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阴风阵阵,弥漫着浓烈的诡异黑雾。
封青岩和子雅琴透过黑雾,隐隐可见密密麻麻的阴兵影子,似乎塞满了整片林子。
他们身穿古老的甲胄,手执寒光闪烁的戈矛,如山般站着一动不动。但浑身散发出冰冷而诡异的气息,如化为实质般,不断地冲击和震慑人的灵魂……
倘若是普通人,灵魂怕是早已经崩溃了。
封青岩和子雅琴二人,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也没有受到半点影响。但,这让女鬼和牛妖等大惊失色,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上、上千的阴兵……”
这时青牛瞪大眼睛,内心惶恐不已。
上千的阴兵伫立在身前,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如东山压顶般,一般人根本就承受不起。倘若没有封青岩和子雅琴挡在前面,牛妖和马妖等怕是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此时青牛惊叹和佩服不已,君子不愧是君子,但也有些担心。
“说,是谁给你的权利,竟敢拘生人之魂?”
子雅琴脸色阴沉,眼中隐隐有怒火,指着左巡鬼将呵斥道:“尔等阴兵鬼差,不仅不思为百姓消灾、解难、赐福,反而视百姓为鱼肉随意宰杀。夭夭小娘子不愿,便以屠杀全村来威胁,简直肆无忌惮,暴戾恣睢!”
“找死!”
右巡鬼将勃然大怒。
“找死?尔试试看,看是谁找死?!”
子雅琴冷冷看着右巡鬼将,指着天空怒道:“这是圣道天下,你小小一鬼差,要与天下为敌吗?你配吗?”
“你!”
右巡鬼将大怒不已,欲要冲上去,却被左巡鬼将拦下。
“汝是何人?”
左巡鬼将冷冷打量着子雅琴和封青岩。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琴城子雅琴。”
子雅琴冷哼一声,道:“怎么?想看看我身后有没有靠山?没有靠山便为所欲为拘了我的魂?不好意思,我子雅琴在琴城还有几分薄面,十年来走了大半个周天下,也交了几个大儒级别的朋友……”
左巡鬼将一听,眉头顿时皱起来。
第一琴道天才子雅琴之名,他还是有听说过,倘若贸然拘走子雅琴的魂,恐怕会引起天下的震荡。
况且,以他的实力还做不到呢。
“子雅琴?没听说过。”
右巡鬼将冷笑一声,道:“拘你的魂又如何?赶紧交出夭夭小娘子,要不然就不是拘魂那么简单了,必定将尔投入苦狱,永生永世不得轮回转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蜀犬吠日,果然是孤陋寡闻。”
封青岩冷笑一声,道:“吾之名,尔怕是没有听说过,毕竟是井底之蛙。”
“找死!”
右巡鬼将暴怒,若不是左巡鬼将阻止,怕是冲杀上来。
“汝又是何人?”
左巡鬼将眉头紧皱,内心隐隐有些担忧。
“吾名封青岩,乃圣教葬山书院弟子,拜大儒之下第一人安院主为师,并深受书院教谕的偏爱,以及同窗的爱戴。”封青岩笑道,“对了,我封青岩在圣教八十一书院,还有几分薄名和信誉。倘若我说尔等暴虐无道,尔等在八十一书院学子的眼里,便是暴虐无道。那么,我圣教的弟子将会有源源不断前来巴蜀,斩杀尔等……”
“尔敢!”
左巡鬼将勃然大怒,道:“想不到名满天下的封三鼎,竟然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谁卑鄙,谁无耻?”
封青岩猛然踏前一步,指着左巡鬼将喝道:“汝率上千阴兵前来拦路,可是欲要拘走吾之魂?而吾,所犯何事?即使吾犯了事,亦轮不到汝来管。还有,吾可死了?难道汝不知,阴间不得插手阳间之事?现在汝等,不仅是插手阳间之事,还肆无忌惮地拘生人之魂,是谁给你的权力和胆子?可是不将诸圣放在眼里了?”
“何须与他们多费口舌,直接拘魂便是了。”
右巡鬼将道。
“这两人的魂拘不得。”
左巡鬼将虽然被封青岩和子雅琴两人破口大骂,但是这两人的魂还真不能拘。
即使他们二人犯事了,也不是他们能够插手。
倘若拘了两人的魂,天下必定震动,甚至让儒教和琴城直接杀来幽都。
“在巴蜀之地,谁的魂拘不了?”
右巡鬼将冷道,“我看你就是想坏公子的好事,你是不是与他们一伙?”
“不错,在巴蜀之地,谁的魂我拘不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公子?”
左巡鬼将大惊。
“左巡将军,我命你拘回两书生的魂,你就是这样拘的?”
一个玄端礼服青年在众鬼差的簇拥下,一步步来到左巡鬼将身前,正是巡北伯之子厉玄,道:“你是不是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把我的命令当耳边风了?”
“属下不敢。”
左巡鬼将有些惶恐道。
“不敢?我看你就敢!”厉玄怒喝,“连两个小小书生的魂都不敢拘,我要你何用?”
这时,厉玄还一脚踢出,骂道:“滚!”
“众阴兵听令……”
厉玄看都不看封青岩和子雅琴,面对上千的阴兵喝道。
“公子不可!他们的魂不能拘,拘了会出大事的。”左巡鬼将死死拦住。
“出了事,我担着。”
厉玄冷哼,一脚把左巡鬼将踢开。
“不行,公子你担不起啊。”
左巡鬼将喊道。
“好你个左巡啊,竟然如此看不起公子,这天下有什么事公子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