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还是能在他低沉地声音听出几分颤抖,想着刚刚他哭成孩子的模样,红衣更加觉得端泊不该与自己过多接触。
等这一次南下结束之后,自己是时候该找借口,让端泊离自己远一些,这样子对他,对她都好。
端泊还不知道红衣已经计划着如何离开他了,他的脑子里已经想好了,一回儿等回到驿站,自己就暗中调查,一定要将刚刚的男人找出来,然后剁了喂狗。
可是端泊的想法最终还是无疾而终,萧眭岂是那种随便被别人发现踪迹的人?只要他不想,那他做事必定是万无一失。
若说萧眭长这么大,唯一栽的跟头就是在红衣身上了,不仅是被人耍了,还连带着心也跟着丢了。
就在端泊愁苦的时候,南宫诚也回到了南下的江南小镇,似是比之前更加阴郁,连眉宇之间都带着不耐烦。
“最近,如何?”
端泊手底下的大臣说道,“回摄政王殿下,按照殿下之前所说,已经朝着周围的城镇发放粮食了,而且也派遣大夫去查看了,目前还没有事情。”
另一位说道,“我等也派人去河堤处查看了,不似偷工减料,只不过那破坏痕迹倒像人为,事情事关重大,还请摄政王殿下定夺。”
“人为?何以判断?”
端泊此时站出来说道,“那河堤本是前丞相亲自带人所建,按理来说,时间久远,失修决堤似乎合情合理,只不过,那河堤的决堤口处却有人工凿过的痕迹。”
“而且据当地人所说,河堤决口那几日,有几个外地人鬼鬼祟祟出现在那里。”
南宫诚听此,站起身,沉声说道,“去河堤口。”
等南宫诚等人到了河堤口,满目的疮痍映入众人的眼帘,其实他们落脚的这个江南小镇是最没有受影响的小镇,虽然是在这里决堤的,但是这里山势很高,水直接顺流而下,淹了周遭的小镇。
而这个决堤口又是这里最高的,从这里向远处看去,一望无际,却能隐隐约约看到远方还未倒塌却摇摇欲坠的房屋。
“这场大水,毁了很多东西,人也好,家也好,都回不去了。”
南宫诚瞥了端泊一眼,“端公子,似是很有感慨。”
“难道摄政王殿下就没有感慨吗?”
“感慨这种东西,除了闲人和弱者才会挂在嘴边,本王喜欢实际行动,若是认为,本王会将那几人的脑袋变成祭奠他们损失的祭品。”
“摄政王殿下倒真爽快,在下领教了。”
待南宫诚查看之后,得到了确切的结论,的确是人为。
“传本王之令,悬赏召集见过那几人的人,画成画像,分到周边,悬赏缉拿。”
端泊听着南宫诚的命令,眉头一皱,似乎这样是不是太过打草惊蛇了?可是看着南宫诚不容置喙的模样,端泊又想见识一下传说中摄政王殿下的运筹帷幄,便没有开口。
南宫诚自是注意到端泊的情绪变化,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在他看来,他做事,一向不是做给别人看,而是做给自己看,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过程什么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此刻南宫诚站在这个小镇的最高处,居高临下,宛若这片土地的帝王一般,端泊站在他的下首,看着南宫诚。
他心中也有疑惑,这样风华正茂的男子,真的对那个位置真的半分兴趣都没有吗?他对于南宫灏接触不多,也不了解,但是听到其他人的评价,似乎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可是在看到南宫诚之后,他总觉得天下帝王不过如此。
可是只有南宫诚知道,他居高临下并不是想要去看这片土地,他的心思早就随着那个人去了西诏,慢慢悠悠,走走停停,一颗心只在那个人身上。
此刻的那个人,正在跟着傅啸穿山越岭,傅啸本来还想着多照顾些萧素,毕竟是个女孩子,可能会怕这山林里的虫子之类的。
可是看到萧素跟个没事人一般,傅啸觉得自己好像根本无用武之地。
“素素,你不怕虫子吗?”傅啸试探地问道。
萧素回过头去,似是在思考傅啸问的问题,突然她将手中的东西撇向傅啸,“你是说这种的吗?”
那东西好巧不巧,落在傅啸的鼻头之上,傅啸看着自己鼻子上的东西,差一点看成了对眼,伸手一捉,竟是不知名的虫子。
傅啸怪叫一声,一下子窜到萧素身边,紧紧抓着萧素的衣袖,可怜兮兮地说道,“我害怕。”
萧素嘴角抽了抽,结合刚刚傅啸问她的问题,萧素现在已经将傅啸定义为怕虫子的西诏皇帝。
“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别怕,我不会将你这个弱点告诉别人的。”萧素还摸了摸发现的头,虽说有些费劲,但是萧素乐此不疲。
自从傅啸上次让萧素摸头之后,萧素有时候也会很熟练地摸摸傅啸的头。
等萧素一走,傅啸就拽着萧素的衣袖,这样萧素根本无法行走,她有些无奈地看着傅啸,“你这样拽着我,我没法走路了。”
“可是我怕。”可怜兮兮的语调再配上傅啸那湿漉漉地桃花眼,瞬间萧素就被俘获了。
“那我牵着你的手,你不要大呼小叫哦。”
“嗯。”傅啸乖乖地点了点头。
萧素牵着傅啸的大手,行走在树林之间,傅啸走在萧素的后面,面上是得逞的笑,此刻的傅啸活脱脱地像是个吃到了葡萄的狐狸。
既然萧素不害怕,那就自己害怕好了,此刻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