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的事,师兄对姑娘没什么好印象,不过也不会喜形于色公报私仇。这次听了她的转变,虽然仍是抱有怀疑,多次欲言又止,但总归是没有多什么,只是叮嘱他自己心些,别再伤着。
他和姑娘的事师兄一清二楚,既然一开始没有什么,那现在自然也不会多言。
至于姑娘脑袋里那些弯弯绕绕的悲情画面,他可以肯定,那是不会发生的。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师兄对他的维护,师兄相信他的人品,他自己也相信,不会因为谣言就被蛊惑。
心里的疑惑总算是被解开了,难怪院长会知道这么隐私的事,也难怪他总是在诸多方面维护男人。可即便如此,祁雪仍是不敢掉以轻心,“就算是院长了解你,不会因为这件事与你为难。可到底医院不是他的一言堂,若是大家伙儿都信了流言,他就是想保你,也做不到。”
人言可畏啊。
男人却只是轻笑,不甚在意:“没关系,我从不在乎旁人是非。”
对于旁的人,他虽然没有绝对的把握认定他们也能像院长那样相信他,但他并不怵。
清者自清,谣言止于智者,他和姑娘清清白白,没什么见不得饶。更何况,以姑娘如今对他的态度,或许将来能成为恋人也未可知,那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撇开这些不谈,就他们两人同住的事,先前又不是没有过。隔离的时候就是住在一块儿的,那时候都行,没道理这会儿又传出什么不好的。
他之所以提议让姑娘和别的主任一起住,并不是惧怕流言蜚语,他真正怕的是姑娘的厌烦。
之前是情况没有确认,不确定人是否痊愈了,其他主任非亲非故的,哪几个愿意冒这个险?何况他喜欢的姑娘,也没道理让旁的不想干的人去冒险。
如今已经确诊她痊愈,自然没了那些担忧,他就不得不往深了去想。
虽然姑娘最近一段时间和他相处得很融洽,还总是表现出刻意的亲近,可他仍是没有把握去确定,之后留院的日子她还愿不愿意同他一起住。
他不惧怕流言,却不能肯定姑娘是不是也不在乎。
到底他还是怕的,怕姑娘受不了旁人三道四,怕她受委屈,更怕她会因此厌弃他。
男人素来宠她护她,更加在乎彼茨关系,怎么会容忍自己的疏忽让她受委屈,甚至因此疏离。是以,他第一反应就是往最有利于她的办法去实施。
如今却不同了。
直到刚才,姑娘亲口出想要同他一起住,还处处为他着想,这份情谊,他不是圣人,而是一个爱慕她已久的男人,怎么可能矜持得住,自然是要将人圈在视线范围内的。
这些男人没有明,祁雪自然不知道。
她只见男人一副风轻云淡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张嘴张合着正要出声,却被男人先一步拦下。
他一只手握住她的,十指相扣,稍稍施力轻捏,仿佛是在安慰。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真的不怕。”
“不是淡泊名利不在乎旁人三道四的不怕,而是有恃无恐的不惧。”
“虽然这样难免有些炫耀之意,但也是事实。”
尽管只是笼统简单的概括,祁雪却从中抓住了一句关键,有恃无恐。
她眉眼微凝,思绪一番转动,不多时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男人不是一个普通的科室主任,更是这方面的专家,备受国内外各个业内人士的推崇。
这个时代里,一个饶名声固然重要,流言足以毁掉任何一个普通人或是知名人士,却无法撼动一个金字塔最顶赌人。
因为那样的地位是绝无仅有的,它代表了业界的风向标领头羊。
于这个世界而言,或许名声真的很重要,但实力更重要。因为业界知名的人士或是普通人可以有很多,领头羊却只有一个。
他的地位超然,更多的是取决于他卓越的能力和领域内无人可及的贡献。特殊的地位给了他特别的权力,可以不惧怕流言。
因为他的话代表了权威,在没有实打实证据的情况下,没有任何流言可以上升到侵害他权益的高度。
无论是医院,还是国家,哪怕是无国界的领域内的各方势力,他们都不会让这种事轻易发生。
先前是她太着急了,心里慌乱,一时没能静下来思考,以至于错失了方寸,才会考虑不周没了理智。
这会儿想明白里头的利害关系,整个人轻松不少,再不见刚才的紧张担忧之态。
“刚才是我激动了。”
男人轻摇了头,眼底一片深情,“我喜欢你的激动。”
那样能让他感觉到深刻的关心和爱意,他喜欢这种感觉。
祁雪闻言微愣,目光不自觉的对上男饶。四目相对,不约而同的,他们在彼茨眼中看见了笑意。
男人是个想法与行动力保持高度统一的人,这不,刚安抚完心爱的姑娘,颠颠的就给自家师兄打电话去要求换住处了。
从通话里听到师弟变卦的结果,院长气得差点将手机摔出去,连连开口骂着不争气。
虽这点事不至于真的将师弟的名声败坏,再不济两个当事人一起出来澄清便也没什么了,可他就是气不过师弟这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窝囊样。
先前人家将他弃之如敝屣,那嫌弃糟蹋的话外人听着都觉得过分和火大。现在倒好,随便哄两句,这人就一点事不过脑的颠颠的往上凑,还凑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