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兰姨娘关店之后,就回院子里,本是打算睡的。可心里还有些事,在院子里走了好久时间,最后还是来到洪梅果睡的屋门外喊道,“果子,睡了没。”
喊了好几声,屋里都没声音,兰姨娘准备放弃回屋里睡,屋里就传来了洪梅果的声音。
“兰姨娘,是您吗?”洪梅果本就浅眠,兰姨娘叫的第二声,她就醒了。不过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毕竟现在时间不早了,兰姨娘应该是去,休息了,而不是来找自己。
兰姨娘低声道,“果子,你现在出来一下。”
在院子里坐着等洪梅果,见洪梅果出来,兰姨娘说,“过来坐。”
“嗯。”洪梅果把门轻轻关上,往兰姨娘走去。
等洪梅果坐下后,兰姨娘说,“果子,你回家的时候,帮我给我姐带句话。”
停顿一下,兰姨娘有点伤感说道,“就说县城里,高家那位走了。”
洪梅果反应不过来,“啊?”
兰姨娘情绪有点低落,她说,“你只要记住,和我姐说了,她会明白的。”
见兰姨娘不愿意再多说,洪梅果识趣的不问,点头道,“好,我记住了。”
“进屋睡吧,明早还要早起。”说完,兰姨娘转身进屋去了,可背影却很悲伤。
洪梅果感到很郁闷,就这么一句话,刚才她回来的时候,兰姨娘为什么不说,又或者是等到明早说也可以。怎的就现在把她叫醒,就说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虽有一肚子疑惑,可洪梅果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来,加上今天太累了,她也不再想了,回屋继续睡了。
卯时一到,谢浩地准时敲响院子门。早就起来等人的洪梅花看向洪梅果说,“大姐,是小舅来了。”
洪梅果点头,“嗯,你去开门。”
寅时末,洪梅果她们就起来了,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放在院子门口,因为谢浩地不方便进门,放在门口旁是最好合适的。
洪梅果看向放门口站着的兰姨娘,问道,“兰姨娘,我们要回家了。你还有什么要我带给月婶子的吗?”
兰姨娘摇头,“没了。该给的都给了,该说的也说了。你只要记住最晚那句话就行了,你们一路小心。”
“嗯。”洪梅果点头,听到谢浩地的催促,她像兰姨娘告别,“兰姨娘,我们走了。您保重。”
兰姨娘点头,“嗯。一路顺风。”
洪梅果走出来,关上门,对一旁等着她的谢浩地说,“小舅,我们走。”
来到城门口,药大伯已经在那等着了。大家打了招呼之后,谢浩地把东西都放在背篓里,把提着的包裹递给洪梅果,“这里面是你们一天的粮食,还有水。”
洪梅果接过,道谢,“多谢小舅。”
没等谢浩地他们再多说什么,药大伯就要启程了。
看着越来越小点的谢浩地,洪梅果又伤感了。可惜这伤感没维持多久,她就被这过山车一样的颠牛车给颠晕了,还吐了。方正就和来时一样,只不过这次做足了准备,也就没第一次那么的难受。
因为药大伯一路上都在赶车,所以在黄昏的时候,洪梅果她们来到了郑家村的。那里,洪生承早就等着洪梅果他们。
从郑家村到洪家村要走半个时辰的路,虽然不算远。可一路上,都是黑漆漆的,加上风吹树叶动的声音,这就让赶路的几人有点害怕。
幸好很快就久回到洪家村了,看到熟悉的地方,这紧张害怕的心理也就没有了。
踏进院子,见到厨房门口打瞌睡的生承婶,洪梅果感到很亲切,笑道,“堂婶,我们回来了。”
“回来了,快进来。饭菜我还热在锅里,你们那快点吃了,可不要饿着。”见到洪梅果她们,生承婶很是开心,站起来,张罗饭菜给她们吃。
“多谢堂婶。”
洪梅果她们没进厨房,只在厨房外,照着月光吃饭。而洪生承帮洪梅果她们东西送回家去,就进屋睡了。
生承婶也在门口旁坐下,说道,“知道你们今天回来,白天的时候,我把你们屋都打扫了一遍了,这席子被子都给你们晒了。等会回去,你们就可以睡了。”
洪梅果暖心道谢,“麻烦堂婶了,想得这么周道。”
想到家里的地,洪梅果关心问道,“堂婶,我家的地怎么样?”
生承婶有点忧愁道,“这天是越来越热了,我和你堂叔前两天给地里挑了水,今天就干了。明天你们要快点吧把麦子收上来,还要空出时间去挑水给水田才行。”
说到天气,洪梅果又想起县城里听到的事,她说,“堂婶,我在县城里听人说,南方上个月发生了地动,沿海地方还发生了水灾,死了很多的人。”
“天啊!”生承婶惊呼,这事她没听人说起过,还真的是不知道这事。
知道这里的消息传播很慢,洪梅果也打算瞒着,说,“堂婶,听人说,有很商人都下到乡里收粮食,准备运到南方去卖。要是你手上有粮食,最好就不要卖了,先留着。这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手里有粮食,心里踏实。”
生承婶明白洪梅果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因为明白了这才心惊,“这事明天我告诉你三叔婆他们,看他们什么意思。”
“嗯。”洪梅果点头,继续吃着手里的饭菜。
见洪梅果准备收拾碗筷去洗,生承婶开口说,“碗筷放着就行了,明早再洗。天不早了,堂婶和你们回去,先睡,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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