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这天,刚过中午,杨依林就从中阳县城坐长途汽车回了华元。他在英华西里只停了半个小时,就赶紧骑上车来了私塾胡同。
杨依林一看郑家大门虚掩着,心里说:哦,过年了,这家里人来人往的,才没有上门闩啊。他推开大门,听到院子里很多人在说话,心里急着见郑晓文,就直接进了大门道儿。
杨依林过来内大门,一眼看到木槿花树干上贴的对联,他心里猛地一阵惊喜:啊,晓文回来了!这一次晓文是真的回来了!对联上这句话是我说的,她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写成了对联,她真是个有心的人,她心里真的是有我杨依林啊,嘿嘿!
杨依林心里兴奋着,脸上带着掩盖不住的微笑,赶快加紧脚步往郑家院里走。来到院中,他看到的是他的那群好朋友,里面并没有他的唯一。他还听到谁说了一句:晓文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杨依林听到这句话,他心里松着劲还提着劲说着:今天算我会算,我就怕这里人多,我才没有拿礼物,这真是算对了。我要是两手掂着礼品来了,这要是让朋友们看到了,我该怎么解释啊!他心里说着话,面上对朋友们仍然露着几天没见面,猛一看见的兴奋笑容。
林静先看到了杨依林,她心里猛地一阵惊喜,笑着打着招呼:“杨依林,你回来啦!”
紧接着就是温洁梅的声音:“杨厂长回来了!杨厂长,你这一回来,朋友们就算都到齐了,就缺晓文一个人,真让人没劲!”
再接着就是乔翔、苏晨、秦梓曦、宋奕、这四个好朋友都在嚷嚷着说着:“依林回来了!你来得正好,省得朋友们聚不齐,心里别扭!”
昨天晚上,郑晓文心里就盘算着杨依林初四会回来,因为初四也是在年假里,她怕杨依林不上班,一大早来到家里,会一直待到天黑再走,她一整天无法出西厢房的门。今天早上,她一起床就去了姑姑家。
谁知,今天下午竟来了一大帮子朋友,这个深宅大院又热闹起来了。郑爸爸、郑妈妈看着这群年轻人,心里都很高兴。
郑妈妈让乔翔、秦梓曦把东屋的小方桌放到了院里,端出来一盘一盘的花生、瓜子、橘子、苹果、牛奶糖、水果糖,招待这群孩子们。
郑妈妈对这群人说:“孩子们,你们要是觉得院里冷,书房里生着炉子呢,你们就把这桌上的东西,拿到书房里吃罢。还有啊,东园的迎春花、梅花、腊梅花正盛开着呢,开得可好看了,一会儿你们都去赏花吧!”
郑妈妈的话一落音,这群男孩、女孩也不说去书房了,都抬手抓把瓜子,或是抓把花生,全都又拥到东园里热闹起来。
一群朋友在东园里热闹着,有的人仔细观赏着花朵的花瓣、花蕊们,自然生长的天巧美丽;有的人在看对联,看着对联上的搞笑内容,引得大家哈哈格格地笑着;有的人逗着大黑,看大黑挤眉弄眼、伸舌头舔嘴唇、摆尾巴,也都哈哈地笑着。
大家都在看景致,都在玩,都在笑,唯独乔翔一个人站在一边,脸色阴郁心里翻腾着郑晓文,而且他的眼睛还忍不住地湿了。
乔翔正想念着郑晓文,他转眼看见了杨依林,心里忽然想到:晓文不是和杨依林好了吗,她不是都给杨依林织了毛衣吗,她怎么连杨依林也不见了啊?天啊,这都是怎么回事儿啊?他摇摇头,心里又使劲想了几想,也没有解开这个谜团。
乔翔在这段时间里,他是太想念郑晓文了,他想念郑晓文时,还想到了那天在郑家的聚会上,他想和杨依林、秦梓曦争、夺、抢郑晓文的心境,就由不得自己地心里说:这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了,还争什么!还夺什么!还抢什么!
乔翔心里说的这话,也只是他心烦之下说归说,他仍然是思念难熬,仍然是心里喊着:晓文,你在哪里呢?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我已经受不了了,你知道吗?!
这段时间里,尤其是过年这几天,乔翔太想念郑晓文,他实在受不了思念的痛苦,昨天,他写了一首歌曲《诉衷肠》。
乔翔的这首新歌,他在家里唱了一天,已经唱得很熟了。此刻,他思念郑晓文思念得神情不爽,转身闷沉沉地走到一处迎春花丛间,往石凳上一坐,两手微摆弹吉他姿势,口中极小声地唱起了他的心语《诉衷肠》:
·入学那一天我遇见一个美丽女生,
那一刻我的脚步迈不动心慌怦怦……
同做青春梦,
同年初长成……
乔翔唱着,唱着,他的泪下来了,他怕人看见,赶快抬手把泪擦掉了。以前,他经常见不到郑晓文,可他知道郑晓文在哪里,郑晓文在干什么。这几个月里,他连郑晓文的踪迹都不知道了,他心里郁闷也无处诉说,就更加郁闷。他问过苏晨两次,又怕苏晨生疑,之后,苏晨只要不提郑晓文,他再没有主动提过。
乔翔孤独地、悲切地唱完他的《诉衷肠》,他更是难受得无力回到朋友们身边去玩。他半闭着眼睛,又动着嘴唇,不出声地唱起了他的诉说、他的思念、他的企盼……
苏晨早就看到乔翔不高兴,她观着花玩着,还一直注意着乔翔的动静。她支着耳朵仔细地听完乔翔的歌声,就知道乔翔又犯思恋那女生的老毛病了。她又看见乔翔在闭目‘念经’,赶快走过来说:“石凳上凉不凉啊,也不怕冻着你!那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烦不烦呐!”她拉住乔翔赏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