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洪梅果洗完碗筷回来,谢浩地已经在院子里砍木,准备做家具了。
把碗筷放好之后,洪梅果来到谢浩地身旁看他拿斧子砍树。对于纯手工的东西,她都很是喜欢。难得家里出现了一个木匠,她在一旁光明正大的偷师,看以后自己能不能也做一些简单的家具出来。
注意到谢浩地脚边的一个放了一个木箱子,洪梅果好奇问道,“小舅,这里面有什么?”
谢浩地很是宝贝的把自己箱子里的工具一一拿了出来介绍给洪梅果,“这是小舅做家具需要的工具。你看,这是刨子、锯子。这是凿子,是用以凿孔与开槽的。这是
墨斗,是用来弹线的。这是鲁班尺,是用来丈量与校正角度的。”
洪梅果是听得一头雾水的,她只能尴尬的笑着,“呵呵,小舅你好厉害!小舅,你做这行多久了?有十年了吗?”
谢浩天用斧子在削平木料,“小舅已经做了六年的学徒,再过两年,我就可以出师了。”
洪梅果惊讶,“这么快!”八年就可以出师了,这实在太厉害了。据她了解,一个学徒出师没十几年的经验可是出不了师的。靠手艺吃饭的,有时候单单是一个动作就要练习好几年才能理解做出来,就不要说那要学习其他的,这需要的时间可是不少啊!可是谢浩地才八年,就可以出师了,这实在太牛逼了吧!
谢浩地自卖自夸,笑道,“你小舅可是很有天分的,师傅老人家可是常夸赞我,说我这样的天赋在这县城里可是大材小用了,要去州府才能发挥更大的用处,我也能学到很多。”
洪梅果点头,随口问,“小舅想去州府吗?”
谢浩地摇头说道,“不想。这是我的故乡,我父母妻儿亲人全都在这里,我可舍不得离开他们。背井离乡,可不容易,随时有可能客死他乡,连父母亲人最后也见不到,这就是我师叔的一生。思乡之苦,苦在心头,说不出的苦啊!当年我师叔为了追求荣华富贵去了州府,最后还去了天子城下,在那有了一席之位。去年他病重,唯一就是希望能再回故土,能回来看看年迈的父母和亲人,可是他的身体经不起日夜颠簸,最后郁郁而终。在不知道我师叔这件事之前,我是有想去州府闯一闯的想法,我希望能给家人更好的生活,而不用每天都为了这一粒米而烦恼。可是我并不想自己这一生都有遗憾,所以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这样的念头了。即使是在县城里,我也能让家人吃饱喝暖,只不过去州府能更上一层楼。我师傅是县城里最好的木匠,我以前也有很多师兄的天赋比我还好,他们出师之后都去了州府或者天子城下。师傅也说只要我出师,想去哪,他都会把我介绍到师兄哪去的,那我这一世不止衣食无忧了,还能光宗耀祖。可是我平生并没什么大志,我只想父母亲人都在我身边,不必为温饱而烦恼。而我在县城都能做到的事,那就没必要背井离乡。我只想在父母跟前尽心侍奉,父母在,不远游。”
洪梅果没想到她就随口一问,居然还能问出这么一堆事来。不过谢浩地说得不错,父母在,不远游。有那个人会愿意离开父母,而在陌声的地方一个人默默的在奋斗。尤其是在这个交通落后的,而又重视孝道的社会里。谢浩地的想法,怕是这世人的想法!
和谢浩地聊了一会,见他已经专心致志的在削木皮,洪梅果也就不打搅他了,进了屋里绣荷包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见李文欣她们还没回来,洪梅花有点担忧的看着窗外的院子,她问道,“大姐,你说外祖母她们去,能要到粮食吗?会不会出什么事?”
洪梅果没想到洪梅花会问这事,毕竟自己的弟弟妹妹年纪小,怕是不怎么理解这些事。所以洪梅花这突然提问,可是让她愣了一下,她反应过来才笑道,“啊?哦,你放心,外祖母她们不会有事的。至于这粮食,应该是能拿回来的。”
之前没和李文欣她们相处过,所以她就只能从洪谢氏那理解谢家人,让她没想到都是,洪谢氏虽软弱,可是谢家的人可一点都不软弱,反而很是强势,尤其是李文欣。从早上她说的那一番话来看,她是真的不打算放过洪家一家人,她想现在洪家应该是乱成一圈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李文欣她们是在朝食这个点去找洪家人的,这时候,陆陆续续的,大多数人家都是要下地的。而村头那的地也是颇多的,经过哪儿下地的村民也很多的,而且在村里看到了陌生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会格外注意的。所以要是李文欣在洪家门口骂起来,那一刻钟的时间都不用,怕整个村都会在传这件事了。真要是这样,那谢家人这也太腹黑了!他们可是先去和族长交代的这事,要是这事闹大了,想来族长也是不会怪谢家人的,毕竟人家可是打了招呼先,而且这事错的是洪家人。所以真要是出了事,族长是不会怪谢家人的,因此谢家人也不会有出什么事的。
知道李文欣她们不会出事,洪梅花也就放心了,她渴望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找小树姐她们玩?我想和小树姐去树林里玩,想和小松哥下河捉鱼,上树掏鸟蛋。”
洪梅果叹气说道,“乖,再忍忍几天就可以了,外祖母她们再过几天就要回去了。到时候你就是想去她们家住,大姐也没意见。”
没得到准确的时间,洪梅花很是失望。哪天自家大姐和外祖母说的话她不怎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