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已经认定那个白衣女子便是白狐。
好一个白狐,竟然有如此妖法,不动声色便干掉了一个凶神恶煞、不怀好意、杀人如麻的活死人紫衫客。看起来,紫衫客也是妖怪,或者是树妖,或者是狼妖,也或者是人妖!白衣女子是比较好的妖,紫衫客是穷凶极恶的妖,妖与妖相斗,好一场大戏。
玉儿恍惚间看到白衣女子带着白色的面具、紫衫客戴着紫色的面具轮番上场,“昂锵锵,昂锵锵”锣鼓、铙钹震天,白衣女子与紫衫客你一枪我一剑,打得不可开交。
待他们两败俱伤,自己便去救了美姬与萧弥逃命,玉儿打定了主意。
屋外传来脚步声,听声音是一大队人。进院子的却只有3个兵,其余的人继续朝前走了。
小丸子打着哈欠道:“张哥,倒是什么人要来呀,你说呀!这半夜三更的,睡得正香,却被拎起来了。”是个年轻人。
“小丸子,你倒是好奇,连薛将军都知道,张哥能知道吗?”李鬼瓦声瓦气道。
“李鬼,难道你知道?”小丸子又打了一个哈欠。
“李鬼、小丸子,休得啰唣!今日非比平常,尔等打起精神来!薛将军说了,谁不听军令,一律‘咔嚓咔嚓’的。”张哥厉声道,双手比划着砍头的姿势。
“张哥,你就甭吓唬俺了!出来时,俺还看见张将军和几个裨将在喝酒呐!”李鬼没好气地道。
“将军喝酒关你屁事?军令就是军令,军令能违背吗?你想‘咔嚓咔嚓’的?今次是接到夏官大司马府一等紧急军报,我当关丁这么多年,只有齐国打到了桃林那一次才接到一等紧急军报,你以为是好耍的。不过这次的军报很是奇怪,说是清查一切可疑人等,坚壁清野,于某时某刻大开关门,任来人打马通过,不得阻挡!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军报!”张哥摆出伍长的架子。
“俺总有种不祥之感,张哥,俺就不进去了,一个破驿馆,也没住几个人。”李鬼后退了几步,躲到张哥与小丸子身后。
“李鬼,你心中有鬼呀!”张哥一把将李鬼拉了回来,威胁道:“一开始是你说这个破驿馆古怪,来了群不三不四的人,现在,你又说没几个人,不进去了。依我说,干脆安排你去城北的乱坟岗巡查得了。”
“张哥,可不要安排俺去,俺想跟着你,俺向来听你的话。”小丸子紧紧挨着张哥。
“他一个人去!谁跟他谁倒霉!名叫李鬼呐,哪能没鬼!去去去,离我远点!”张哥一把推开李鬼。
“张哥,你又拉我又推我,到底是啥子意思吗?俺的名字是俺爹娘起的吧,哪能怨我?俺已经多次解释过,俺家穷,住在乱坟岗边,为了让我不被吓着,俺爹娘听信了一个牛鼻子道士的胡言,替俺起了个‘李鬼’的名字,你以为俺愿意呀!俺叫李鬼不假,既不是鬼也不招鬼,俺几时招过鬼来?”李鬼乘机又躲到了张哥与小丸子身后。
“阿信说,跟你值岗就见到了鬼!一个女鬼!你还跟女鬼打情骂俏。阿信可吓出了一身冷汗!还尿了裤裆,三九寒冬的,多难受呀!自那以后,阿信的小弟弟就再也不听使唤!”张哥连连摇头:“可怜的阿信,如果是我,便阉割了自己去宫中当太监好了,据说每个太监都有一个相好的宫女,有时还可以沾贵妃娘娘的便宜……多好!”一脸的向往,前凸的嘴巴凸得更厉害了。
“当太监有那么好……”小丸子的大嘴也拼命地往前努,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滴。
“造谣传谣……造谣传谣……”李鬼道,一脚踩进水洼:“个鸟,个鸟……”骂个不停。
3人穿过院子,站在驿馆门前。
“李鬼,先进去!”张哥命令道,口气不容置疑。
“张哥,这不是欺负俺吗?为什么叫俺先进去呢?好歹俺也跟你好几个月了。我不去,我不去……”李鬼往后退缩。
“此乃军令!”张哥手中的刀尖顶住了李鬼的屁股。
李鬼推开张哥的刀:“先进你的刀借给俺用一用。”
“好,你拿去用吧。俺不喜欢用刀,俺就张弓搭箭,站在这儿,正好替你放风。”小丸子将刀解下来递给李鬼。
“说得也对。小丸子,你就在门外警戒,我跟李鬼进去,一有不对你就放箭!前几日还来喝过酒呐。这驿馆老板瘦得像个鬼,老板娘长得像个鬼。这个死李鬼,招鬼!”张哥打自己的嘴,没少用力气:“叫你说鬼,叫你说鬼!李鬼,你说这里有古怪,到底是么子古怪?”吸着冷气。
这时,院子中央那棵树上一只鸟呼啦啦飞起,树影摇动,门前3个兵吓得魂不守舍,小丸子差点瘫倒在地,待看清楚是一只鸟,嘴里不干不净地一齐骂道:“直娘贼!鸟也来吓人!”
待心情平静下来,又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并无异常。李鬼蹑手蹑脚去推门,手刚挨上去,门无声地开了。风涌进了厅堂,烛火摇摇晃晃,满屋的梁柱跟着摇晃起来。李鬼手握环首刀,挥舞了几下,壮了壮胆,方跨过门槛。
张哥待李鬼走了两三步,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边走边喊:“老板娘,老板娘,在家吗?你张哥哥来了,快端好酒好菜出来,有肉馒头也来两屉!直娘贼,好久没沾肉味了!妈呀,李鬼,有鬼。”猛地跳起3尺高,原来他正踩在死去的紫衫客身上。“妈呀,上面也有鬼!”一抬头,正好瞥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