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万鲜卑胡军队的离去,墨枫心中虽有不快,但他也明白,若真打起来,谁胜谁负尚是一个未知之数。不过,最令他担心的是最后慕容恪走的时候看他的眼神,仇恨之中充满着凛凛杀意。
看着白无夜那似笑未笑的样子,墨枫明白了大概这白无夜应该瞧出什么端倪了。
“上将军,看您那样子,似乎是知道些什么了!”确实,墨枫的好奇心被勾出来了。
“他那眼神,不仅是看你的,也是看我的。这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以后相见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了。冯校尉,你可要当心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话里总有一股很别扭的感觉。
“令旗手,打旗语,回师!”
随着白无夜的命令,令旗挥舞,胜捷军回师阳平关。
待墨枫他们回到阳平关时,看见城头已经挂了白幡,城楼上的将士们腰间都系着孝带,时不时的有哭声传来。
墨枫疑惑了:对狼骑一战,他们用的是夜袭、火攻,并没有死伤啊,怎会有哭声!
“难道是……”白无夜话没有说完,就向着慕容恪遗留下来的营寨策马狂奔。
当他们到达营寨时,只看见营中铺满了一具具尸体,上面都盖着白布,胜捷军将士还有一些穿着老百姓服装的人腰间也都系着孝带,皆痛哭流涕。
墨枫细细数了下,恐怕不下七千具。
“这……这……”墨枫被惊呆了,什么都说不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切,过去那一幕幕悲惨的景象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再也没有之前欣喜的感觉了。
白无夜下了马,踉踉跄跄地跑了过去,一具一具的把白布掀开,抚摸着他们的面容。
看到最后,白无夜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嘴里不停嘟囔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说完,也情不自禁地流起了眼泪。
“好了,逝者已逝,不要哭了,我已命人将他们的将他们擦拭过了,快些让他们下葬吧!已经几天了,尸体都已经发臭了!”一只大手搭到了白无夜的肩膀之上,安慰着他。
看了来人,白无夜更加止不住哭了:“赵叔,我错了!我不该让慕容恪退兵的,我该跟他决一死战的!”
“这不怪你,无夜,你已经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了。慕容恪麾下骑兵皆是能征善战之辈,即使合你我两军之力,能否战胜他还是一个未知之数啊!”
说着,他朝着那些穿着百姓衣服的人挥了挥手,然后一副副担架被他们抬了出来。
一具具尸体连带着白布被他们抬上了担架,然后朝着营寨旁边的林中跑去。
那个男的一把把白无夜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让人在他腰间系上了孝带,连带着墨枫之内的去“送”慕容恪离开的所有人都被系上了孝带。
白无夜擦了擦眼泪,悲愤地说道:“赵叔,您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慕容恪撤军之时,我接到你的飞鸽传书就急匆匆的敢过来了,途径树丛之时,就发现了他们。唉,可怜呐,战死沙场还魂归野外……”白无夜口中的赵叔停顿了下来,只见他两眼发红,泪珠子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
“呵……呵……我白无夜真是天下最大的大傻子!”白无夜不停地摇头,他那面罩也似乎快要被他摇下来了。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我们且去送他们最后一程吧!”看见白无夜痛苦的模样,那个赵叔岔开了话题。
当白无夜走过墨枫身边的时候,站在墨枫身旁的西河推了推墨枫,让墨枫也从痛苦的回忆中恢复了过来。
看到了自己腰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将士们一样系了孝带,不过由于刚才在回忆往事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站了起来,向着白无夜望去,只见他失魂落魄的和一个脸型瘦削、满脸沧桑的将军并肩正在往林中走去。而胜捷军将士和那些穿老百姓衣服的人正在把营中的尸体一具具地向那个方向搬去。
他望了一眼西河,只见西河也一脸悲伤。见如此,墨枫也跟着白无夜的脚步,朝林中走了过去。
到了林中,只见将士们挖了一个个墓穴,正把那些尸体一具具地放到墓穴中。往前面看去,只见一块墓碑被埋在了土中,上面写着“阳平关死难将士之墓”。
看到这块墓碑,墨枫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这些皆是阳平关战死的将士。
墨枫轻轻地碰了碰西河,低语道:“为何上将军会如此悲伤?”
“冯校尉,上将军应该说过,我们自凉州撤到汉中之后做了什么事。”
墨枫一想,瞬间明白了,这阳平关守军应该也是墨枫白无夜亲自整训过的。同袍之谊,兄弟之情,以白无夜爱兵如子的个性,难怪白无夜会如此伤心了。
墨枫走了过去,拍了拍白无夜的肩膀,轻轻地说道:“上将军,请节哀!”
这时,那个将军看了过来,看到墨枫如此亲近白无夜,有些疑惑。他盯着墨枫问道:“不知阁下是何许人也?”
墨枫抱拳答道:“上将军麾下赞军校尉墨枫参见将军!”
“赞军校尉,这是何职务?老夫我征战多年,从未在军中听过有此等校尉啊!”
“赞军校尉,其实就是参赞军机的校尉,也就是参军。只是无夜虽是前将军,有假节钺之权,但是似参军这等职位无夜是无权设立的。因此,就另辟蹊径,设了一个赞军校尉,以帮助无夜处理军务。”这时,白无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