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邕在心里慨叹想我羌族兴盛时民不过10万兵不过3万,便妄自尊大,岂能不败?就是如今的吐谷浑又能如何?可悲!可叹!诶!”
大殿内灯火通明,如同在室外一般。正中一座铜制高台,台上一架龙床,空无一人。上下的铜梯上,正站着一人。
椒华不看不打紧,一看吓得赶紧匍匐在地上,股栗不止。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尖酸刻薄、求全责备、心狠手辣的昆仑山玉庭司天监长老智通道长。她没穿黑衣,换了一件白衫,初看就是晓字辈中的一位普通师叔,然而眉宇间一缕杀气,隔着10多丈椒华就能感觉到。
“弟子们,接过玉儿公主,抬入殿后,悉心医治。待得事情处理完毕,本尊再来为她续气。”说话的是晓霜。
她站在铜梯下,没戴面巾,一张脸上伤痕累累,与她阿娜的身姿形成强烈的反差。
苏邕内力平平,目力远不及椒华,看不清晓霜的脸,只觉得晓霜如天仙般美丽,胜过“椒敏”和椒华许多。他自然不知道接任玄女宗尊主第一个条件便是要貌美如花,再得内力之功,更是美上加美,如果还习得驻颜之术,便如一支苞蕾初放的花朵。
“死在这样的女子手里,也是个fēng_liú之鬼。”苏邕在心中苦笑。
想不到自己一世英名便断送在这里。自己本是独子,今日死了,苏家就断子绝孙了。
“苏邕,汝有何言?”发问的正是智通长老。
苏邕只觉得又是一个美如天仙的女子,形象虽然沉稳些,却也花枝招展,举止逸致。他已经将“椒敏”从背上放下来交给各位道姑,顿觉浑身轻快,飘飘然不知高低。
“回道长,苏某不求别的,但求一个全尸葬在这峪中。此处风景之美,是某心所欲而未见的。某一介凡夫,能到得此地,虽犯死罪,却也有几分快乐。吾就此一言,别无他话。”苏邕垂头答道。
“汝身犯五马分尸之罪,还想求个全尸?笑话!”智通长老冷峭地道。
“纵然化作血水,那也是自找的。”晓霜的声音如冷水入盆“还不解下剑来,束手待缚!”
“某自当解剑!此剑本是剑道旧物,今日物归原主,于它倒是一件喜事。”苏邕说罢,解下佩剑。
“你师祖无崖子已不是剑道中人,盗用我道宝剑自当归还。你提无崖子,是要我放你一条生路吗?”智通语气稍有和缓。
已有数个道姑手里拿着家伙前来绑缚苏邕。
苏邕伸手听任她们绑了。
这些道姑个个力大如牛,将他绑成一具僵尸,头不能动、腰不能弯、脚不能挪。
“这些女子个个精通武艺,兼具道法,我倒是小看她们了。”苏邕心道。死倒不可怕,他担心的是爰越大王和爰戎王子,不知他们怎么样?是否亲自来偷袭桃花峪……正想着,殿外一个道姑匆匆进来禀报“抓了羌族的酋长,自称姓爰名越。”
此女刚报完,又有一女进殿禀报“抓了吐谷浑的王子慕容伏允并仆射艾木木。”
苏邕听得心惊,却又有一女进殿。
苏邕心道“完了,王子爰戎被擒。可怜羌人卧薪尝胆,一心复国,不料都死在这里。都是我的不是,出此下策。苏邕呀苏邕,你自负有经纬之才,其实是草包一个。可笑,可笑。诶!”叹气不止。
旁边一个女子“噗嗤”笑出声来。
苏邕不看也知道,正是引他进峪自投罗网的椒英。
“委实可笑,委实可笑。”苏邕沮丧到了极点。
“报,”刚进殿的女子朗声道“共擒得羌蛮共1余人。像捕鸟一般一网将他们捕了,无一漏网。”
“果真是兵不血刃!果真是兵不血刃!”苏邕叹道。
“没有抓到羌蛮的王子吗?”晓霜威严问道。
“问过了。羌蛮的王子留守兵营,没有前来。”
苏邕听了这一问一答,好似吃了补药,立马有了精神。
“把他们关在峪口的水牢里,这些浊物放进来玷污我桃花峪的空气!”智通下令道。问“椒华,你知罪吗?”
“知罪,知罪。”椒华声音颤抖,却忍不住问道“刚才那位难道真是千金公主宇文玉儿?那我……我敏姊姊呢?”
“却不干小道长的事。”苏邕自身难保却依然凛然出言袒护椒华“她一番好心,是我利用了她。”
“干谁的事不干谁的事,有你说话的份吗?”智通长老咄咄逼人地瞧着他道。
“是没有我说话的份。不过,小道长心地善良,对受伤的师姊不离不弃,何罪之有?”苏邕死硬道。
“哼,你倒是一条汉子!你们对我玄女宗的弟子下手可不轻呀!来人,先赏他几十棘条再说。”智通断然喊道。
早有两个身材健壮的女子走上前来,手里各提着一根棘条,不是别人,正是椒枝、椒叶。二人也不说话,站好姿势,一鞭一鞭朝苏邕身上招呼。
“却好似给我挠痒!”苏邕心道。
玄女宗这普通的宗法与吐谷浑的军法比较,不知差了多少个量级。毕竟是女子,皮薄肉嫩,受不了大刑。玉儿公主受大刑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两女各抽了20棘条,苏邕如铁塔般站着,一动不动,脸上挂着一丝冷笑,浑不把玄女宗人人恐惧的宗法当一回事儿。
椒枝、椒叶恼羞成怒,不等智通长老与晓霜尊主下令,抡起鞭子又各抽了20鞭。
这回二女使上了内力,一鞭鞭直嵌入苏邕的肉里,扬起一丝丝血迹。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