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云山庄地牢前,薛蝉荷带着两个侍女,抬着一篮子吃的。看守的侍卫拦住她们,薛蝉荷冷冷道:“给我让开。”两个看守的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么办,因为教主下令不许任何人探望,可是来的人是教主夫人,是少主的母亲,两人很为难,放行也不是,不放也说不过去。薛蝉荷再次瞄了他们一眼说:“我儿关在里面许久了,他父亲不疼他,难道还不许我这个做母亲的多疼他一点,之后去了黄泉路也不会太害怕。”两个看守的倒是同情她,也觉得教主这次太过份了,毕竟孩子还那么小。两个人表情有所松动,反正现在赤云主事的人都不在,就通融一次,于是两人默默退到一旁,让薛蝉荷一行人进去。
薛蝉荷看到小永赐泪如雨下,可怜的孩子两个眼睛还是怯生生的样子,真是魂都吓没了,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他以为他阿娘和阿爹都不要他了,还好有他师傅陪着他。薛蝉荷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小永赐哇哇地哭出来,边哭边说:“阿娘,我以为您不要我了。”薛蝉荷心酸之极,她也是一边哭泣,一边安慰永赐:“傻孩子,娘怎么会不要你了,你永远都是娘的宝贝。”看守见她们母子情深,也忍不住想留下眼泪,此时一个侍女上去,给看守递了银子,把看守打发走。
此时薛蝉荷身后有个侍女走过来,看着永赐傻笑,他颤抖着说:“他就是永赐啊,都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竟然是个男的声音,冥煞觉得声音很熟悉,抬头仔细地看了看这个侍女,然后向他跪下行礼:“参见少主。”
这个侍女正是幽曲假扮的,他转头冷冷地望着冥煞说:“你这是乐不思蜀了?”
冥煞摇摇头说:“小的谨记少主之令,保护薛姑娘和小少主,只是没机会将他们一起带离,所以才一直留在这里,请少主责罚。”
幽曲盯了他一会儿说:“念你一片忠心起来吧。”
时间紧迫,薛蝉荷赶紧给林永赐介绍,她指着幽曲说:“永赐,这位叔叔是来救你离开这里的,你跟他走,等过段时间,你阿爹气消了,不惩罚你了,阿娘再将你接回来,好吗?”
林永赐望着陌生的幽曲有些害怕,拼命的摇头。幽曲蹲下,对永赐说:“永赐别怕,叔叔不会害你的,叔叔带你去看雪,好多好多雪,可以堆雪人,打雪仗,好不好?”
冥煞也走了过来劝永赐:“小少主,你放心,这位叔叔会比你阿爹还疼你的,你和这位叔叔走吧,如果你不走,就只能继续待着这里,你不是怕黑吗,但是这里会一直都很黑。”
小永赐的眼珠咕噜咕噜转,好像在衡量是留在黑房子,还是去看雪。最终他点了点头,同意和幽曲走。大家松了一口气,就让小永赐躲在小篮子里。薛蝉荷让侍女和冥煞换装,冥煞不肯。幽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怎么,你是在这里久了,都忘了自己是幽冥的人了。”
冥煞解释道:“少主,我没忘,我一直为了小少主留在这里,现在也是,如果连我也走了,看守很快就能发现,那你们逃不出去的,我很了解赤云的力量,即使他们主要人物都不在,但是要抓几个人仍旧很简单。所以只有我继续留下来,给您和小少主争取时间,才能成功逃脱。”
薛蝉荷点点头,认为冥煞说得有理,但是她担忧地说:“冥煞如果你留下来,可能就是死路一条,林白不会放过你的,你知道林白对背叛他的人,一向不会心慈手软。”
冥煞说:“我知道,这条命就算是还给幽冥对我的培育,而且我也是小少主的师傅,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你们快走吧,事不宜迟,拖得越久越危险。”
薛蝉荷嘱咐小永赐不要发出声音,然后带着两个侍女,伤心欲绝的样子出去了。
通天教被林白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打下来了,各部还是按照老规矩,谁俘虏就是谁的人,因此各部都大大充实了自己的实力。林白让人打扫了通天教,自己则一个人坐在通天教教主的宝座上,一身黑色的衣袍,坐在黑色的座椅上,俨然如一个地狱修罗,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清理完通天教后,林白决定举办一个庆功宴,庆祝终于彻底灭了通天教,报了这世代之仇。庆功宴上大家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尽情欢乐。有人叹息有酒没有歌舞不能尽兴,此时阿骨打站出来推荐道:“教主,通天教的副教主,想献上女儿为自己求平安,听说此女歌舞无所不精,何不让她上来献上一曲,如果教主满意,放过他这个丧家之犬,又有何妨?”
林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有意拼命灌自己,如此热闹的场合,他恁是感到无比的孤独,因为他想不到求生如此不易,求死还这么难,如果说酒能让他再见温儿,多喝几杯又有何妨。听到阿骨打说什么歌曲,总之与他无关,随便他们闹,他随手一挥,让阿骨打去办。
不一会,庆功宴上就响起了丝乐,霓裳羽衣曲传出,一个美若仙女的舞女在中央翩然起舞,与乐曲配合得丝丝入扣。大家没想到都是江湖的汉子,竟然能培养出如此娇嫩的一个女儿,实在让人惊讶。正在大家陶醉舞曲之中时,林逸萧突然叫道:“这女子怎么和温姐姐如此像。”
他这一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拉到舞女身上,包括醉醺醺的林白。他灰绿色的眼珠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女,那舞女旋转着,旋转着,他就慢慢地看到了温儿在他面前调皮地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