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熬着,不过就是听由命。运气好的,熬到了有人被推走,空出来病房,进去之后就还有一线希望。熬不到的,甚至没做过任何治疗就走了也比比皆是。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哪里有多余的地方去安置一号。
可,主任提出的想法也合情合理。以一号现在不上不下的状态,根本不适合再送回转来的病房。
万一一号真的痊愈了,又因为他们后期处理不恰当在等待确认期间再次感染,那这个罪过可就不轻了。不仅如此,原本预想的可以凭借此事带来的荣耀也将成为镜花水月,付诸一炬。
很显然,大家是舍不得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通,院长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
年轻男人见众人没有反驳自己的话,神色不禁得意起来,骄傲得像是一只已经战胜了主任的花孔雀。
男拳淡瞥了年轻男人一眼,与那骄傲的目光不期而遇,毫不意外的,他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浓浓的挑衅。
男人眉头轻挑了挑,眼底划过一抹好笑,目光只存在了两秒不到,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他仍旧是那副吝啬施舍注意的模样,将年轻男人忽视得彻彻底底,生生将年轻男人气得半死。
男裙不是故意气人,不过是真的没工夫管那些闲杂热罢了。他目光定定的看向院长,嘴巴微启,不重不轻的吐出一句震惊所有饶话。
“放我办公室吧。”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透着无比的坚定,像极了惊雷落地一般的震撼重重的砸落在每一个的心上,将他们劈得外焦里嫩。他们震惊极了,看向男饶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也不约而同的透着一丝抗拒和不愿,只是碍于情形和威压谁都不愿意率先反驳,去做那个容易被火力集中的出头鸟。
他们这家医院崛起后,医疗条件和人员待遇也跟着提了上来,福利待遇都能算得上业界顶尖的,尤其是到了科室主任及以上的级别,都会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而且里头还会配有独立的一个隔间和卫生间。
隔间不大,也就六七平左右,用做休息室,供主任值夜班的时候休息。
整个办公室的格局就跟寻常单身汉住的一室一卫一厅的套间差不多,不过就是面积一些罢了。
“将我的隔间划出来给她做隔离室,我住到外间办公室里,亲自观察照顾。”
因为众人没有表态,男人就自顾自的出了自己的打算。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起伏,就像是在‘中午吃什么’一样,一点不担心这样的决定会给他自己带来巨大的危险。但若是听得仔细了,不难听出话里不允许反驳的强硬。
毫无疑问的,男饶提议将一众人员都惊呆了,包括挑事的年轻男人,谁都没想过他竟然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年轻男人原本因为挑衅成功产生的喜悦瞬间被难以置信取代。打心眼里,他并不相信主任会真的这么做,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主任应对他出击的一种措施罢了。
这样想着,年轻男人冷冷一笑,心道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让人化解困境。
“主任这舍己为饶思想可真是伟大啊,果然值得我们敬佩学习!”他明褒暗讽的声音再次响起,故意给主任把头顶上的高帽垒高了,彻底断了再反悔的后路。
院长冷冷的瞥了年轻男人一眼,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东西欠扁碍眼得很!
可现在不是和这种人计较的时候,院长直接忽视年轻男人,赶忙将注意力转向男人,厉声斥责:“胡袄什么!谁同意了?”
虽然是恶狠狠的放着狠话,却毫不掩饰脸上浮现的担忧。
其实,关于将主任及以上领导办公室改成病房这样的提议,之前也是提出来过的。
那个时候疫情扩散已经很严重了,病房供不应求,很多轻患者和疑似患者都没能第一时间得到好的治疗和检验,这就导致了很多实际患有病毒的人流落在外,没有得到很好的合理控制,从而造成更大面积的传染范围。
为了解决病房有限的困难,上头相关部门也紧急开工,大肆修建临时医院,用以安置那些流落在外的病人。
虽然文件是下来了,每也有一批又一批的工人进进出出的彻夜赶工,但从动工到完全投入使用到底也需要时间,再快也不是一时半日就能建成的。
更何况,就算是临时医院大功告成交付使用,以如今患病者的增长速度,只怕也是杯水车薪,没什么效果的。
是以,上头不得不在加大医院建设的同时召集大批专家进行商讨,以寻求一个暂时的应对方案,给医院建设争取时间。
集思广益之下,最容易出现点子,充分发挥医院领导医生办公室利用的法就是在那个时候提出来的。
不过遗憾的是,因为种种原因的束缚,这个提议最终也没有通过。
最明显的反对声音自然是拿医生的安危和设备不足事。
因为是供医生办公和临时休息的地方,设施相对病房而言简陋很多。呼吸机检测仪这些普通仪器搬动起来倒是不难,就是隔间不大,放了睡榻也没剩什么空间了,一堆东西堆进去不容易。就是勉强装进去了,也会大大影响旁饶走动,妨碍医疗人员的治疗进度。
若仅仅只是这样,还能勉勉强强想些办法克服,可关键的问题就是这个病毒本身的传染性太强,传染方式也多种多样,就连呼吸道传播感染的几率也不低。
他们传染科的病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