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宽敞的房间之中,凌落天百无聊赖地躺在床榻之上,看着床顶,思虑着接下来该怎样应对穆华。穆华安排房间,故有让他们休息之意,但更多的,是要想法子对付自己吧!和自己一样,尽管胸中已经思虑了千种万种方法,但还是要见面以后,才会决定对付对方的方法。
若是到晚宴之时,穆华发难,那可就有些难办了,那时候,他已经思虑周全,必会难对付的多。倒不如,趁他现在思虑未全之际,先行会会他,杀杀他的锐气。最好是能能取得谅解,若能够取得他的谅解的话,后面的事情也好办多了。现在是未时三刻,时间上也来得及。
如此想着,凌落天从床榻之上爬了起来,走了出去。走出门外,凌落天叫来守在门外的一个侍卫,说道:“带本王去见你们的国王!”
“这……王上并未传召,郡王爷还是在这儿好好休息吧!”
“是不是当差当傻了,本王是大秦使节,是客人,并非你金陵国的臣子。你金陵国君臣之间的规矩,对我来说,似乎没用吧!”
“小人知错!王上正在书房,小人这就带王爷前去!”侍卫拱了拱手,当做赔罪。
“嗯,走吧!”凌落天应了一声,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侍卫的赔罪。在侍卫的带领下,凌落天一步一个脚印,往穆华的书房走去。越往前走,凌落天心中愈发坚定。
片刻之后,凌落天便跟随着侍卫来到了穆华的书房。
“启禀王上,大秦使节江原郡王在外求见。”侍卫的声音在书房之外响了起来。
正在思虑接下来该怎么对付凌落天的穆华怔了怔,心道:那小子怎么来了。自己在这儿想着法子对付他呢,他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也罢,现在对付他,等会儿晚宴上便不用对付他了,省的伤了大秦和御苍联邦的面子。
“请进!”穆华喝退了在书房之内侍候的几个内侍宫女,“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所有人,离开书房十步之外,若有违令者,杀无赦。”
“遵命!”几个内侍宫女对他们的王上态度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像受惊的兔子似的纷纷退饷妗
凌落天施施然地走了进来,恭敬地对着穆华行了一礼:“外甥凌落天见过舅父大人!”
“外甥?舅父?”凌落天说出的第一句话,便让穆华觉得他脑子出了问题。
“自然,您的外甥是我的堂兄,我的兄长。那兄长的舅父,自当然也是我和落苍的舅父了。”
原来不是脑子有问题,而是脸皮厚啊!穆华嘲笑地回了一句:“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想当年,你爹见我的时候,也是称呼我为姐夫。现在,他的儿子也是有样学样,你们,真是父子俩,上梁不正下梁歪!”
凌落天的脸不禁抽搐了一下,这人,着实难对付,从这儿就开始了,还真是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啊!
“舅父大人说笑了,父亲和我,是因为尊敬舅父大人,所以才如此称呼舅父大人的。为何到了舅父大人这边,就变得如此不堪了。”
“你爹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表面恭顺,背后阴暗。连自己亲哥哥的皇位也要抢,这种人能是什么好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的儿子,又能是什么好人。”
这个老东西!凌落天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升腾而起。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来面对穆华了,可没有想到,才两三句话,就被他搞得如此火大,真是岂有此理。
凌落天弯下腰,作了一揖,道歉道:“落天在这里代替父亲、替我们兄弟二人谢罪了。我知道,以前,父亲确实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致使兄长险些丧生,在外流落了二十几年。皇伯父、皇伯母为了不让手足兄弟相残,假死寻子,以此化解危机。父亲得了皇位之后,不思励精图治,反而使得天星帝国国力日下,差点亡于兽人之手。
可如今,父亲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错误了。皇伯父和皇伯母、兄长他们,也已经原谅的父亲的错误了。父亲,正跟随在皇伯父身边,尽力弥补自己的错误。
我和落苍兄弟二人,也正为兄长效力,弥补着父亲与我们的错误。尽管我知道,大错已经犯下,现在说什么弥补之类的话已经为时已晚了,可我们,真的,真的在很努力地弥补着昔日所犯下的错误。
父亲伴随着皇伯父、皇伯母归隐,日夜为死去的百姓守陵、祷告;大哥已被陛下任命为大将军,戍防并州,征战沙场;我则陪伴在兄长身边,辅佐他处理国政。我知道,这些还不够,但,我们会用我们的一生去弥补。”
说道此处,凌落天看向了穆华,话锋一转,怒道:“到是您,虽为金陵国的国王,但您身为皇伯母的大哥,无论是以前的天星帝国,还是如今的大秦帝国,您也都是帝国的外戚。身为帝国的外戚,两国之间又是同盟关系,理应也为帝国着想才对。
可您呢,把您对我们父子的私怨,化为对帝国的公仇。公然制造谣言,往小了说,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可往大了说,那可是在损害帝国的颜面,在打兄长的脸。
您如此为难于我,无非就是想为了兄长他们出口气,但您现在的所作所为不是和您的想法背道而驰吗!您在教训我的时候,是不是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您自己的所作所为。”
“你……你……”穆华被凌落天反驳的哑口无言,但他心中有愧,又没有理由可以反驳,也只得咽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