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压下冲动,面无表情道:“九王爷不必担心,待苏太医熬药过来,皇上不出一个时辰便会醒来。”
而且不止会醒来。
解蛊?真是天真。
待他醒来,还不是对夏婉言言听计从,到时候冷长决能耐他何。
可等苏太医将药喂给冷怀渊喝下一个时辰后,却迟迟不见他醒来。
顾锦亭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去探冷怀渊的脉,一瞬间大惊失色,没有蛊毒,怎么可能?
突然想到什么,他定定朝冷怀渊看去,下一瞬,手就不自主的朝他的脸伸了过去。
却不想原本沉睡的人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喝道:“大胆,竟敢行刺朕。”
随着冷怀渊话落,顾锦亭脸上的人皮面具也被摘了下来。
一瞬间,局势大转,全场哗然。
刹那间外面的侍卫便涌了进来。
顾锦亭万万料不到会是这么一个转折,他朝冷长决看过去,眼里黑暗肆意。
好计谋啊!
他以为今日是真的要给冷怀渊解蛊,不想只是为了费尽心力正大光明的抓住他。
为什么呢?
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下一刻——
“堂堂御医竟然是刺客,来人,去查,务必要抓到他的同伙。”冷长决的声音回荡在大殿。
刚有侍卫想去,不想这时夏婉言身后的小太监站了出来。
“王爷,奴才实在是瞒不下去了。”小太监往地上一跪,绘声绘色道,“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和他一起串谋给皇上下了蛊,让皇上成为他们私通的傀儡,长乐宫的宫人都是知道的呀!”
下蛊?私通?
大殿彻底热闹了。
众人脸上表情各异,有震惊,有不信,也有惶恐不安。
林子语却是有些懵懵的,皇帝也中了蛊?
她看向冷长决,想要寻求答案,不想他没看她,而是眼神落在那个跪地的小太监上。
林子语想,不免巧合了一些。
可如今谁又会在乎巧合呢?
当然是真相更重要。
“母后,他是您长乐宫的人,如今言辞您怎么看?”
冷长决语气极轻极淡,像只是在谈论无关紧要的小事,可听在夏婉言耳里,却感觉整个世界都黑了。
她看向未曾说话的顾锦亭,强压下心里的紧张,走了过去。
“三王爷问本宫怎么看?本宫又能怎么看?不如问问皇上怎么看本宫与人私通一事?”
她笑得温婉,依旧的母仪天下。
说罢,她朝冷怀渊走了过去。
冷怀渊对她的话言听计从,而刚才行为明显不对,只要她揭下他的面皮,一切就可以柳暗花明。
可惜有人不肯给她机会。
“皇后,你还想伤害父皇吗?”
夏婉言脸色苍白了下去。
这还是冷长鸿自那梅林以后第一次离她那么近,只可惜旧景还在,人却不是当初少年。
“九王爷如何笃定是本宫要伤害皇上?”
“有长乐宫人作证,皇后还想狡辩?”
夏婉言脸色又白了几分。
皇后?
从母后到皇后,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不懂,只感觉心力交瘁,似乎今日以后,她就什么也没有了。。
短暂沉默,是冷长风开了口,“凭一个贱奴的话就可以断定母后的罪过,是否太草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