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是在前楼的三楼,一个并不算太大的私人宴会厅。厅里摆了五张桌子,此时稀稀疏疏坐了不少人,张云海被安排在了靠门的一桌,中间的桌签上写着欧洋。
看见桌上摆着蜜饯等各色小食,他使劲抓了一把,向怀里塞去。这种‘不长出息’的行迹,引起了同桌一对双胞胎美女的白眼。怀里的小云湖却管不了那么多,见有好吃的送来,开心的大吃起来。
这一桌连他已经坐上了六人,双胞胎姐妹在低声耳语,一名穿着白衫的中年大叔在跟一位油头青年打着招呼,还有一位卷发的大……姐,正在对着面前的小镜子补着妆。
再看向身边几桌,大家穿着各异,身份也有明显的区别,有须发皆白的老者,有十几岁玩着悠悠球的少年,有时尚名媛模样的美女,也有保养有佳的贵妇,甚至还有金毛卷发的……神父?
张云海暗暗留心着每个人的长相,盼望自己以后在人群中遇见,能够认出来,只不过,总感觉难度挺大的。
最靠近主桌的那桌,现在坐的人最整齐。六男三女,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而且都是清一色的束腰劲装。
“这些大概就是老魏说的特战队员了吧,果然很有派头。”张云海心里暗暗赞许,“跟人家一比,自己这些外勤执事,简直就是民兵嘛……”
没过多久,屋子里坐满了人,欧洋最后进来向张云海点了点头,坐到了他的旁边。
“云海哥,你的车子被撞了,把车钥匙给我吧,我找人给你修一下。”说完又凑到张云海耳边悄悄说道,“后备箱装那阴物也不吉利,我已经给部门打好招呼了,给你处理一下。”
“今天大年初二,又是大晚上的,太麻烦了吧。”张云海有些不好意思。
“云海哥客气了,淄城督查队给我们天东办紧急调配了后勤部门,就是防备这段时间大家的交通工具,或者仪器设备出故障的。”
“那我麻烦欧洋兄了~”张云海掏出钥匙,交给他。
“叫我弟弟就好,云海哥比你还大两岁呢,我今年刚从灵界学院毕业,分到的天东片。”
“是嘛!”张云海见有套近乎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你也是淄城人吗?在哪上的高中?”
“我是11届三中的文科班。云海哥呢?”
“我们学校隔得不远,我是09的众城实验。越说越近了。哎,你大学在哪上的啊?”
欧洋不好意思道,“高中毕了业,我就被灵界学院招进去了……算是没……没上大学吧。”
看到欧洋的一脸羞赧,张云海那个汗啊,原来人家才是正统的科班出身啊,比自己这样的半路出家可是强多了。
张云海见过他白天干练的一面,再看看欧洋现在腼腆的一面,真是判若两人,不过……还挺能让人产生亲近感的,是个不错的青年!
张文献跟谢王孙最后到场,前者坐到了主桌,后者梳起了满头的乱发,也收拾了一下面容,让张云海看着顺眼了不少。
仔细打量着走路发颤的谢王孙,张云海却总感觉他的动作有些不协调,明明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却犹如七老八十一般走路踉跄。
在特战队那桌的主位坐下,谢王孙发觉有道目光向自己看来,缓缓抬起头看向张云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张云海见他看向自己,犹如被老师揪住耳朵的学生,慌忙低下头。
“谢王孙有问题?”张云海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太对。
小云湖从张云海那半拉的大衣里探出小脑袋,传音道,“应该是没问题,只是可能用了某种功法,有点虚脱吧。”
张云海微微点点头,难道是用某种秘法审问了那个阴物?有可能!
主桌上,张文献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又环顾了下四周,数了数人数,觉得到场人数已差不多了,举起手里酒杯站了起来。
“今天,有劳各位从各地赶过来,放弃年休,抛开家人来到这里,帮我共度劫难,我代表灵界天东办,对大家的高义表示诚挚的感谢。”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家可能或多或少听说了这边的情况,但事件的严重程度,可能比你们知道的更厉害。”张文献顿了顿说道,“这里我给大家简单介绍下,我淄城东有忠义河,想必不少朋友知道,忠义河边原本有一座忠义庙,十一月,市里开发到这里,挖地基时挖到一座地宫……”
“哼,张主管,‘逢庙莫动土,动土需请神’,您也是老江湖了,这一点不会不知道吧!”主桌上一身道士装束的青年男子打岔道。
“咳咳~”张文献轻咳了两声,“没错,在这件事上,我确实有失察之过,已经跟总部书面提交了报告,请左少门主放心,相信灵界会给道门一个交代的。再次感谢左少前来相助。”
“怎么,这种场合还有来找茬的?这人是谁啊?”张云海凑到欧阳耳边,悄悄询问道。
“这人是道门在天东的话事人,日心观的少门主左从仁,这次事件的种种迹象表明,是纯阴物和鬼灵的事件,道门处理起来比较在行。所以,总部高层协商,联合北派道门一同处理。”
“他就是左从仁啊,这火暴脾气,嘿,我喜欢!”张云海点点头,他虽然入行时间不长,但对这位道门的翘楚还是有几分耳闻。
他回忆着自己的半个师傅-北派道侠之称的赵毅传给自己的那些法诀,道门的确是处理阴灵鬼物事件的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