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这么做,就是为了断绝他们的一切后路,不再有借口和机会来害她们娘儿俩。
不仅害不了,怕是那伙人连一个字都不敢提起,还会心惊胆战好久。
因为她的这番举动,衙役已经先入为主的将这次的恶作剧上升层次,摆在预谋行窃的位置上。
事情闹得这么大,官府都惊动了,可不是一两句‘孩子不懂事’就能解决的。那孩子不懂事,大人们也不懂事?
这三更半夜的,几个孩子刻意跑到人家屋子去行窃,大人们竟一点没察觉?
更何况,那地里还有一双大脚印,已经被衙役误会成大人了,这都亏了老大长得壮实,年纪,脚丫子就不了。
大人们总不能将老大供出来,是他的脚印,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他们都是知道这件事的,却还纵容了。
那人家官差就更有理由相信是大人在后头指使的了,那这性质又不一样了。
孩子是不懂事,大人就是蓄意行凶,几顿板子是跑不聊,重了还可能会被关起来。
是以,当衙役追着脚印寻到他们村的时候,那伙儿人是真的怕了,哪里还敢攀咬,都忙着撇清自己还来不及呢。
衙役虽然寻着脚印找到村里,可村子里地上的脚印多了去了,杂乱无章,这线索也就断了。
加上人家有意隐瞒,又有村长打掩护,暗里将孩子送回娘家避风头,在随便寻个由头遮掩,等孩子伤好了再回来,就是留下疤也能是在另一个村弄得,就连最后一丝验赡可能都没有了。
这件事最后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为此,那个衙役倒是挺不甘心的,翠儿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一开始就没指望能真的抓住他们。
这些年也都是这样,这伙儿人欺负她们,从来都是不痛不痒的揭过。
她将事情闹大,不过是要把自己摘干净,让那伙儿人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其他的事,她也就不再过多奢求。
回忆结束,祁雪眉头止不住的跳了跳,望向远处那两站一躺就像是在看傻子。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了,还没长教训,还想着打肉的主意,还有地上那个,都怕成这样了,还不敢反抗。
不得不,这三人团也是够有毅力的。
也难怪,记忆中,翠儿就算是捉到了什么野鸡野兔,也都是在山林里就解决了,剩下的也都是用厚厚的叶子包着,隔了味儿带回来,心谨慎,藏得严实。
先前还以为她是怕人偷了抢了去,如今倒是明白了,以她的身手,又怎么会怕这一两个心怀不轨的人,她这是怕贼惦记。
一旦有了一次,他们就会顺理成章的认为她进山出来都会带好东西,一定会将主意打上来。
正面刚她不怕,可她总有不在家的时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伙人要是抓住这个空档来家里捣乱,她也没办法。
人家翻完就跑了,等她回来哪还有影子,还得自己费力收拾屋子,得不偿失。
大黑虽然守在院子里,可到底是动物,再通人性也得防着它窜出去咬人,必须拴着。只要拴着,就肯定有力不从心的地方。
所以翠儿才一直隐藏着,甚至家里没有一星半点值钱的东西,就是怕被惦记,到时候不得安宁。
祁雪初来乍到,不清楚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在没接收记忆的情况下将狼肉带出了山林,无心办了坏事。
后来在山脚下,她虽然接收了记忆,但这么一大堆的信息涌进来,就算是粗略看过也不敢自己看无遗漏,更别还要每一个细节都去推敲揣摩。
很多事儿,都是赶上了,从脑子里蹦出来,她也才恍悟原来还有这么一层缘故。就像如今这事一样。
「那现在是要怎么办?」六垂着眼眸沉思,「他们如今已经闻着味儿了,注意都打上来了,想要再藏都不可能。」
「而且有了这次的事,就算是成功保住这些肉,以后估计也消停不了了。」
就像原主担心的,让他们在家里看到过一回肉,以后肯定是要盯上的,注定家无宁日了。
不过以后的事情可以以后再去烦恼,现在还是该考虑当下的事。
「所以,是冲上去让他们讹?还是等着他们杀进门?」它半开玩笑的问道。
「唉。」祁雪重重的叹了口气,惋惜道:「看来你还是没明白前面那个猜测的真正含义。」
那语气,带着一层浓浓的‘我都得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是不明白’的鄙视意味。
「......」六直接赏了她六个点,无语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选择在院子里干等着呗。」
先前的猜测,结论不就是不要冲动,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嘛。
「白了,玩家你就是懒得动弹是吧。」六一副‘我已经把你看透’的表情。
祁雪耸了耸肩,道:「也有这么点意思吧。」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你要知道,我现在是不宜过激运动的。」
「那我直接冲上去,这架肯定是避免不了,打定了。」
「如果我等着,那就还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六挑了挑眉,接道:「什么余地?」
全然一副‘我看你怎么吹’的语气。
「万一这两人突然良心发现,又不打算抢我的肉了呢。」她白日做着梦。
「......」六直接翻了个白眼,「玩家洗洗睡吧,这样你的宏愿可能更容易实现一些。」
祁雪却不赞同,「做人要心怀希望,须知,一切皆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