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比fēng_liú传的速度还要快,比fēng_liú传的范围还要广的是什么呢?
是人们的言语。
于是有那青天白日下的西京城,只是在短短的不到半日之间,就能多出一个歌谣粉饰的流言。
“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犹不生。”
也许是因为这童谣的内容仅仅只有那十二个字,很容易被记住的关系,西京城中的很多地方,都开始有小孩子兴高采烈的唱着这首易背的童谣,而这又在喜欢新奇玩意儿的小孩子里传播开来,许多的小孩子们一个跟着一个的学,一边在自由的去到各处玩耍的时候,将这童谣传到更广的地方。
这个童谣样貌的流言的内容是谁想出来的,并没有哪个人知晓。从哪里发起的,也并不清楚。
正是因此,纵然是机缘巧合之下很早就听到了这个童谣,也只能做到最多寻找到这是从西京城中传扬开,出处是笼统的数个角落来的,而就只有这些不算信息的信息,也还是李儒走访了几处,方才查出来的东西。
他之所以会对这件事上心,却是因为在他在早起的时候,就在自己的居处周围听过数遍童谣,而一听其内容,童谣的内容就被他解出了其中含义。
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可能会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身为董卓一系顶尖的谋士李儒怎么会不明白呢?
“千里草”不就是个“董”字?而“十日卜”不就是“卓”字?那么之后“不生”便也可以顾名思义,既然不生,当然就是死的意思。
嘿,这个为有心人所作,又恶心传播开来的童谣,对于董卓来说还真是恶毒啊。
但他虽然查出了传出流言的几处模糊范围,甚至他自己现在就在其中一处的东城一角,却发现这查探竟然完全无法进行下去了。
盖因他的士兵刚好抓到了一个唱这个歌谣唱的最大声、样子也是最兴高采烈的人,这本来应该是个不错的认证线索,可这个人其实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
只见这个小孩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浑身上下有着多处的泥土,脸上的污迹随着受到惊吓而吓出来的那些眼泪弄得乱七八糟,现在正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的大声哭着。
李儒走到这个小孩面前,先是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忽然发现他的手上还有着一些残存的红色痕迹,便蹲下身来,将这个小孩的小脏手捏着,拿到自己面前细细的查看,却发现这似乎是一种什么糖的残渣。
那么这件事就很明显了,敌人只不过是利用一些糖果便可以引诱着这些不懂事的小孩子唱这首歌谣来,说明这的确是有心人所准备的事情,既然如此,恐怕他们就不会轻易留下马脚,那么想要从这些小孩子身上查到什么线索恐怕也并不现实。
不过他虽然是这么认为的,还是要张口询问一番:
“小孩子,你不要怕,我虽然是个官,但是只是要问你几个问题,之后就会放过你了。呵呵,我听你唱的这个童谣很好听,是谁教你唱的这个歌啊?”
那小孩子本来畏畏缩缩的,眼睛无论是看着哪个甲胄在身手持兵器的士兵都觉得害怕,忽然看见一个讲话很和善的留着胡子的儒雅中年人,又看着其他人都等着这个人说话,便知道这是他们一群人中真正的领头人,黑彤彤的眼珠子一转,立时便开始哭得更加凄惨,一边叫道:
“啊啊啊,我没有偷东西呀,我没有偷东西呀!你们不要打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李儒皱了皱眉,再次询问道:
“是谁给你好吃的东西,让你唱这个歌谣的,如果你能想起来教你这么做的人长什么样子,我就给你肉饼子吃。”
这个小孩子一听肉饼子,腰板儿不禁一直,眼神一亮,却又立刻颓了下来,有点儿委屈的说道:
“那时候天还没有亮,到处都黑乎乎的。我忘记了他长什么样了。只记得那也是一个大人,给我糖,还教我唱好玩的歌。”
这样的情形非常的真实,想必就是真实的情况。
于是李儒失望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对着手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过这个小孩子,然后自顾自的转身,便从这里离去。
他心中想的却是:这个流言不过才刚刚开始兴起,也许并没有造成很大的影响,那么他只要派遣足够精明强干的手下专门在这些区域中盯着那些可疑的利用糖果引诱小孩唱歌谣的行为,应该就可以将这件事完全的遏制下来。
可是,眼下西京城中的兵力并不算多,实在是不足以布置足够的兵力将这件事完全控制下来,自己还是不要擅自主张为好,一方面去向董卓禀报一声来看他想要怎么处理,另一方面,这样的谶言还是不要让皇帝知道为好,自己还是尽快的去皇宫布置一番,把这个童谣杜绝在皇宫之外比较好。
出谋划策的人,对于整个大局中的所有消息都会多一分注意。
得益于敌人对这个歌谣在四处散布,其后传扬开来的扩散力度也极大的关系,王临潇得知这个歌谣传播开来的时候也并不算晚。
当正午的午时过后,王临潇得到了这个消息,先自花掉了一刻钟的时间来整理思绪,便决定前去会面吕布。
于是他从吕布的府邸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离开,向着这座府中装饰最华丽,面积最大的那一块而去。
那里正是吕布住着的房间。
事实上,吕布这个人正是他根据自己所面对的情况,寻找到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