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就是中元节了,今天,洪梅果在家里做河灯。
坐着河灯,洪梅果想起去年的时候,她对雷费氏说,“去年,琴娘她们还会过来和我一起做河灯。今年,她们姑嫂两人都不在家里。”
她问雷费氏,“娘,您有没有听四婶说起,琴娘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雷费氏说,“过了中元节后就回来。胖儿他四婶身体弱,这又是鬼月,所以人家爹娘不放心她回来。就留了人在县城里,还去请了大师在家里摆坛做法,报平安。”
洪梅果无言,怎的又是大师做法。这几天,她都看了好几家人做法事了。虽说是鬼月,可是真的有这么多鬼吗?
雷费氏对有些出神的洪梅果说,“果子,今年你多做几个河灯。大师说,把这孤魂野鬼送走,我们可以积功德的。”
中元节,在河里放河灯,可以送那些孤魂野鬼度到地狱去,这可以为世人积功德。
“我知道了,娘。”虽然洪梅果不相信这些,可是这样的事,做来也无妨。除了是一种文化来,也能让人有种心安的感觉。
说些周琳,洪梅果想到这两天在山上不小心听到的事,她问雷费氏,“娘,最近有一些关于胖儿四婶的,您有听说吗?”
雷费氏点头,说,“听到一些了,是你二婶告诉我的。”
洪梅果说,“我是听山上的人说的,还有胖儿他二婶说的。”
犹豫一会,她问道,“娘,您觉得,那些话,会不会是四婶说的?”
雷费氏摇头,说,“你四婶聪明着,不会说这些话的。真要是你四婶说,那你四叔肯定回把人给收拾一顿的。”
她说,“这事,应该是和你四婶要好的人说漏嘴出去的。”
洪梅果说,“虽然知道背后说人坏话不对,可是四婶怎的可以和人说,说周琳她懒,是个懒女人来的。”
她为周琳不忿道,“人家本来就是千金小姐,不用动手干活,只等着被伺候就得了。这和懒是两码事,也不知道怎的就混在一起说了。”
雷费氏到时可以理解雷包氏的想法,她说,“你出嫁是千金小姐没错,可是你这会嫁人了,就要以婆家为主。那么,你之前的行为还保留,在婆家人眼里,自然都是懒了。”
洪梅果不认可这说法,她说,“可是康嬷嬷不是在帮忙嘛,人家就是特意请康嬷嬷来伺候周琳的。那她不干活,自然是应该的。”
雷费氏说,“所以这事,站在不同人角度看,这问题就不同。你四婶作为婆婆,这衣服家务活她都要做,反而儿媳妇的不用做,她这心里自然不服气,也觉得这个儿媳妇实在是懒惰。”
“而在儿媳妇的角度看来,她自己出了钱请人来伺候,那自然是不需要干活的。而且这是人家娘家出钱请的人,和你婆家没关系的。”
洪梅果点头,说,“娘,您这分析得很对。这站的角度不同,看到问题真的是不一样。”
她好奇问道,“娘,要是您有一个这样的儿媳妇,你会怎么和她相处?”
雷费氏说出自己的想法,“当然是好好相处了。家和万事兴,不是什么有关原则的事,退让一步,和和气气的。而且儿媳妇娘家这么好,这可是个靠山来的。要是这关系好了,不愁后半辈子的吃穿。”
“娘,您这想得很通透。”洪梅果觉得雷费氏想得对,她说,“我要是有这么个好的媳妇,还真的是往上巴结,而不是和她结怨果。这到了我老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刻薄回去。”
她接着说,“老人不是有一句常说的,十年看婆,十年看媳。”
雷费氏说,“这句话,要是大家都懂,也不会出现那么婆媳之间恶劣的关系。”
洪梅果真心道,“娘,我很幸运,遇到您这个好婆婆。”
雷费氏笑道,“娘才是,遇到一个不会嫌弃我懒的儿媳妇。”
洪梅果不任何雷费氏说的,她说,“娘,您不懒。就你说的,这角度不同,看的问题不同。在我心里,你是个好婆婆,对我很好。”
雷费氏说,“你在娘心里,才是个好儿媳妇。做饭洗衣服,这些你都做了。而且,你也不嫌弃我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婆婆。”
洪梅果摇头,说,“我洗衣做饭,是我该做的。而且比起挣钱养家,这些我更在行。而娘您,比起这些家务活,挣钱更在行。所以,我们这是互补,不存在什么嫌弃之类的。”
雷费氏感到欣慰开心,她说,“也就你有这样的理解。要是别人,不管怎么样,都会嫌弃这女人不会干活,只等着人来伺候。至于挣钱,那是女人应该的,做家务也是应该的。”
洪梅果点头,说,“这是世人对我们女人的偏见,为什么男人挣钱养家,就不需要做家务。而我们女人一样可以挣钱,却还是要做家务事。同一件事,就因为男女的不同,这结果就不一样。”
雷费氏叹气,“世道如此!”
聊着说着,就说到洪多鱼成亲的事,洪梅果对雷费氏说,“娘,下月初,我小弟成亲,您和我们一起过去喝酒席。”
雷费氏摇头,有些遗憾道,“娘就不去了。娘这个月活多,要在下月中旬,就把这刺绣给绣好送进府里,可是耽搁不了几天。”
她接着说,“本来是要和你们一起去的,瞅个热闹,也沾沾喜气。可哪知道,这九月份要的衣服,变成八月中旬要了。要不,娘还是有几天空闲时间的。”
洪梅果不知,问道,“这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