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身在半空,忽听身后一道风声急响,朝着自己后心疾飞而来,此刻江鱼上升之力已尽,又避无可避,大惊之下,不及多想,回身一掌劈出,感觉掌力与一硬物相交,那物倒飞而回,江鱼身子斜斜飞出,远远落地。
又是一个炸雷在头顶响起,借着闪电之光,江鱼看清那物乃是一只金钵。
再看金钵国师飞身而起,伸手接住那只金钵,手腕一翻,又从怀里掏出一只金钵,一手各持着一只金钵,高高举起,狞笑着双手相互一击,两只金钵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欲聋之声。
江鱼心头一震,退后一步。
金钵国师双手互击不停,震耳欲聋声接二连三,发出一道道强烈声波,传入江鱼耳中。
江鱼心头剧震,心神不定,又退后数步。
金钵国师手一抬,两只金钵脱手飞出,朝着江鱼劈去。
眼看那两只金钵边缘带着锋利齿轮,在空中发出呜呜声响,一左一右同时朝江鱼劈来。
江鱼大喝一声,双掌同时劈出,那两只金钵中途转向,朝斜刺里飞去。
突然呼地一道风声急响,疾飞而至,结结实实砸在江鱼胸口。
却是金钵国师掷出了第三只金钵,趁着江鱼双掌齐出,中门大开之际,突然出手,一击而中。
这就是金钵国师的绝杀之招,成名绝技。他身上一共有三只金钵,两钵互击,乱人心神,掩人耳目,然后两钵同时飞击,趁人全力抵御之际,趁机使出第三只金钵,取人性命。
那只金钵结结实实砸在江鱼胸口,边缘锋利锯齿旋转刺入江鱼身子,江鱼大叫一声,自身护体真气激发,震飞金钵,身子却远远飞出,扑通一声重重摔落在地。
金钵国师大喜,纵身而起,半空中接住那只金钵,朝江鱼扑去。
江鱼重伤倒地,根本无力抵御,眼看就要丧命当场。
便在此时,头顶一个炸雷响起,闪电亮起,江鱼心头一震,情急之下,忽然间福至心灵,伸手入怀,摸出一物,抬手迎了上去。
一道红光闪过,砰地一声巨响,金钵破碎,一道锐力刺入金钵国师胸口,金钵国师大叫一声,身子向后飞出,胸口登时破了一个大洞,鲜血喷薄射出,倒在地上。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只见江鱼手中拿着柄金色短剑,通体透亮,光彩夺目。
大侠召唤器!
江鱼从地上一跃而起,持剑扑上,朝着金钵国师刺去。
金钵国师全身功力涣散,动弹不得,只剩下一口气,眼看就要丧命在剑下。
便在此时,一道身影疾扑而来,挡在金钵国师身前,手持一把长刀,迎上江鱼手中短剑。
啪地一声脆响,那人手中长刀断成碎片,闷叫一声,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身子摇摇晃晃,一头栽倒在地。
大侠召唤器光芒闪闪,江鱼借着光亮看清,原来那人是一个少年番僧,不由得一愣,停了一停。
那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扑过去抱住金钵国师,紧紧护着他,转头朝着江鱼大声叫道:“别杀我师傅!要杀就杀我!”
江鱼盯着那个少年番僧,一时拿不定主意。
金钵国师挣扎着叫道:“谁让你来的,快走,别管我!”
那少年番僧大声哭叫道:“师傅,徒儿不要你死,徒儿替你死!”
金钵国师怒喝道:“逆徒,胡说八道!难道你想让我们吐蕃密宗就此灭门么?快走!”
那少年番僧哭叫道:“不,师傅,徒儿不走,徒儿替师傅死!”
忽然一个声音冷冷道:“你们都走,我不杀你们!”正是江鱼。
金钵国师师徒俩都是又惊又喜,一起望向江鱼。
江鱼持剑而立,手中金剑闪闪发光,宛若天神下凡一般,冷冷道:“我今日放过你们师徒二人,不过我要你们立誓,立马滚回西域吐蕃,终生再也不许踏入中原半步,并且在你们的有生之年,不许杀害一个汉人!”
金钵师徒两人对望一眼,金钵脸上闪过一丝怒容,紧紧闭着嘴。他是一代宗师,怎能甘心被逼立此重誓,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那少年番僧知道师傅心意,抢先一步,大声道:“好,我代替我师傅立誓,我们师徒两人立刻回去吐蕃,永生之年,永不踏入中原半步,更不得伤害一个汉人性命,若违此誓,叫我师徒二人死于大火之中,尸身化为灰烬,永世不得超脱!”
江鱼知道金钵国师自重身份,要他被逼立誓,那他宁死不肯,既然如此,那不妨放他一马,这人是出家人,武功之高,自己生平从所未见,若非自己有大侠召唤器宝物在身,此刻已然丧命在他手下。
自己此刻无心杀他,听那少年番僧发此毒誓,似乎语出真心,那就不妨暂且放过他们好了。
江鱼一念及此,冷冷道:“你们走罢,若敢违誓,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那少年番僧挣扎着爬起来,恭恭敬敬朝江鱼磕了个头,双手合十,大声道:“多谢!我这就护送师傅离开中原,此生永不再踏入中原半步!”说罢,起身背起金钵国师,大步而去,身影隐没在黑暗之中。
江鱼目睹金钵师徒俩离去,低头凝视手中短剑,回想刚才险境求生,兀自心有余悸,这才感觉到周身疼痛难忍,真气涣散,几乎无法凝结,试一运气,也只能凝集起平日一两成功力,自知受伤颇重,当下将大侠召唤器收入怀中,一咬牙,飞身掠上附近一座房顶,向着驿馆方向奔去。
倾盆大雨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