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在连退三步之后彻底稳住,与严冬青也拉开了距离。
“没事吧?”三号向来都是话多的那个,知冷知暖,才刚站稳就着急的发问。
祁雪深吸着气以平复加速的心跳,听到三号的关心问候,淡淡的扯了嘴角:“没事。”
她是没什么大碍,某些尸可就不一样了。
“唔唔唔!”严冬青的吼叫声更加响亮,即便是嘴里封着布条,也无法掩盖其中的浓烈愤怒。
说好的解决掉那颗‘石头’就有奖励,一个星期随便蹭脖子。虽然这是严冬青自己的理解,却坚信着其中的准确性,不容置喙。
站在严冬青的角度,他已经乖乖照做,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奖赏,一颗心早就被愤怒堆积满了。
最开始,解决掉手里的‘石头’,他‘唔唔’的闷哼了两嗓子提醒对方兑现承诺。
闻声她倒是真的靠近了,只是没等他高兴两秒,预想中的解开束缚没有,她的步子却突然停住,在一个离他不远却又没到挨着的尴尬位置。
严冬青又哼了两声提醒,她却再没有表示。
说不生气是假的。
他乖乖听了话,却没能换来应得的报酬,自然不可能开心得起来。
不过念在她真的靠近了些,心里的不满还是没有发作。
本着山不就我我就山的选择,他强压着情绪主动靠近。
虽然双臂被绑着磨蹭起来没有从前那般舒服,可只要能碰到,他此时也懒得去计较那么多。
奈何绳索绑得太紧太结实,心爱的人儿所处的位置又太过巧妙,仅仅只能满足远观而不可亵玩。
做了能做的最大让步,还是没能如愿以偿贴身接触,心爱之人近在眼前却求而不得的现实让严冬青倍感不爽。
偏巧,她如今又突然的后退,将彼此距离拉得更远。
原本挨不着却还能近距离的感受气息,这会儿倒好,连气息都随着距离增大而越来越淡。
过河拆桥四个字瞬间在脑袋里浮现。
这无疑是雪上加霜,让严冬青本就不满的情绪愈演愈烈,积压已久的愤怒暴躁一并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被一左一右束缚的手臂拼了命的向前挥动,试图去够远去的女人。
与此同时,他双脚开始抬步向前。尽管身体被绳索捆绑束缚,难以迈动步子,他却毫不放弃,绷直了身体,全身上下齐齐使劲儿往前拉扯,气势汹汹。
因为向前的力道过猛,以至于绳索拉扯到极限的时候,向后的反作用力过大,连绳带尸猛的往后拖拽了好大的几个步子。
严冬青顺势往后踉跄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距离因着这突来的反作用被拉得更开,气息越来越淡,严冬青的不满几乎抑制不住。
“唔唔唔!”
怀揣着十二万分的愤怒,他又一次鼓足气力,卯足了劲儿往前冲刺。
毫不意外的,力道过猛的结果就是到达极限后再次被反弹向后。只与前次不同的是,这次在反弹的瞬间还伴随了一声尖锐刺耳的声响。
“吱!!!”
那是属于沉重木质物体与地面拖拽摩擦而产生的动静。
不算远的三人身体同时颤了颤,眉头紧紧向中间聚拢,以缓解这刺耳的声音带来的冲击和影响。
三号更是直接,瞬间双手覆耳,紧紧往下摁住,以此降低尖锐声响对耳朵造成的伤害。
这声冲击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双手离耳,缓缓落下,垂在身侧。三号一边喘着气,一边心有余悸的感叹:“严冬青的力气也太大了!”
“一边衣柜一边睡具,哪一个都是重量级的物件儿,整体组装,光是单个,没个三到四人都搬挪不动的。”
“更别提如今是一手系着一个,两者相加,怎么也得六七人才能移动吧。”
“他倒能耐,卯足劲儿了冲刺,竟真的将两座大山一般稳当沉重的物件儿给拖拽了一段。”
那刺耳的声音便是一个讯号,证明他的动作已经将固定的物体挪动了。再往更深层次的方向去想,严冬青再多挣扎两次,恐怕就能连尸带家具一块儿奔到目标人物身边。
明显明白这点,三号的目光投向身前的女人,动了动唇,问道:“你,是打算现在逃出房间,还是识相点直接过去?”
脑海里突然浮现之前讨价还价的画面,三号忍不住为严冬青说一句公道话。
“我觉得吧,他这番暴走实属情有可原,多半是为了维护自身权益。”
祁雪抬眸朝他看过去。
见她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三号心里好奇她这番怎的这般迟钝的同时,还是好心的提醒道:“你之前不是答应了嘛,吸收完让他磨蹭一个月的。”
祁雪嘴巴微张,一副明显才想起来这件事的样子。
无声的叹了口气,她略有些无奈的轻抚额头,轻叹道:“你看我,差点给忘了。”
之前所有心思都在思考吸收能量核过程的差异和没有人类发现能量核吸收方法的怪异问题上,一时忘了兑现答应严冬青的承诺。
后来被惊呼惊醒,又被一系列的突发状况弄得手忙脚乱,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也没顾得上这层。
如今要不是三号提醒,她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是想不起来这茬。
若是这样,倒是真的怪不了严冬青发怒,这事儿是她的不对。
目光再次落在不远处拼命挣扎的丧尸身上,听着耳里传来的闷哼吼叫,祁雪眸中划过愧疚,心里暗暗决定要好好补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