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枳醒来的时候,香林就趴在他的旁边,楠枳刚想要起身,一下子不小心牵动了左手的伤口,楠枳怔愣了一下,举起了被裹成粽子的左手,看了看,又朝着香林的方向看了看,随即一笑。
楠枳放下左手,改用右手去摸了摸香林已经有些消肿的脸庞,就这么轻轻一碰,香林就醒了过来,他睡眼惺忪地望着楠枳,楠枳轻轻一笑,香林似是想到了什么,抱住了楠枳。
“楠枳,你疼吗?”香林虽是抱住了楠枳,但是身上始终不敢使力气,就这么轻轻地拥着。
楠枳用右手紧紧地抱着香林,轻声说着,“不疼,一点都不疼。”
香林始终强忍着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像是决堤的河水,一发而不可收拾,楠枳就这么紧紧地静静地拥着香林,时不时用着右手拍一拍香林的后背,像是对待什么宝贝一般。
香林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是的,他一直是,娘亲离去的时候他没有哭,哪怕知道她再也醒不过来,他也没有哭,知道自己以后会是孤身一人,他没有哭,可是今日,他哭了。
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终于可以去宣泄自己的感情和表达自己的真实情绪,只是为了这个男孩,为了那个为他奋不顾身,也要将他护在身后的男孩子,那个他一眼就欢喜的男孩子。
小小的种子在小小的人儿心中慢慢生根发芽,或许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以后的路会是什么样的,但是他们彼此都坚信,未来的路都有彼此相伴。
红衣在上一次发泄了情绪,整个人明显变得好多了,本来想把她一起带去素锦山庄,但是楠枳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家中没有一个大人,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就在他艰难抉择下,襄霖自己自告奋勇地留下来照顾两个孩子。
萧眭狐疑地看着襄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襄霖撇了撇嘴,“我看起啦那么不靠谱吗?”
萧眭点了点头,“你就算是说南宫诚来照顾,我也放心许多,至于你,有待考察。”
襄霖气极反笑,说道,“你和你妹妹当着是亲的,连说话气人的方式都一样。”
这时,萧眭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襄霖,这可把襄霖吓的不清,毕竟萧素上一次威胁他说出那些事情的时候,也是这个眼神,襄霖连忙抱住自己,战战兢兢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萧眭划过冷汗,随即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喜欢女子,不喜欢男子,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是有事情要你帮帮忙。”
襄霖松了一口气,说道,“帮忙,帮忙好啊,不过你先说,我才能知道能不能帮的上你。”
“你肯定能。”
襄霖见他说的如此肯定,心下好奇,不知道是什么忙,自己一定能帮上忙。
红衣正在房间里发呆,她已经许久没有那么失控过了,可以说在遇到萧眭之后,那种阴暗的一面就没有出现过了,不过这一次,她也不后悔,楠枳是她的亲人,她一定会这样做。
门外的敲门声响起,这才把神游在外的红衣的神叫了回来,结果一打开门,不是萧眭,而是襄霖,红衣有些意外,让了让身子,也没有说些什么,毕竟她与襄霖也不是很熟悉,但是他又是救了楠枳的人,难免是要客气一点的。
襄霖看着憔悴的模样,心里想的却是萧眭的嘱托,红衣身上中了毒,可是看这个模样,似乎也不是什么很厉害的毒啊。
襄霖开口说道,“你见到我,不意外吗?或者你不好奇我是因为什么才找你的吗?”
红衣给襄霖到了一杯茶,说道,“我能猜到是萧眭让你来的,至于你来干什么,很明了。”
“你和萧眭倒是很相信我的医术啊,就不怕我把你治死了?”襄霖看向红衣。
红衣微微一笑,“我本就是虎口逃生的人,还害怕自己的寿命长与短吗?”
襄霖见红衣语气见既没有绝望,也没有调侃自己的意思,随即笑着说道,“都是一群怪人,将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红衣坐在襄霖的正前方,说道,“一群怪人吗?那只能说我们物以群分,人以类聚。”
襄霖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些什么,是啊,人以类聚,能相聚一起,不正是说明这个道理吗?我们都是一群丧心病狂的家伙,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襄霖把脉把了许久,松开手的时候,表情严肃地告诉红衣,“你这个毒是散毒,若是知道是哪几种毒那就能解,若是不能,就只能试药,但是这样的风险也很大。”
“你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吗?或许能问出来什么。”
红衣刚想要回答什么,就看向门口伫立的人,她站起身,走到萧眭身边,语气平淡地说道,“要怎么办?”
萧眭抓住红衣的手,语气轻松地说道,“能怎么办?琉璃已经被我杀了,不过想必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吧,不如我们直接去找那幕后之人吧。”
“可是你还要去素锦山庄的,唔,让我想一想,等你回来,我们再去好吗?”
“可是那样我会很久都见不到你的,我会很想念你的,你忍心吗?”
“原来你没有打算带我回夫家去看一看吗?萧眭,你可真令人伤心。”红衣连嗔带怪,萧眭无力招架,只好连连说好,本来也打算带着她的。
襄霖可是又吃了一嘴的好东西,本以为待在丞相府会好一点,原来他们这一群人里,只有他是孤家寡人,还是哄孩子去吧,毕竟师父难当啊。
红衣和萧眭两相对视,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