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蕊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回话,却发现脚给扭了。她只能坐在地上,胡乱的将散乱的头发撩到肩膀后面。露出了精致的面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楚楚可怜的无助。这是一种奇怪的组合,至少她的表情是陈达没有办法抗拒的东西。
陈达终于确认了,文蕊确实是女人。男子汉大丈夫,面对这样的事情就别无选择了,怜香惜玉是唯一的出路。他只能认命的跳下了战马,走向了文蕊。反正没有办法做坏人了,就认命的做一回好人。
文蕊大惊失色,大声喝问:“你想干什么?”
陈达摇了摇头,要是男人,直接一枪就是功勋。如今面对一个女人,他真没有什么好主意,于是就说:“这里有些荒凉,很有可能会有野兽出没,咱们还是要尽快归营,你自己能走吗?”
文蕊摇了摇头,居然莫名其妙的跟陈达实话实说:“走不了,脚扭了。”
陈达叹了一口气,只能自怨自艾的嘀咕了一句:“算我倒霉!”
陈达把文蕊抱到了马背上,又顺道捡起了她的头盔和长刀,然后专心致志的替文蕊牵马。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战场上做这样的事情。战场上本来是燃烧激情的地方,这回却做起了保姆。这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言了。人情世故害人,大男子主义也是其中的罪魁祸首。
本来按照战斗的规矩,直接当成俘虏带走就行了。可是当年在洛阳城的时候,铁壁校尉陈到与当年的文丑有着同袍之谊。这可是过命的交情呀!陈达作为晚辈,虽然没有见过文蕊,只是父辈之间的友谊也会传承到下一代。再说文蕊长得还不错,他也不能辣手摧花吧!矛盾的心情和不矛盾的选择,就形成了这样奇怪的组合。
文蕊坐在马背上,习惯性的摸着自己的小蛮腰,发现那作为装饰品的长剑依然存在。她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这陈达也是顶级大迷糊吧?
望着陈达的后脑勺,文蕊忍不住的在想——此刻的她只需要把长剑轻轻的向前一送,这场战斗的结局就可以改写了。
只是当年在洛阳城的时候,陈到与文丑之间在战场上建立了深情厚谊。后来各为其主,却也不能抹杀昔日的交情。更何况这陈达对她还有救命之恩。
以米河的荒凉,陈达要是有意为难她。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让她在荒郊野外自生自灭就好了。恩将仇报的事情,文蕊不能做。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好人,也有数不清的坏人。要是人为的恩将仇报,好人将不作为,就轮到坏人肆无忌惮了。这样一来,天理循环之下,有心害人终害己。
正义的伸张总是难于上青天,就拿此刻的战场环境来说,文蕊要是捅了陈达一到,就是最真实版的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了。然而战场厮杀,无所不用其极,谁也不能指责她的动作。只是这有损道义的做法,会造成一种极其严重的恶性循环,甚至有可能出现拒收俘虏的惨烈场面。
文蕊捅出这一剑容易,可是高山的八万晋军,很有可能在战败之后失去那一线生机。要是她毁掉了晋军战败之后的生存希望,将会遭致最残忍的报复。
武将的底线是不能虐待俘虏,而俘虏的底线是不能武力反抗。一个俘虏的反抗,将会引发凶残的杀俘事件。毕竟交战的双方都不是善茬儿。人有失手,这情有可原。做了俘虏就得有承认失败的勇气和觉悟,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文蕊是陈达的俘虏,不管她的心里怎么想,这就是事实。一旦她做出了什么不理智的举动,直接影响的会是五百名出战晋军的命运。她的手放在剑柄之上,却没有勇气拔出腰间的长剑。
陈达牵着马,依旧在不紧不慢的走着。路过文蕊的战马的时候,他利用战场的经验简单的替受伤的战马进行了包扎。马失前蹄对于单打独斗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对于战马来说也不是必死之局。
文蕊的战马只是受了一点儿小伤,经过治疗之后,重新站了起来。只是在伤筋动骨之后,短时间内没有沙场征战的能力。
浮桥位置的战斗仍然在继续,陈达突然回过头对文蕊说:“好了,你我份属不同的阵营,就此别过!”
文蕊并没有理会陈达,而是振振有词的说:“陈校尉,我可是第一次当俘虏,一定得努力的当一名听话的俘虏。”
陈达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人家哭着喊着要当俘虏,还能有别的办法吗?他不想浪费唇舌,即便是请回了一尊大神,也该副将典满去头痛这个问题。杀是不可能杀的,毕竟两家之间的交情在那里。最多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反正麒麟军的后勤保障十分充足。
文蕊成了陈达的俘虏,这让准备捣毁浮桥的颜霜头痛了。不管怎么说,得把人救回,否则就没有办法跟她爹交代了。
颜霜顾不上浮桥,一门心思的想要抢救文蕊。陈达也想把烫手的山芋给送走,自然是毫无悬念的配合。谁知道文蕊一门心思的要当俘虏,就连颜霜的话也不听了。
典满带着主力沿着浮桥过了河之后,见陈达一个人在前面跑,后面有一员女将赤手空拳的在追赶。至于颜霜,居然莫名其妙的在战场上发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典满没有犹豫,直接带人把三人一围,剩下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颜霜被文蕊坑成了俘虏,还找不到说理的地方了。
两千出战的晋军,陈了不幸战死的人之外,还没有弄清楚形势,就成了货真价实的俘虏。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