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起身,站到了张角的身边。
台下黄巾军将士,三呼:“圣女!”
张宝也是吃惊不已,不过大局已定,张宁只有圣女之名,改变不了什么。
张宝见祭天完毕,就对张角说:“天公将军,十万黄巾军将士已经集结,等候征讨天下的命令。”
张角扬起桃木剑,大声说:“命令:青州黄巾军大渠帅管亥,率领部下西进定陶,与东郡的卜己会合,夺取陈留,与颖川波才部合而为一,朝虎牢关方向攻击前进。命令:荆州黄巾军大渠帅张曼成,渠帅赵弘,孙夏,韩忠,兵合一处,共讨南阳,陈兵宛城,威胁京师。命令:大渠帅张牛角,率领冀州黄巾军的家眷,倍道潜入黑山,无论太平道是成是败,都不得出山。命令:大渠帅程远志,攻占蓟城,底定幽州之后,陈兵长城一线,不许乌桓异族的一人一马,进犯边疆。”
张角的号令,很快就传向了四面八方。张宝回转巨鹿,固守雄城;张梁屯兵下曲阳,日夜笙歌燕舞,不问天下是非。
张角病重,躲在广宗城内,由着张宁编练黄巾军,组织慕名而来的黄巾力士。
不过月余,天下黄巾军开始了有目的,有秩序的进攻。
张角的军令传到青州的时候,管亥正与五方渠帅讨论青州的局势。
看到了张角整军西进的命令之后,管亥想起了刘正的根基之说,就沉默不语了。
渠帅单经,拥兵两万,敬重大贤良师,便对管亥说:“大渠帅,你这是什么意思,天公将军的将令,你不打算奉行吗?”
管亥说:“单渠帅,各位,青州的局势,大家都很清楚。青州刺史龚景,在济南聚兵。一旦我们离开大本营,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单经说:“到时候太平道拥有整个天下,还怕回不来吗?”
管亥问:“万一太平道举事失败了呢?”
单经愣住了,其他四人也愣住了。
管亥说:“定陶是西进的必经之路,要是龚景以主力固守定陶,咱们得死多少人,才能攻打下来。即便是攻占定陶之后,还有余力继续西进吗?我只怕在定陶城下受阻,损兵折将之后,想退回各自的地盘都做不到。我的意思各自互为犄角之势,龚景要是敢主动出击,咱们也不是吃素的。”
单经问:“那这天公将军的将令怎么办?”
管亥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再者说了,你们有收到师傅的军令吗?”
单经会意,于是就说:“军中传言,地公将军犯上作乱,胁迫天公将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样的乱命,是在挖青州黄巾的根基呀,我等坚决不执行。大渠帅众望所归,单经愿意唯大渠帅马首是瞻!”
单经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出兵定陶,会死得很惨;不出兵定陶,又怕天公将军的手段。只能找一个既有胆略,又能扛雷的人来顶缸。
大渠帅管亥,与张角有师徒之谊,正是独一无二的人选。
其他四人听见了单经的说辞以后,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至少管亥的那一万黄巾力士,能带给在场的人带来一丝安全感。单经的话,代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管亥是个直肠子,于是就说:“既然大家都看得起我管成武,我也就随便说两句,北海国孔融,儒门士家,咱们不能惹;济南龚景,掌大义,有雄兵,咱们惹不起。现在的兵力过于分散,不利于互相支援。能让黄巾军站稳脚跟的,只有两个郡。一个是泰山郡,咱们都是本地人,又是泥腿子,泰山多山,进退自如,更有险关可以依仗,是最理想的屯兵场所。我建议以那里为大本营,集中三位渠帅的队伍,令那龚景不敢轻举妄动。二是东莱郡,说起这东莱郡,有三个好处,黄县黄巾军实力雄厚,可以进退自如。东莱郡三面环海,退路无忧。还有就是自从前任都尉战死之后,太守薄情,欺凌孤儿寡母,郡兵离心离德。在这里,官府的力量几乎为零,利于咱们迅速发展。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至于如何选择,大家看着办吧!留给咱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单经说:“我麾下的黄巾军,大多是山中猎户,就选泰山郡了。”
另一位渠帅又说:“我手下那些人,都是种地的好手。东莱这个地方,白毛风刮得厉害,没法种地,只能去泰山郡了。”
只有剩下的一位渠帅说:“我的人都是渔民,就在东莱郡发展吧!大渠帅,我愿意奉你为主,共同经营这东莱郡,这是令符,请收好!”
这名渠帅的举动,让东莱郡黄巾军各部拧成了一股绳。
反观泰山黄巾军,四位渠帅四颗心,四种想法更要命,不过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那就是,对张角的命令置之不理。
刘正收到了张角排兵布阵的消息之后,立即进驻了乐陵关,静候黄巾军幽州大渠帅部派兵攻打关城,以及汉室颁发的募兵诏书。
只有奉诏而行,才能师出有名,这是兴汉军最需要的大义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