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山深处下起了雪,红叶谷残叶晃动,暮云峰的积雪终年不化。
在暮云峰与纵横山余脉的交界处,正有一个半长头发散乱披肩的中年汉子,看他须发浓密,一副标准的庄稼汉面容。
他光着膀子,正好亮出身上的纹身,一条活灵活现的狼?狗?在风雪交加的冬天,竟然会有人光着膀子,如果被路过的人看到,一定以为这人脑子秀逗了。
周虬就这样双手环抱,盯着从学院方向飞过来的一道暗光。
那是一个人吗?如果是,怎么可能有速度如此快的人?如果不是,那月白长衫的身影又是什么?
“嘭!”
一道白光与一道黑光耀眼的撞在了一起。可是并没有掀起剧烈的声浪。而且两道光芒一闪而逝。
天空被积雪映照成了红色。周遭的旋风渐渐变小,尘土混着雪花慢慢散落到地面上。月白色长衫,头发被一条发带束在脑后的高大男子率先开口了。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天大地大,天下人管天下事,没有该来不该来的。”
“你走吧,明天就是除夕,大家都过个好年。”
“你这是威胁吗?”周虬嘴巴微微扬起。
“这是在学院的地盘上!没人能在我学院的地方撒野。当然也包括你。”
“你奈何不了我的,不如我们心平气和的聊聊天啊。”
高大男子紧皱着眉头,三十年来,他已经跟面前这个“庄稼汉”交手了不下十次,每次都是旗鼓相当,他知道两人八成是在同一个境界,也许对方还要稍强一点,不过想要将一点优势转换为胜利,还是十分牵强。
“你还要动手吗?如果是那样,咱们可都别想过年了。”
“哼!”高大的男子冷哼一声,然后看了一眼周虬脚下的铁门,“谁在那里面。”
“你总是这服臭脾气,穆北敬,我很好奇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几十年不出现在世上走动。”
如果张云海在这里一定已经吃惊吊了下巴,没想到这人就是灵界的老领主,穆北敬。他此刻竟然如此年轻,看起来只有五十岁的样子,头发棕中带黄,再看挺拔的身材,就像一头雄狮一样威武。
“谁在里面,你在争取时间!”穆北敬一语中的,眼神之老辣,思维敏捷,境界高深,这样的英雄人物,难怪能成为灵界的最高领袖,而且是百年来唯一的领袖。
如果张云海眼睛能看得见,对比差不多同样年龄的魏长陵和苏畅河,机敏犹豫,境界不足,最重要的是少了那一份中正大气。
“他?说起来还算是你的人呢。”
“我的人?”穆北敬仅仅皱着眉头,“你不用跟我说那些奇怪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
“信不信由你,他手里又你的组织腰牌。”
“不可能!”穆北敬一脸不信,向前走了几步,眼中直盯着那个门。
“嘭!”周虬重重的踩在了门栓上,“我不会让你进去的。”
穆北敬看着周虬,冷哼一声,“这是我学院的底盘,你以为能号令我吗?”这句话说得不卑不亢,却又霸气十足。只见他十指相交,有丝丝缕缕的隐约光丝从半空中射下来,落到他合十的双拳之上。
周虬紧紧皱起眉头,“哼,你竟然还要借助四象大阵!”
穆北敬盯着已经摆开架势的周虬,“天时地利人和,在学院里三才都被我占据,天予不取,才是我辈的罪过!”
一股沉重的威压从半空中慢慢压迫下来。穆北敬张口有莲花蹦出,冲周虬飞掠而来。周虬长叹一口气,看了一眼脚下踩着的铁门。暗叹一声,“臭小子,你可得对得起我。”
说完他将一只手虚举向半空,那股威压顿时凝滞,另一只手攥紧拳头,向莲花来处挥舞而去。一道拳头残影重重印在莲花上,渐渐相互抵消。
莲花其实只是个开始,随着穆北敬开口,不断有看不懂的字符文字从他的口中迸发出来,唰唰唰,在半空中膨胀成一人高下的淡黄色虚影,向周虬的方向激射而来。
周虬也不甘示弱,变拳为掌,连翻拍出,他自信如果双手应敌,顷刻就能将“字符”化解,甚至还能借此变幻,生出几招反击招数来。但是他现在要对付半空中的大阵威压,只能用叠重掌,把“字符”隔绝在身外几米处,任凭这招式重重叠加印在一起。
他对现在的穆北敬实力估算的非常清楚,自信就算穆北敬用出全身力气,也休想攻进自己的周身三米。
“砰砰砰!”那些字符速度虽然越来越慢,但终究还是印在了周虬深浅幻化出的掌风屏障上。
“唔……啊啊啊啊!给我破!”
周虬大吼一声,再次变拳为掌,所有字符烟消云散。
来不及高兴,他向四下张望去,可哪里还有月光长衫穆北敬的身影。
“嘿!”周虬又是重重踩了那入口的大门一脚,心知那家伙不想恋战,一定是从另外一个可以通下去的入口了。
他刚要去四下追寻,却又转念一想,如果这是调虎离山,我岂不是中了这家伙的计谋?想到这里就停住了脚步。
躲在暗处偷偷观察的穆北敬一阵失望,没想到还是没骗过这老不死的东昌鬼,只能恨恨的离开,就是不知道从哪个入口下到管道底部了。
穆北敬身形一动,周虬已经感应到了他的位置,这会儿他已经想通了,灵界学院这么多师生,如果自己还要追去阻拦,留不留的下还两说,但是这个入口是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