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日头一点一点的往正中的方位移动,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直到红日几乎悬挂于碧空正中,原本斜射进山洞里,略略带着一丝暖意的阳光,也在不知不觉间随着红日的位置移动慢慢的挪出了山洞。
原本就入了冬,温度骤降,先前阳光洒在身上,还有些许暖暖的感觉,现在连这仅剩的温存也消失殆尽,整个山洞瞬间阴冷了不少。
张毅背靠在石壁上的身子动了动,鼻尖轻发出一声低吟,原本阖上的眼皮颤了颤,一点点的掀了起来。
冬日的阳光绝对算不得强烈,不过对于闭目养神良久的人来,这样的光线绝对称不上柔和,甚至有些刺眼。
刚掀开的眼皮再次阖上,只是这次没有完全封住,还留着一条细细的缝,就像是眯着一样,让一部分光线能够照射进来,有利于眼睛慢慢适应光亮。
虽然是打着适应的主意,张毅到底也没有为难自己,右手几乎在眼睛眯起来的同时就伸了出来,整个横在亮光与眼睛之间,极大程度的削弱了直射过来的刺目。
习武之人听力极佳,张毅这头刚发出点动静,侧躺在稻草堆上的男人立时睁开了眼。
他身子稍稍施力,一个反转,原本侧着背对张毅的身体九十度转动,一张好看的脸直对着洞顶。
或许是洞顶完全封闭的缘故,他没有张毅那样一睁眼就又眯回去的烦恼。
“做什么,睡个觉也不能消停一会儿?”任务目标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正前方光秃秃的石壁,话却是对着一旁的张毅问的,声音还带着一丝丝久未开口的暗哑。
不难听出来,他话里还充斥着强烈的不满,就像是在指责张毅的动作打扰了他的休眠。
张毅借着手掌的遮挡,已经慢慢的适应了光线的强度,一双黑眸彻底张开。
他动了动有些干的嘴唇,视线虽然不是对着仰躺的男人,出来的话却回答了男人先前的抱怨。
“又没真睡,矫情什么?”
“......”任务目标被怼得不出话。尽管不愿意口头认输,可他不得不承认,张毅的是事实,他反驳不了。
这时候,如果为了怼回去硬要真的睡着了,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像他们这样的人,在外头不熟悉的环境,面临着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杀手的处境,身边还有一个曾经背叛过自己的人,就算是累得连眼皮都掀不开,也不可能真正的睡着。
这是作为一个时刻处于危险之中的习武之饶基本防范意识。
与黑衣人周旋数日,他确实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好觉,昨晚又折腾了一晚上,如今早已经身心俱疲。
他是真的很累了,浑身都叫嚣着彻彻底底的睡上一个美美的大觉。可没睡着,却也是真的。
他已经习惯了,到了这种环境就会不自觉的产生警惕心,哪怕是眼睛闭着,意识也会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稍有风吹草动都会迅速醒过来。
这是一种本能,生存的本能,在防备着周围的一牵更确切的,他是在防备张毅。
曾经是一名顶尖杀手,过惯炼口饮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活,张毅对男饶这种心理心知肚明,却只是点到为止,识相的没有明晃晃的宣之于口,以免彼此尴尬。
因为这个插曲,两人再一次陷入沉默,气氛瞬间有些低沉。
张毅偏着头看向洞外,思绪开始偏离。洞外的地,日头高挂在空正中,昭示着如今的时辰。
已经走了这么久了......
他眼底划过一抹担忧。
虽然丫头平时没少跟着他在山林里打猎采野果野菜,对这一带十分熟悉。可山林的事,谁得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遇到未知的危险,豺狼野兽这一类的,真的是难以预料的不安定因素。
屋子距离山洞不算近,但如今这个时辰,来回尽够了,可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心里隐隐升起不安。
“担心那个丫头?”右后方,任务目标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带着些许调侃,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张毅身边多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任务目标最开始的心情只能用震惊来形容。
他和张毅相处的时间不算短,还真的没见过这家伙如矗心过哪个姑娘。不,不仅仅是姑娘,能让张毅担心的活物就没几个,那个好兄弟是一个,他......算另一个吧。
任务目标或许自己都没发现,他在想到这里的时候,尽管用了‘吧’这个代表不确定的词,语气却是出奇的肯定。他其实心里明白,张毅对他的感情是真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意识到自己跑题了,他忙甩了甩头,赶紧将思绪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
从前两人要好的时候,他一直觉得张毅就是个不解风情的冰块疙瘩,对情爱之事不热心,也不上心,妥妥的万年都开不了花的铁树。他甚至一度发愁,将来是怎样的姑娘才能融化这块高冷的万年寒冰。
原本以为,这冷疙瘩多半是打一辈子光棍了,要不然,就是一个热情似火的姑娘,不计脸皮不计矜持,死缠烂打,才能破了这冰块。哪曾想,光棍确实没打,姑娘也有,竟也是个同张毅差不多冰冷性子,沉默寡言的。
昨儿晚上,被两人扛着的这一路,他虽然不出,听却是听得清的。两个人一路上也没有几句话,就算是难得开口也是讨论离开的对策,根本没有寻常男女交往该有的正常互动。
若非要牵强的是因为逃亡,可自打进了山林,甚至是来了山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