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饭好了,李文欣把洪梅果叫过来,“果子,你去屋里把碗筷拿过来。这谷子(粟),不,这粟饭好了,要用碗盛起来才行。”
因为家里只有一个炊具,所以这饭和菜都是在锅里做的,因此每户人家都有一个小饭桶专门装饭的。不过洪梅果家什么都没有,所以就只能先把这饭盛在碗里,之后再把锅洗了炒菜。
洪梅果以为李文欣说了是昨晚拿进屋里的碗筷,说,“外祖母,屋里的碗筷我都拿出来洗干净了,碗我都放在桌上。”
李文欣摆手,“不是你家的碗筷。外祖母买了新的碗碟筷子,你进去里面,就在竹筐下。用稻草给盖着的,就是了。”
“嗯,我知道了。”洪梅果点头,就往屋里走。
朝食过后,谢家三父子下地的下地,上山的上山,剩下的人就在屋里绣荷包。
洪梅果边绣着荷包,边问,“外祖母,外祖父和小舅上山干啥去?”她是知道大舅要下地,可是不知道外祖父他们两上山是要干嘛去的。
李文欣正在教着洪梅雪做刺绣,听了洪梅果的话,说,“他们上山砍树,家里要添的东西多了。”
洪梅果惊讶,“砍树?外祖父会做木工!”
在这里,工匠可是一份很好的职业。只不过工匠的手艺从来都是不外穿的,所以要学一门手艺,是要拜师,出师的。通常这木匠都是很受欢迎的,尤其是手艺好的木匠,毕竟普通百姓也是需要家具的,更不用说那些高官贵人了。所以做木匠很是挣钱,尤其是出师之后的木匠。照谢观水这年龄,早就该出师了,可是她仅有的记忆告诉她,她娘的娘家可不是富裕之家,最多就是饿不死的状态。那这就有点解释不通了?
知道洪梅果理解错了,李文欣说,“是你小舅。你小舅拜了一个木匠做师傅,虽然还没出师,可这手艺也是不错的。简单的桌椅是能做出来的,比一般的木匠的还好看。”
“小舅好厉害啊!”洪梅果真心赞道,对于靠手艺吃饭的人,她都是很佩服的。
李文欣指着洪多鱼正在玩的玩具,得意道,“这些玩具都是你小舅做的,等他空了,就叫他做多几个玩具给你们玩。”
一说到玩具,洪梅花三个小的都兴奋起来了。
“我要兔子的。”
“我也要兔子的。”
“老虎。”
李文欣点头,笑问,“好,兔子和老虎,你们还要什么?”
洪多鱼举手,喊道,“鱼。”
李文欣看着洪多鱼的脖子出神,良久说道,“我们鱼子的名字有一个鱼字,就做一条鱼的。果子就做一棵梅果树,花子就做一棵梅花树,雪子就做雪莲花。你们小舅的刻工可好了,我以前就想送你们一些东西保平安。这次回去,我就叫你们小舅找好点的木头雕刻,之后拿开县城里去给大师开光,这就可以保佑你们一生平安。你们说好不好?”
民间有习俗,小孩子身上带有开过光的小物件,可以保其一生平安。这物价可以是符纸、彩绳、荷包之类的小东西,当然像是雕刻木头之类佩戴在身上的小东西也是可以的。
洪梅果也是知道这习俗的,大多数这都是父母给的。可是洪生荣对她们一点都不重视,自然也就没想做这些了。而洪谢氏是想做也没钱做,去庙里开光,可是要添香油钱的。所以这事也就一直搁到现在了,真是难为李文欣还记得这件事,毕竟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所以洪梅果真的是很感激李文欣的这份心意,“好,多谢外祖母。”
这时一直疑惑的洪梅花问,“外祖母,雪莲花是什么?是野花吗?”
李文欣回想有关雪莲花的事,她说,“是一种花。只不过这花好贵好贵,能起死回生的。这么精贵的东西,只有贵人才能有,我们这一辈子怕也是见不到的了。”最后一句话听得出来,她很是遗憾的样子。
洪梅花她们还小,不懂这起死回生的意思,可是洪梅果却知道,不过她并不觉得这雪莲花有这么厉害。这都是以讹传讹的,真要是能起死回生,二十几年前皇帝病重了,为什么没有人用这雪莲花去救他。真要能救起来,那几年叔侄挣皇位的仗就不会发生了,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妻离子散。她三叔公也就不会被证上战场,最后死在战场上,而她三叔婆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做寡妇了,生活或许也不会过得像现在这样的穷苦。还有她娘也就不会为了报当年战乱之时,洪旺福父母那一夜的收留之恩,而嫁到这里来受苦,终于还被虐待而死。
所以这都是谣言,世上哪有起死回生这种药!要是真有的话,那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因权而受苦的百姓。
突然想起这时代有阶级等级的,洪梅果不确定问道,“外祖母,这雪莲花只有贵人才有,我们要是做了这雪莲花出来,会不会受罚啊?”
这里的等级阶级很严格的,要是有谁越轨了,等待你的轻着坐几年牢,重着杀头,更重着满门抄斩。
李文欣摇头,很肯定说道,“不会。虽然这雪莲花很精贵,可是我们寻常百姓也是可以拥有的,只有不是龙凤就可以了。说起来,这雪莲花外祖母也没见过,只听你小舅说过一次。要不是这次说起来了,怕是想不起来了。”
知道这雪莲花不是禁品,洪梅果也就放心了,她可不想有一天自己好好待在家里的时候,突然一群官兵闯进家里说自己的妹妹犯了罪,要坐牢或者杀头的。那时候,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