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的幽都城里。
急速凌厉的琴音如雨般落下,使得四周惨叫连连。
无数阴兵因退避不及,被音刃斩杀或是刺伤,躺在冰冷的黑石大街上痛苦哀嚎。
青琅见到瞋目裂眦,冷冷道:“封兄!”
当第二次弹奏完战曲《大雨》,不知有多少的阴兵灰飞烟灭了。
封青岩便收琴站起来,背好后微笑道:“诸位如此有情有义,吾封青岩无以为报,只能为诸位尽情弹奏一曲,以谢诸位之情义,还望诸位喜欢。”
“封兄真以为凭着三尊君子鼎,便可在我幽都为所欲为?”
青琅冷冷道,脸色变得阴沉无比。
“有三尊君子鼎在身,真的可以幽都为所欲为。”封青岩大言不惭道,“青琅兄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即使是目眦尽裂,亦无可奈何吗?”
这话让青琅听到差点要喷血,可惜他没有血喷,要喷就只能喷魂气了。
“若青琅兄不满,可杀了我。”
封青岩微笑道,朝青琅走上几步又言,“但是,青琅兄敢吗?青琅兄可知,偌大的周天下,为何君子不满百?有人说,君子满百,鬼神莫敢欺!要我说,国有君子,鬼神亦不敢欺!”
“君子满百,鬼神莫敢欺?”
青琅皱了皱眉头,似乎被封青岩带偏了,疑惑问道:“有这句话吗?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是何人所说?不过,此乃荒谬之言!难道我堂堂的幽都,还会怕几个所谓的君子?”
“怕不怕,青琅兄已看到,无需我多言。”封青岩微笑道,“这话乃是名满天下的封三鼎所说,是不是很惊喜?”
“哼,不过是逞口舌之快而已。”
青琅发现自已被耍,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无比。
“只有理屈词穷之人,才会用逞口舌之快来掩饰自已的哑口无言。”封青岩说完没有再理会青琅,在三尊君子鼎保护下,朝城门的方向走去。
幽都城实在大太了。
封青岩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自已迷路了,不知哪条路通向城门。
“青琅还速速拿下鬼帝后人?”
一个声音从天空传来,带着几分责怪。
青琅闻言眉头皱了一下,他倒是想拿下鬼帝后人,但是三尊君子鼎护着,道:“那君子鼎……”
“只要不碰君子鼎,君子鼎便不会毁灭。”
那个声音淡淡道,实在看不过封青岩的几句胡言乱语,竟然成功迷惑了幽都的俊杰青琅,这让他颇有些失望。
青琅闻言眼前一亮,接着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
他又被耍了。
“封兄,看你现在还有何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青琅沉着脸色道。
“知道这是什么吗?”
封青岩掏出一枚小小的字牌,上面刻着一个高字,正是高字牌,笑道:“这是一枚高字牌,里面蕴藏着一道文相的分身,只要我一捏碎,文相分身便会出现。”
“哈哈。”
青琅不由大笑,道:“难道封兄不知我是鬼将?”
“知道啊。”
封青岩道,接着便掏出十几枚字牌,示意其中一枚字牌,道:“这是一枚大字牌,蕴藏着一道大儒的分身。”
青琅脸色一怔。
“青琅兄可知我有多少枚大字牌?”封青岩微笑道,“不多,只有十枚。”
其实他身上,只有一枚高字牌是真的,其他全部是假的。
大字牌他已经给九歌了。
“封兄,你真当我是白痴?”青琅脸色铁青,指着字牌怒道:“难道我没有查过你?你就一枚高字牌,一枚大字牌,哼!我劝你,莫要在我面前,使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
“难道青琅兄不知,吾老师知我来幽都,专门为我求来十枚大字牌?”封青岩心不惊肉不跳,似乎手上的大字牌,全部都真的般,继续道:“青琅兄可知,三鼎君子是何等的尊贵?难道堂堂的三鼎君子,就不值十枚大字牌?汝莫要小看三鼎君子了。”
青琅顿时哑口无言,这的确有可能。
“青琅兄可知,我儒教八十一书院大师兄是何身份?”封青岩继续道,“儒教八十一书院的大师兄,地位等同大教谕,行走天下可代表书院。”
“而我封青岩,必定是葬山书院的大师兄。”
封青岩一边走一边道,如同在大街上漫步般,完全无视了四周的阴兵,甚至隐藏着的鬼将。
他心没有丝毫的畏惧,也没有多少的愤怒。
“书院的大师兄,为何地位会如此之高?甚至连书院的大教谕,亦有所不如?”封青岩白衣飘飘,背着六品琴不急不缓前进,如同行走在小城的石巷里般,道:“这是因为,唯有八十一书院的大师兄,方有资格争夺圣子之位。”
“何为圣子?”
“乃一教之少教主也,行走天下可代表一教之意志。”
“而我封青岩,他日则有可能贵为天下四大教主之一。”封青岩蓦然停下来,转身对着青琅道:“青琅,现在赶紧下注吧,必定让汝大赢大赚。”
青琅被气得浑身颤抖。
“莫要激动,以免伤身了。”封青岩关心道,“你为我好友,我方告知与你,若是他人……”
封青岩摇了摇头,接着转身继续走。
“记得下注,莫要错过了。”
封青岩一边走一边道,接着自已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便问:“青琅兄,城门如何走?”
“这边,往前一里,接着左拐……”
青琅脱口道。
“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