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允文脸上掠过失望之色,叹口气道:“虞某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小兄弟你惊才绝艳,特立独行,行事自然与众不同。”
江鱼淡淡道:“小弟我一向天马行空,无拘无束惯了,受不了那些破规矩,更见不得那套繁文缛节,因此请恕我难以从命。”顿了顿,沉声道:“不过在下身为大宋子民,倘若是为了天下苍生,黎民百姓,你们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虞允文眼中露出喜色,笑道:“兄弟,这么说,你虽不愿入朝当官,却愿意为国家百姓做事,是也不是?”
江鱼沉声道:“为国为民,万死不辞!”
虞允文大喜,伸手握住江鱼的手,笑道:“好兄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少年英雄,热血义士!”
江鱼笑了笑,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一事,急忙从怀里贴身摸出一封书信,递给虞允文,低声道:“这是太子殿下托我转交给你的书信,他让我见到你以后把信交给你,还要我贴身保护你的安全。”
虞允文接过书信,随意瞅了一眼,笑了笑,随手放在桌上,望着江鱼,沉声道:“小兄弟,明日金主完颜亮在金国朝堂大殿上召见我大宋使团,我估摸着金人一定会耍把戏,出幺蛾子,为难我们,故意挑衅。”说罢,微微皱起眉头,面有忧色。
江鱼何等聪明,听话听音,察言观色,心念电闪,瞬间明白虞允文的意思,微微一笑,淡淡道:“虞先生不必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机应变,见招拆招,又有何惧?”
虞允文眉头一展,望着江鱼,沉声道:“小兄弟,这么说,你……”
江鱼点点头,沉声道:“明日我随你们同去,我倒要看看,金狗能耍出什么花样?”
虞允文大喜,长身而起,笑道:“好,小兄弟侠肝义胆,盖世无双,就这么说定了!虞某告辞,走了,你也早些休息罢。”说罢,起身便走。
江鱼笑了笑,眼看着他走到门口,忽然低头一撇眼看到桌上书信,急忙拿起书信,道:“虞先生,您的信……”
虞允文转头微微一笑,低声道:“太子殿下让你送信给我,要的是送信的人,而不是信,你到了,信便到了,我已经收到了,呵呵,呵呵。”说罢,快步出门,顺手给江鱼拉上房门。
江鱼一愣,心念一动,撕开书信,里面有一张折叠的纸,抽出打开一看,不由得一怔,上面空空如也,没有一字,拿在手里又翻来覆去看,就是一纸空文。
江鱼一呆,想到虞允文临走时的话,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太子殿下要我送信给虞允文,只是个借口,幌子,他想要我保护虞允文和大宋使团安全,怕我不答应,又怕我半途而废,因此故意说要我送信,说穿了,这封信只是个道具,压根就没有丝毫意义,他要送给虞允文的,不是这封信,而是我这个人。”
江鱼想明白一切,不由得又好笑又好气,又有些隐隐不快,哼了一声,拿起那张信纸就到火上去烧,谁知那信纸一靠近烛火,忽然现出一行字迹,江鱼一惊,急忙收回信纸,定睛一看,只见那上面写着几行字:使臣安危,大宋体面,国家尊严,拜托于君。万福拜上,知名不具。
江鱼呆了一下,鼻中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再看那字体娟秀,分明出自女子手笔,忽然心中一动:“原来是她,郡主殿下,赵欢!”
江鱼怔怔望着那几行字,心中沉吟,一眨眼,又是一惊,那信纸上几行字又忽然消失不见,心中惊疑不定,略一沉吟,就着灯火,点燃那信纸眼看着一点点化为灰烬,坐在灯下,默默沉吟。
这可真是有趣,真有趣,自己这是怎么了,莫非真是命犯桃花,莫名其妙惹了一身桃花债,过来过去都是被女子盯上缠住,都拿女子柔情来套路自己,偏偏自己总是中招上当,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躲无处躲,藏无处藏。
剪不断,理还乱,是情愁。
第二天。
虞允文、曾统等大宋使臣一早便已起床收拾,用过早饭,便等着金国礼部官员来接待引路,觐见金国皇帝完颜亮。
虞允文和曾统等人坐在房间里说话,将军胡烈一身戎装,精神抖擞,大步进来,双手抱拳道:“虞大人,曾大人,各位大人,末将已经集合好队伍,只待各位大人一声令下,不知咱们何时出发?”
虞允文嗯了一声,沉吟不语。
曾统沉声道:“胡将军,你去整备好兵马,训诫将士们一定要打起精神,军容整肃,严密戒备,莫要让金人看轻我们大宋军队。”
胡烈沉声道:“得令!请各位大人放心,末将及属下将士一定不会给咱大宋朝廷丢脸,不会让金人小看咱们!”说罢,转身欲走。
虞允文忽地沉声道:“慢!”
胡烈急忙停步转身,沉声道:“虞大人有何吩咐?”
虞允文沉声道:“你去告诉将士们,就在驿馆里好好歇着,注意保持军容军纪,莫要行止不端,惹是生非。”
众人都是一愣,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胡烈急道:“虞大人,您这是何意?末将奉命帅军护送各位大人出使金国,保护各位大人安全,今日觐见金国皇帝,末将岂可不率军同往?”
虞允文微微一笑,点点头,淡淡道:“胡将军,你陪我们同去,带上七八个人装装门面即可,其余将士们都不必去了。”
胡烈一怔,急道:“虞大人,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