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柔见小环一脸发懵的样子,心中更是欢喜,看样子就她还明白一些。
刚要开口,许九白却接道:“皇上子女本就不多,亲生的公主也就只有一个华裳。加之魏国这些年和大周本就不对付,就算嫁过去了一个公主,他们真要再起干戈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和亲的大周公主而平息。”
“反而公主会是最好的一个挑起战争的由头,随便在她手里塞一个京城的守备图,或是边防的布局,便可诬她是敌国专门的奸细。到时候脏水什么的随便一泼,远在魏国的公主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小环在一旁听得简直目瞪口呆,这么说和亲的人该是有多么的可怜啊!
立时伸手握住了许九白的纤纤玉臂,一阵欣慰道:“幸好幸好我家小姐轮不到,不然不然可惨了。”
许九白听了,完全没有一丝的高兴,这轮不到三个字,她听起来怎么这么刺耳?
陈雪柔听了,不由舔了舔嘴唇,心中暗诽道:本来这些话是我要说的。
许九白问:“可是既然轮不到我,那陈雪柔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
又是轮到自己开口的时刻了,陈雪柔面上一笑,双唇一张,正要开口。
许九白却扬了扬眉,假装才想到的模样,道:“哦,应该是想为我找个下家,毕竟我现在没了婚约在身。九日后的那场宴会也不可能光是女眷,京城的世家公子也是会去……。”
说罢,便是一顿。
陈雪柔点了点头,后头她还准备了一大堆话呢,许九白又是一阵抢白,堵的她无法开口。
“毕竟皇上也不能只为了寻一个和亲的人选,叫大家都去吧,总是要做些面子的,到时候再给几个世家公子千金小姐的许个婚,正好将面子做好。所以你是想让我好好装扮,既不要过于显眼,也不能过于平庸是吧?”
陈雪柔只觉得话在嘴边,口难开啊!
不过许九白说的和她要说的确实没有偏颇。
头如擂鼓一般,不停地点,嘴里还连道“:是是是。”
她和二夫人原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外头肯定早有许尚书之女被退婚的风言风语了,所以等别人上门提亲,如今也是不可能的了。但如果是皇上赐婚那就不一样了。
凭着许九白这样貌,在宴会上随便找一个公子哥儿,轻声细语一番,保准将别人迷的五迷三道七荤八素的,然后再向那人说道几分,便直接向皇上求个婚。
经皇上赐婚以后,谁敢退?
那可是不要命的举动。
如此许九白嫁人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陈雪柔突然觉得自己怎么这么聪明,这件事的主意还是她先告诉二夫人的。
二夫人原是不同意的,但是思前想后一番便也准了。毕竟许九白的名声本就不好,想要嫁个体面又门当户对的人未必有人愿意娶。
而参加宴会的人全都是体面人,她到时候再和二夫人私下里把众人的身份搞个清楚。
许九白的另一半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了,婚事定了,许九白的性子自然没有别人提醒也都会自己收收了。
“好,我知道了。”许九白翻身就是快步离开,她奶奶个腿啊!
早知道陈雪柔说这么多,说来说去就是为了她的婚事,她就不会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听她絮絮叨叨了。
还以为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心头不由恼怒,这陈雪柔当真能忽悠,倒不如改个名儿叫做陈忽悠算了。
而这陈忽悠,不不不,陈雪柔已经深深沉浸在自己认为的聪明中无法自拔。
执行完任务的天蚕本来是想从京兆尹府直接回到青园的,可是想着许府的某位大小姐和自家将军渊源颇深,恰巧经过时,便多停留了几分。
自然也就将刚才那陈忽悠,不,陈雪柔的忽悠看完了。
想了想,便施展轻功,回到了青园。
书房里宋如玉正拿着从江安递回来的消息,是许莫护亲笔所书。
信上说,他自出了京城,行至江安途中已经历三次暗杀,两次投毒,不过有小荣来相助,现已平安到达江安。
而在到达江安之前,遇见了江安太守岑敏曾经的下属王全。
这王全帮岑敏做过不少恶事,手里掌握有岑敏的不少犯罪记录,狡兔死,走狗烹,岑敏自然不会留他。
不过这王全也是个机灵的,抢在岑敏下手之前从江安逃了出来,不过不巧遇上了他们。
现已将王全由专人从江安临县押解回京城了,希望宋如玉派手下前去照应。
许九白将信放在烛火前,丢进了珐琅刻纹的盅里,直到看见信纸完全变成了灰烬。
他心中现在已经有了主意,许尚书运气不错,遇上了王全这个核心人物,如果他愿意帮忙作证,岑敏自然会倒,岑敏一倒,作为他背后的推手岑国舅又怎么可能幸免呢?
如此,这王全的安危如今便是重中之重。
需得早早的派人前去照应,如果被岑氏的人先下手为强,那么事情就更是严峻了。
正巧外头的天蚕正在敲门,“将军,我回来了。”
“进来吧。”宋如玉道。
“事情果真如将军所料,昨日岑启领了一大堆人上京兆尹讨说法。霍大人听了您的主意,早早进了宫。方好与岑启错开。”
“岑启在京兆尹府等了大半晌都没见着,气得直接回了岑府。当夜就派了三十二名杀手,不过也被影卫通通给拿下了。这三十二名杀手都被灌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