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无奈,对两名千牛备身道:“你们出去!站在大帐外10丈处。”
“甚好,甚好。李将军治军严明,我军胜利可期也!”无了击掌笑道。
大帐内止留下智通道长、尉迟观、晓霜尊主、了无等数人。
无了见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咳咳咳”地清了清嗓子,缓缓道:“须有一人委屈自己,径去羌营投敌,献上乘虚而入之计,引羌人去桃花峪中夺宝。入到桃花峪中,那就成了瓮中之鳖。”
“此计甚好。本将也风闻桃花峪实乃奇门八卦阵,外人进去,有去无回。”李渊第一个支持无了道。
无了得意地抖了抖袍袖道:“只是得罪两位道长了,洞天福地,却要引来无妄骚扰。罪过,罪过。”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想你草堂名寺,如今多数化为瓦砾。敌人势大,危机重重,除去一路便可全力以赴对抗混沌教贼子。此舍小利而保大义也!”智通表态道。
“吾师原来如此通达,小徒先拜谢了。”无了行礼道。
晓霜忙将他扶起,颂扬道:“难得你小小年纪便侠肝义胆,舍己为人。我剑道向来以匡扶天下为己任,难道还拘泥小利、明哲保身吗?”
尉迟观插话道:“计是好计,却有一难”
无了抢话头道:“确实难,确实难。要令羌人相信,此人须是玄女宗的弟子,地位还不能太低。前去投敌,还得编造一个自圆其说的故事。”
“若要人深信无疑,还须设一个计中计。”尉迟观补充道。
“那自然是苦肉计了。”无了自顾自说道:“须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请尊主小心策划为是。”
晓霜温凉道:“难得寺主出此妙计,我自当精心策划,定叫羌人深信不疑!”
“此计只退了一路敌兵,另有两路呢?”了无法师提醒大家道。
“刚才听玄女宗哨探报告,北面来的那一彪人马皆着黑衣,却又有一只苍鹰绣在胸口,我倒想起了一件旧事。”尉迟观抚着郃下虬髯道。
“却是何事?”大家眼巴巴问道。
尉迟观便讲了十数年前在漠南遇到的奇人奇事。
那一年,尉迟观自北海跨越大漠赶回中土,晓行夜宿,一路无事,却在阴山脚下遇到了一队突厥武士,为首的武士打着苍狼旗帜,后面紧跟着风尘仆仆的30名彪形大汉,10丈之后一匹矫健的战马拖着一辆破旧不堪的马车。马车后一位大汉,虎背熊腰,高鼻深目,骑一匹汗血宝马,甚是高贵英武。
尉迟观本想避开他们,免得惹上麻烦,却见队伍里两名武士打马向前,飞驰而来。
尉迟观无法躲避,只得停在原地待他们前来。
两名武士离尉迟先生尚有50余丈,却张弓搭箭,马不停蹄地向他射来。那两人端的好箭法,前箭刚发,后箭追至,如两道黑线。各自连射了10箭,箭箭夺命。
尉迟观不由得勃然大怒。突厥人虽然彪悍,却也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尉迟观孤身一人,他们也不问话,便要杀人灭口。尉迟观早已经拔剑在手,将来箭一一拍落。连拍了20支箭,虽然没有危险,却也忙活了好一阵子。
那两名武士射完箭,见尉迟观毫发无损,摘了马鞍上的马槊,发声喊,纵马过来。看看到了面前,一左一右,挺槊便刺。马槊来得迅猛异常,劲道拿捏得恰到好处,一个刺尉迟观面门,一个刺尉迟观腰间。明晃晃的槊头闪着寒光,却是用上等的百炼钢打造。当时,突厥尚没有掌握灌钢法,百炼钢打制不易,使百炼钢兵刃的少之又少。两个看似普通的武士用强弓,使钢枪,武艺十分高强,出乎意料。
两槊同时刺来,尉迟观避无所避,只得纵身高高跃起,待到3马错过,方使出“逍遥步法”的绝学,连踏数步,落到已经跑出5、6丈远的马背上。一起一落,端的俊逸无比。两名武士刺了一个空,打马回来,又要夹击尉迟观。
这时,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道:“二位且慢!我看这位兄台不是铁鹰堂下的人。”说话的正是那位熊背虎腰的中年汉子。
两名武士训练有素地勒马道:“得令。王爷小心,这厮武艺高强,非同一般江湖人士。”
中年汉子对尉迟观拱手道:“兄台不是凡人。风尘仆仆,敢是从漠北而来,却要到中土长安去?”语气虽然平和,却自有一股威严。
尉迟观便遥指着北方道:“远从北海而来,正是要去长安。”
中年汉子爽朗地道:“我看兄台虽然武艺精湛,却十分疲惫;你胯下的原是宝马,却受过伤,年岁又大了些。我没有甚么财富,也没有多少随从,却有两、三匹宝马,正好送一匹与兄台。”说着,便令随从牵过几匹宝马。
那几匹果真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宝马,有两匹是汗血宝马,有一匹是青海龙驹,都是宝马中的极品。
尉迟观心道,此去中土尚有千里之遥,胯下的马支持不了多久,不换马恐怕要错过日期。便拱手谢道:“王爷如此好善乐施,恭敬不如从命!北去都是荒漠,500里内没有人烟,皆是突厥大可汗统治的地区。只有北海之滨,不受任何可汗管辖,各部落和平共处,兼之水草丰满,虽然冷了些,却是人间天堂。王爷如果去那里,我还有几个朋友……”
中年汉子摇了摇手道:“道长不必着急说来。我车中尚有酒肉,你我不如下马畅饮,也是一件乐事。”
尉迟观跳下马,与中年汉子盘腿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