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奇怪,提出条件也许是更早之前的事,那些宗门已经作出了决定,又没有想要反悔的意思,为免受到异议,索性不与新的宗门提及。”
白煦不以为意,“又或是当年能作主的大宗门已经没落消失,这件事在当时被认为是珈染想要逃脱封印之计,因此也没有人再会放在心上。”
对于没有亲历当年之事的人而言,当年的事情真相如何已经不得而知,只能听叙说的人一家所言,即便觉得有不尽之处,也不可能弃之不听而是去听信一个被镇压的大妖之言。
再怎么说本界的修士尽管彼此间心思各异,但是也不会做出什么于洮尘大陆不利的事情来。但是珈染却不一样,它并非本界之人,又先是被冤枉后是被委屈困于封印之中,谁能保证它不会由此而生出什么怨气来?
因此周凌尘在言辞间对于珈染还是有些忌惮的。
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那便先不与师尊他们说了吧。”瑶时主动提出,“反正我们离元婴境大圆满还远着呢,这事儿先不急。”
这会他们的修为尚浅,要是与师尊他们说了,让他们徒添忧心不说,还有可能因此而被禁止再次进入东阴山。在师尊不知道的情况下她悄悄溜进山,那只是调皮。
若是师尊都开口明令禁止了,她还要往那里跑,那就是违背师命了。
师尊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必定不会希望她冒险。但是她觉得为了找到传送通道,冒一点险是值得的。
白煦马上道:“我也不说。”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即便是不小心把与珈染见过的事说漏了嘴,也不能说出与他的约定。”
瑶时看了看还在入定的妖兽,小六还没有化形,想说也没法说。
当然,这件事叮嘱了它之后,它肯定是会站在她这边的,它比她还要更喜欢冒险呢,而且还有到神通界这个终极的心愿。
更何况大阵里困着的是只大妖,同是妖兽,小六对于珈染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件事就是我们的秘密了。”瑶时伸出手来要跟白煦拉勾,“谁也不许说。”
白煦有点一言难尽地看着她:拉勾什么的,这不是凡人小孩才会有的举动么?他们都多大了?堂堂元婴境修士,学凡人小孩拉勾许诺?
想是这么想,但白煦还是伸手用小拇指勾住她的小拇指晃了晃,就当是约定好了。
正事谈完,瑶时马上想起了另一件正事:“哎,阿煦,你刚刚晋升完,肚子不饿吗?”
她每次入定醒来之后,都是很饿很饿的。
白煦闻言摸了摸自己腹部:别说,还真的有些饿了。
瑶时一听白煦表情就知道他终于想起来自己腹中空空了,也不待他说话,就已经到离妖兽约五六丈的位置放出傀儡人和食材,招手让他过去。
为免入定中的妖兽因为食物的香气而惊扰,她还体贴地设了一个隔绝阵。
俩人在阵中吃吃喝喝,待吃饱了之后瑶时又让白煦去打坐巩固修为,她一人留在旁边护法即可:“待小六完成晋升之后我再巩固修为也不迟,你放心吧。”
白煦想想也不再坚持。
目前他的修为是他们三个中最高的,他快些巩固好修为,也能给她与妖兽提供更好的庇护。
如此又先后过了一个月,瑶时他们三个终于巩固好修为,开始离开。
与进入大阵时所遇到的压制是层层叠加的不同,他们离开时是反过来的,变成了灵力一重重地被释放,再加上与初初入阵时相比,他们的修为都大有长进:
瑶时突破了大境界,晋升了两个小境界。
白煦也晋升了两个小境界。
而妖兽也晋升了一个小境界。
在这两种因素之下,在开时他们的速度快了许多。
来时一年八个月的路程,在出去时只需要三个月,就已经找到了还在大阵外围地带自得其乐地绕着圈的黑虎。
瑶时有些惭愧:出入大阵都是她带的路,事实证明他们在进入的时候还是在阵法的影响下绕了不少弯路的。
带着黑虎往离开大阵时,路上他们远远的还看到了别的陷入阵中的修士,瑶时他们想了想,还是没有现身把人给带出去。
反正多绕一段时间大阵就会把他们送出去的了,吃点苦头对这些同道有好处。
而他们若是现身了,被人认出来他们曾经进过大阵就不太好。
离开大阵的那瞬间,光线马上变得灼亮了近倍,对于在大阵昏暗的光线中待了两年的瑶时四个来说还真的有点不太习惯。
在黑虎的带路下他们找了个山洞先安顿了一下,瑶时一边在洞口设下隔绝阵一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对了,桑弦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联络我们?”
他们进入大阵中之后,一开始是打算若是桑弦有联络他们的话,就找个借口说他们有事已经离开了,后来就全部心神都花在寻找规律深入之中了,一时之间都没有想起来这个约了来东阴山的道友。
但是如今想想,桑弦是既不知晓他们已经进入大阵,也没有接到他们已经离开东阴山借口的,整整两年了,他跟着他们那一队同伴无论是在山中持续寻找还是已经离开,应该都会有个消息才对……
“该不会他们那一行出了什么事吧?”瑶时看着大阵的方向,“还是说他们也陷入大阵了?”
这倒有些像桑弦的性格,一般人不知道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