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这样的习惯,让胖墩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全世界的爹妈都该是自家爹妈那样紧张着孩子的,恨不得将自家娃搓成裤腰带拴上满世界走。
像女孩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所以觉得分外好奇,忍不住就像知道内情的好兄弟寻求答案。
男孩听了胖墩的疑惑,整张脸都拉了下来,脸色有些阴沉沉的,看得胖墩浑身止不住的冒寒气打寒战,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是哪句话错了,竟惹怒了老大这尊大佛。
胖墩心里忐忑极了,看着老大黑乎乎的脸色,第一反应是,他到底是错了什么?
努力回顾了自己问过的问题,不过就是有些好奇女孩为什么会被那样对待,胖墩觉得这句话的性质和最开始出口的那句‘爹妈挂掉’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他那个问题里应该没有包含某些不太和谐友好的词汇,吧?
自我反问的最后,他也开始有点心虚了。原本还是绝对肯定的陈述句因为加了一个不太确定的语气词,瞬间转变成了疑问句,带着浓浓的不确定。
反转之后,胖墩还不忘再次在心里重复问自己:是真的没有吧?没有吧?
自然没有人能给他答案,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确定自家老大的低沉气场的源头就是他的问题。只不过他现在是真的后悔了,思考着现在反口‘不用回答也没事’这话还有没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他希望是樱但,或许结果会更糟。
还没等胖墩想出个子丑寅卯来,男孩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破荒的和他想象中的都不一样,竟是对他之前提问的回答。
“她爸妈工作忙,要出国,一个月,没时间照顾她。”男孩的声音有些清冷,这是他惯来的腔调,只是这次明显又比往常漠不关心浑不在意的语气多了一丝不容易察觉的阴沉。
若是有心细如尘的,定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听出被深深埋藏的怒气。
只可惜,在场的包括胖墩和两个弟,一行三人,都是豆大点的孩子,没有一个有这样察言观色的本事。
胖墩一颗心都扑在男孩的话上,工作忙,没时间......
一想到这两个词,圆滚滚的脑袋立时就炸了,暴脾气像喷发的火山一般,火气呼呼的往外蹿,收都收不住。
“那还是个人?!”胖墩不管不鼓先骂了一句,这在他看来,已经是很严重的粗口了。
由此可见,他对女孩的爸妈是有多么的愤怒。
胖墩就是个嘴碎的话痨,如今爆了脾气也是一样,心里的不满一逮到一个发泄口就止不住的往外抖搂,巴巴个没完。
“那可是亲闺女!丢这就丢这儿啊?”也不怕有个好赖。
“忙工作,那工作能有亲生的娃重要啊?还出国一个月,就不怕回来连娃的尸体都没了?”
这话刚出来他就觉得有点不太好,可转念一想,话糙理不糙,胖墩觉得自己得很有道理,没有错,索性就没再措辞,而是一瞬间腰板挺得直直的,肚子里的火气继续往外冒。
接着道:“少工作一次会死啊?”
一连三个‘啊?’质问出声,问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胖墩突然顿住了。
之前两个问题倒是没什么,勉勉强强都能解释得通,但这最后一个问题嘛......
他开始反思,那句话好像真的还有点问题。
胖墩不自觉的想到自家老妈同他玩闹的场景。
每当他死缠烂打的闹着要爹妈带他去游乐园玩儿,如果有时间,他们自然是无有不应的。若是实在没时间,妈妈就会用平日里玩笑的语气同他:“我跟你爸得赚钱呀,不然拿什么带你去游乐园?”
每每此时,胖墩就会乖乖的,为六妈以后能有钱带他去浪而听话。
所以,少工作一次真有可能会死,饿死。
胖墩在心里做寥量代换,很快的否定了先前的话,虽然这否定他没好意思大喇喇的宣之于口,却还是低声的嘟囔了一句:“那出国工作也可以带上娃的嘛。”
他爸妈也外出工作过啊。谁家爸妈还没有个出差加班离家的时候,可每每此时,他都会被妥善安置。
被留在家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爷爷奶奶在家带他。如果不幸那个时间爷爷奶奶也没有时间,那他爹妈是会带着他一起出去工作的。
无论如何,他们都绝对不会把他一个人锁在家里。别是出国,就是出省出市,都不可能。
还有那个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关在家里,靠别人送饭,他爸妈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别是一个月了,就是一个星期,一,甚至是半,他们都不见得能放得下心。
胖墩的疑惑其实很正常,也很犀利,真正的点到零上。
白父白母是出国参加交流会,时间上还是比较充裕的。只要他们想,完全可以带白薇去,绝对有时间照顾她,至少照顾三餐没问题,毕竟交流会里的人也要吃饭。
怎么都好过将一个学年纪都不到的女孩自己关在家来得安全。
可白父白母并没有这么做。因为在他们心里,工作是远远大于家庭的。正如他们当初谁都没有为了白薇放弃事业一样。
也许很多人不能够理解,那难道不是从他们身上掉下来的肉吗?答案当然是,可那并不能改变什么,就是有这样的父母存在。
这样想着,心底因为刚才的插曲消了些许的怒火再次上头,胖墩那双圆眼再一次被火气烧得泛光。
正打算继续开骂呢,某个念头突然在脑袋里闪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