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食这么重要的祭品,像洪梅果这些小孩子只需要多看,所以男孩子的小松早就带着洪梅雪和洪多鱼去屋后的树林玩了。
见生承婶放在矮桌上的一根筷子、一把梳子、一把剪刀,洪梅果是满脸雾水,这是要干什么啊?
祭品的面食很重要,所以这重要的都是三叔婆和生承婶两人做,而洪梅果三个就打下手,准确来说就只是看着三叔婆两人做。
只见三叔婆和生承婶拿着揉圆的大大小小面团,或大小不一样叠在一起或压扁又或搓成条,反正就是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来的。之后她们就用桌上的筷子、梳子、剪刀把这些雏形的模型,做出一只公鸡、一条鱼、一朵花等等的模样来。
洪梅果很是惊讶她们的手艺,可更让她在意的是,她们用到的那些工具有没有彻底的清洗过或者消毒过。
筷子还说,平时也是用来吃的。可是这梳子不用说也知道是平时梳头用的,这里面的头皮油脂什么的,到底有没有彻底的清洗过?还有那把剪刀,一看就知道年代久远,这几十年的剪刀,虽然还很锋利,可是那上面漆黑的东西,还有平时用来剪这剪那的,这要是没洗过就用在这面团上?不行了,真是想想都要吐了。
眼看生承婶又要用那把不知洗没洗过的梳子就这样按压在那柔软的面团上,想到以前原身吃过的花样面食就是这样来的,洪梅果感觉自己的胃在翻滚。不行了,她有点想吐了。
洪梅果动作有点大的站起来,脸色苍白,“我肚子疼,我先上一趟茅房。”说完,下了炕,鞋也不仔细穿,就随便一扣,也不管紧不紧,她就飞快的往外跑了。
“果子,这是吃坏肚子了,脸色看着有点白。”
“小孩子肠胃弱,等下我去山上摘点草药回来煮水给她吃就好了。”三叔婆久病成医,对于一些普通简单的病,她还是很有把握的。
生承婶也是知道三叔婆的本事,她说道,“家里的柴不够用,等下我和娘你一起去山上。这面食只要蒸熟就可以了,这事交给果子她们做就可以了。”
“好。”三叔婆没反对,只是有点无奈,她知道自己儿媳妇是在关心自己,只不过她自己真的只是打算摘普通的草药!
因着自己对药材有所了解,所以每次上山她都会去一些比较危险的地方采摘草药,就因为这些草药的价格相比其他平常的草药比较高。每次她都会受不同程度的伤回来,只是从不让儿子俩夫妻知道。上次自己昏倒,那大夫看到自己身上有伤,不得已,自己才说了这伤的来历。在哪以后,儿媳妇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陪自己一起上山,为的就是不让她冒险去摘草药。
洪梅果一路跑出院子,就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下狂吐。把早上吃的全都吐出来了,洪梅果这才感觉好点了。
妈啊!明知道这里的人是多么的不讲究卫生的,她怎么还非要想还么多,这到头来受苦的还不是自己。真是没事找事干,自己拿苦来吃!
走到厨房外的水桶处,倒了一些水漱口,顺便洗一下脸,清醒一下,洪梅果鼓起勇气进了屋里。
见洪梅果回来了,生承婶关心问道,“果子,怎样,肚子还疼吗?面食做好了,我就和你三叔婆上山摘草药,保证你吃了很快就好了。”
洪梅果吐了一场,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她知道自己是反胃而不是肚子疼,所以这草药对她没用,她拒绝道,“好了,不疼了。多谢三叔婆,不用麻烦您了,我拉了一场好多了。”上了炕,她克制自己不要往桌上看,要不她怕自己会再次忍不了跑去吐。这次真要吐,可就只有胃酸吐了,那就真的是要命了!
“看你这脸色白的,还是吃点药好。你尝一下这枣,很甜的。”见洪梅果脸色比刚才还白,三叔婆从篮子里拿了几棵枣递给洪梅果前面。
洪梅果接过,答谢,“多谢三叔婆。”
见小树和洪梅花也是一脸馋的看着洪梅果手里的枣,三叔婆很是大方的拿了一把出来放在她们面前,“这枣是自家种的,你们两个也吃,很甜的。”
“多谢祖母。”
“多谢三叔婆。”
说完,两人迫不及待的拿起枣吃了起来,一副满足的样子。
吃了一口,洪梅果惊讶道,“好甜啊!这枣是院子里那颗枣树的吗?”这枣看起来瘦巴巴的,又小,颜色暗淡,她还以为不怎么好吃,没想到居然这么的甜。
三叔婆笑道,“是的,那棵树从我来这里就一直在哪,都快三十年了。”
“这么久了?”洪梅果有点惊讶,虽然洪生承他们看起来很显老,可是这年龄还是很年轻的,最多也就二十五六左右,可是这树怎的就三十年了?虽有疑惑,可她并没有问出来,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悲伤的故事?因为她从三叔婆眼里看到了怀念。要是这枣树和她从没见过的三叔公有关,她这问出来可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面食终于做好了,是一个两层的馒头。底部就是花样和家畜或者其他一些动物,上面一层就是五谷的模样。
三叔婆在给花贴上红枣,而生承婶就拿着各种颜料给五谷上色。
贴完红枣,三叔婆对洪梅果说“果子,你记住,这面食可以做很多的花样,唯独这个红枣馒头不可以不做。”
洪梅果点头,“我记住了。”前世她也在一些新闻上看到,这红枣花样馒头是很多地方祭拜的主要祭品。没想到这里也有这样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