道:“徒儿还是过于心慈手软矣,昔日我等曾在老师面前说过三教门人不论跟脚品行,凡是未斩尸者,俱凭本事渡劫。依我之见,你便是送了这普贤真人上封神榜,元始也不敢在我面前说上半分。如此也好让元始看看其昔日多有看重的门下上榜后是何报应。”原先通天教主即使是三清分家后,心中仍尚存一丝对两位兄长的敬意,但自从封神量劫开始后,人阐教三教矛盾丛生,面对老子圣人与元始圣人的步步紧逼,通天教主也不再在多宝面前对二圣以兄弟相称,更多时候亦是在直呼其姓名,以撇清关系。
多宝也没料到自家老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可是上世从来没有的情况,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自己潜移默化的影响,但是老师有此觉悟,多宝也乐见其成,便笑道:“元始师伯昔日亦对多宝有照顾,多宝哪里做得这等恩将仇报之事。”
通天教主指着多宝,笑骂道:“好话倒是让你说尽了,倒是便宜了这普贤真人。”
多宝嘿嘿笑了几声,也不作答,横竖老师也不是真的指责自己,随后多宝收敛了笑意,对通天教主说道:“教老师知道,我已将我截教门下有缘上榜之人制成名单,只待申公豹便宜行事,便可依计划行事。”
说到正事,通天教主亦正色问道:“你口中的申公豹,当真可成事?”
多宝闻言,答曰:“此人乃妖精得道,虽道行不过微末,但其交友甚广,便是我截教门下也有诸多弟子与其交好,况且这申公豹实在有舌灿兰花之能,若要借封神量劫清除我截教沉珂,保存自身,非此人不可。”上世这灾星一句“道友请留步”,不知害了多少截教同道,便连大罗金仙道果的赵公明也着了道,一经下山,可怜千万年修行俱化作画饼。
通天教主见多宝言辞凿凿,不禁缓了脸色,开口说道:“既然你这般看重这申公豹,便寻一吉日,将其带来碧游宫,若当真有师徒缘分,我便破例将其收为记名弟子亦不为过。”要知道通天教主正式收徒的时间可追溯回初立教之时,如今早已几万年过去了,现在虽然说截教万仙来朝,但也只是教主遵循有教无类的教义,被后来得幸听圣人讲道的修士尊称为老师而已,细究下来其实与这些自发来听道的修士并没有正经的师徒名分,不然昔日太乙真人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打杀石矶娘娘。
“弟子自有计较,请老师放心。”多宝回答后,又从袖中取出一法宝,正是普贤真人的三法金莲,对通天教主道:“这是弟子在西岐与普贤真人斗法时抢下的灵宝,依老师之见该如何处置是好?”
“你收下便是。”通天教主睨了一眼多宝手中的三法金莲,不以为意般道。
“这后天灵宝如今于我而言亦无益,如今因量劫无奈伤了师伯高徒,已令多宝心中万分愧疚,如何能再贪取普贤真人之法宝?”多宝如此说道,顿了顿,又道,“我欲亲上玉虚宫献还法宝给师伯,恳请老师同意。”
通天教主一听,神色之间颇为反对,剑眉微微一皱道:“便是有昔日情分在,又何须做到这等地步?”通天教主看着底下的爱徒,颇有些为难,虽然心底下对多宝这等不忘本的高洁品德甚是欣赏,但如今阐截两教关系紧张,元始向来自视甚高,归还法宝已算落了元始脸皮,多宝若是在玉虚宫中一个言语不慎冲撞了元始,难保不会发生意外,是以私心里通天教主不太同意自己爱徒此般行径,实在过于风险。
多宝见老师神色甚是不虞,心下一叹,正要放下心中所想开口说话,便听通天教主说道:“且慢,水火童子,你领着这法宝,坐我后院坐骑奎牛,代我送上玉虚宫给元始天尊。”
多宝心中一喜,连忙抬头,正见到通天教主身旁的水火童子出列领法旨:“遵老爷圣旨。”
水火童子自多宝手中接过三法金莲,又转头对通天教主问道:“不知老爷还有何事要吩咐?”
“你此行前去,若元始天尊问起我来,你便这般一说,看元始怎么答我。”言罢,通天教主如此如此吩咐水火童子。
通天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