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上寂静无声,静得可闻针落。
似乎整个天地都凝固了,但是封三鼎之言,却如一道道惊雷般,在众人脑海里炸开般。
“有罪,亦是汝游巡王失职失察之罪!”
“巡北伯罪该万死!”
“难道嚣张跋扈,咄咄逼人,便是汝幽都的作派?”
每一言都如利剑般插在众人的心脏上,令众人心中惊骇无比,简直不敢相信。
封三鼎这是作死?
这时,众人的脸色惨白起来,有些不敢想象游巡王怒火会烧起多少万丈,会不会连整个武功城十三余万人都焚烧掉了。
但是,封三鼎何罪之有?
封三鼎明明是为蜀国千千万万读书人,除掉了压在无数人身上的大山……
且,汝游巡王何来资格问罪?
此时那似贯穿天地的黑影,有滚滚的黑雾在四周翻腾,弥漫着阴森而可怕的气息,似乎可吞噬万灵般。
那一双眼睛冷冷盯着封青岩。
“跪!”
一声冷喝从天地间炸开。
似有无穷无尽的威压降落,化为巍峨大山压在封青岩身上。但是封青岩却纹丝不动,依然站得笔直,傲然看着那恐怖的黑影。
他压制着背后的鬼门,不让鬼门浮现出来,以免被对方发现了。
鬼门对上鬼将都无用,更不要对上游巡王。
至于游巡王所说的“跪”,直接被他无视了。即使汝是幽都游巡王,乃是文王级别的存在,也休想吾跪下。
“汝找死!”
游巡王怒喝,恐怖的力量落在封青岩身上。
咻咻——
猛然间,三尊君子鼎从脑海中飞出,一前一左一右挡在封青岩身前和两侧,令游巡王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
倘若毁了飞出来的君子鼎,必定会引来圣道法则降临。
即使是游巡王,也不一定能够承受得起。
“不知游巡王与圣道法则比起来,又如何?”
封青岩冷冷问,指着君君子鼎道,“就是此鼎镇杀巡北伯,汝可敢拿它问罪?汝可知,它镇杀巡北伯代表什么?代表巡北伯为圣道天下所不容,圣道法则亲自降临镇杀,巡北伯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他紧绷的心,微微松了口气。
游巡王最终还是不敢贸然杀他……
“敢问游巡王,君子何罪之有?”
罗相站前一步大声质问。
“敢问游巡王,君子何罪之有?”
杜望跟着质问。
“敢问游巡王,君子何罪之有?”子雅琴从琴台后站起来,带着怒意质问。
“敢问游巡王,君子何罪之有?”
东坡上,一个个读书人站前一步质问,冷眼看着弥漫着滚滚黑云的黑影。
“敢问游巡王,君子何罪之有?”
武功城内,无数人质问。
似乎整个蜀国的读书人,皆“看”眼前这一幕般,大声道:“君子何罪之有?”
三尊君子鼎变得更加清晰了,闪烁着淡淡的光晕。
而在此时,那似乎贯穿天地的黑影,冷冷瞥了一眼远方的天空,似乎远方的天空有一道道恐怖的身影。
正是那一道道恐怖的身影,才令游巡王不敢轻举妄动。
“哈哈,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封三鼎,即使是面对游巡王,也表现的不亢不卑,没有丝毫的畏惧,实在让人敬服。”
一个苍老的笑声从天地间响起,让人分辨不清从何处传来。
“诸位莫要误会了,游巡王是何等人物,又岂会为难封三鼎?这不过是游巡王小小的考验而已,封三鼎之风骨的确令人钦佩,难怪能够及时发现我幽都有鬼伯违法乱纪,且为我幽都清理门户。”
此言一出,让东坡上众人愣了愣了。
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时候,幽都如此好说话了?
“游巡王可是如此?”
那个声音在询问游巡王,但游巡王只是冷哼一声,再冷冷瞥了一眼封青岩,便消失不见了。
“不知名满天下的封三鼎,可敢接受我幽都之邀?”那个苍老的声音又道,“去我幽都住上几日?其实刚才,游巡王便是在考量君子之胆量,还请君子莫要见怪了。”
“不知阁下是?”
封青岩迟疑一下便一礼道。
“老朽之名,便不用告知君子了。”苍老的声音笑道,“不知君子如何?”
“正合吾之意。”
封青岩笑道,迟疑一下又言,“吾可吾邀好友同去?”
“好友?汝是说公子琴?当然可以。”苍老的笑道,“就不知公子琴可否接受了。”
“长者盛情邀请,琴,又岂能不去?”
子雅琴一礼道。
他们来巴蜀,不正是为了进入幽都吗?但是,谁知道却在半途就和幽都扛上了,让子雅琴实在无奈。
幸好幽都还有明是非,讲道理之鬼。
“君子不可。”
罗相无比担忧道,这明显是不怀好意。
这不是羊入虎口吗?倘若被幽都强制留下来,这又如何?幽都的确没有杀封三鼎……
“没事。”
封青岩摆摆手。
这幽都还是要去的,倘若幽都要出手,早已经出手,不用等现在,更不用等他们去幽都。
这没有必要。
咻咻——
两道光芒飞射而来,落在封青岩和子雅琴身前。
“此乃前往幽都的路引,可容血肉之躯进入幽都地界。”那个苍老的声音道,见封青岩和子雅琴接过后,又道:“敢问君子,人之本性,是善,是恶,或是不善不恶,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