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喜欢。”
红衣的回答无疑是令萧眭欢喜的。
“那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好不好?等明日一早,我们回国都。”
红衣身子一顿,虽是微妙,但是被敏锐的萧眭察觉到了。
一道暗芒转瞬即逝,快到让人无法察觉,更何况是心神不宁的红衣。
红衣自是察觉到了今日萧眭的反常,就是因为这样的反常,红衣才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她不知道萧眭接下来还会干些什么。
良久的沉默,就在萧眭以为红衣不会在回答他的时候,红衣点头了。
“好,我随你回国都。”
萧眭其实并不在意红衣会不会回答,会回答什么,他只在意,现在红衣是否待在他的身边,仅此而已。
红衣这时候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你知道吗?每一个死去的人都会化作天上的一颗星星。”
萧眭将红衣的身子板正,看着红衣的眼眸,刚想要说些什么。
红衣低低地笑了起来,“你真的还信这个啊?这个可是哄小孩子的。”
“我信。”
红衣看着萧眭,将脸靠近萧眭身体,细微的声音令萧眭有些恍惚。
“我也信啊,是不是她现在就在天上看着我呢?”看着我凄惨人生的开始?
可是后半句话,红衣没有说。她想着,即使她说了,萧眭却未必能懂她。
而她现在也没有说出来的意义了。
萧眭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拥紧了红衣有些颤抖的身子。
在他想来,即使红衣现在是装的,无所谓,只要人在他面前,谁又会去在乎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呢?
想是这般想的,可是心还是不可抑制的痛,似是在提醒自己,醒醒吧,之前她不就是这么伪装骗了自己吗?
可是此刻他是真的不在乎了。
“我喜欢星星,因为它是黑夜中唯一的光。”
红衣,我希望你可以成为我的光。
红衣突然回抱住萧眭,“我不值得的。”
眼泪似是浸透了夏季的薄衫,烙在了皮肤之上。
烫的萧眭心头一颤,“值不值得,要我说。”
在我心里,你值得,红衣,只要你是红衣,你就值得。
骗我的人是傅红衣,不是红衣,只要你是红衣,你就值得,所以别让我失望。
夏夜总是繁星点点,其实这种场景总会有,但是人不常有。
但是此刻的人却不懂这样的道理,一个在拼命保护,一个在拼命逃避,那就注定无法幸福。
而那两个人何尝不是这样,萧素看着自己怀着睡着的团子们,思绪却已经慢慢飘远。
他在干什么?他在想什么?萧素一直以来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个男人。
可是他强势的出现,强势地宣誓,宣誓地闯入自己的生活,甚至在自己心灰意冷的时候出现在自己的婚礼上。
他说新娘子的盖头要夫君揭开,可是他揭开了算是怎么回事?
不是要放她离开吗?那他知不知道自己的那番举动代表什么?
意味着她是他的。
“在想什么?”
傅啸看着萧素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没事,我就在想,这个豹子的奶水还能撑多久。”
傅二听到这话,原本昏昏欲睡的身子顿时清醒了过来。
苦哈哈地说道,“主子,这方圆几公里的地方,属下都找遍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只有奶水的豹子,若是再不够,属下可真的就没招了。”
傅啸看着怀中熟睡的团子,也微微皱起了眉毛,的确傅二说的有些道理,而且他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呆着一只豹子上路,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
傅啸看向萧素,“团子能喝水吗?”
“这里离西诏其实也不算远了,若是能撑过这几天,到了西诏,自然就不用担心了。”
萧素摇了摇头,“刚出生的小老虎,没有母乳喝本就不利于生长和存货,喝水怕是不行。”
“不过若是将这母豹子的奶水装一装,应该也能挺过去,实在不行,到时候沿路找一找看看有没有能够喂奶的动物。”
傅啸点了点头,“目前只能这样了。”
傅二这时候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下意识地看向傅啸,“主子,夏夜里还是比较寒凉的,要不属下的外套给您?”
傅啸似是在感受周围的温度,点了点头,“你拿来吧。”
就在傅二将外套脱下来的时候,傅啸也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
傅二有些疑惑,“主子?”
只见傅啸将外袍披在萧素的身上,“多穿一点,小心着凉,毕竟你还要照顾这三个小家伙。”
傅啸的话一向是说的漂亮,萧素无奈,只好将傅啸的衣服拢得紧了些。
傅二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到了自家主子身上,而主子的外袍到了王后娘娘的身上,而自己只剩下单衣。
一阵风吹过,傅二竟不觉得冷,倒是心有些凉。
呜呜,傅一这个大骗子,跟在主子身边,一点都不好玩,主子现在无下限,吃亏的还是自己。
不仅是身体收到摧残,就连心灵也未能幸免。
就在傅二暗自神伤的时候,一只不知道何时醒过来的小家伙,趴在傅二的脚边,挣扎地想要往上爬。
那副萌样,瞬间俘获了傅二的小心灵。
他连忙抱起小家伙,像是个傻子一般说着话,“怎么醒了?难不成你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