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呆立在当地,早有执法的太监上前来架起了玉儿。玉儿没有来得及说甚么,被拖出了寝殿。
玉儿回头望了一眼,与尉迟炽繁的目光相交。尉迟炽繁轻咬红唇,眉头紧蹙,表情复杂。
玉儿叹道:“怨不了别人,只怨先生教我的易容之术过分高明……”
施杖太监膀圆腰粗,力大无比,手下已算留情的了,但玉儿的膝盖撞在门槛上,一时间痛晕了过去。她赶紧调运内息,真气护体,这才觉得舒坦了些。
身后高大的殿门“砰”地关紧了,玉儿隐隐听到宇文赟与两位天后的调笑,心中好不懊恼:“我一心要护赟哥哥周全,没成想他竟然如此待我?大白天的不理朝政,竟然要与两位天后床戏,难怪百姓私下里骂他昏君!赟哥哥啊赟哥哥,你如此荒唐,丝毫没有察觉到乱臣贼子正觊觎我大周江山吗?”
出殿门后不久,两个施杖太监松开手,语气颇为恭敬地道:“中官没事儿吗?刚才得罪了。你也晓得的,天皇他尤其不能容忍的是我们徇私枉法,看人施杖。前一回已经打杀了施杖的王老儿,可怜他正要告老还乡,新修的宅邸没有住过一日哩!白便宜了养儿养女与几名小妾。中官今日可不要记恨小的,您老是天皇面前得宠的人,以后小的们还要仰仗您老哩。嘿嘿嘿,天皇记得中官的好,号令:拖将出去!这显然是要网开一面呀!中官放心好了,无碍的了。”
玉儿站直身子,掸了掸衣袖道:“方才你们如狼似虎,手上没轻没重,我一个男人况且经受不起,寻常的宫女不早就被你们勒晕了过去了吗?还待施杖吗?”
两位太监赔笑道:“中官息怒,这都是做样子给天皇瞧的,不是我们的本意。”
玉儿佯怒道:“哼!好自为之!”便迈步要走。
两位太监拦住玉儿道:“中官慢走!事儿还没完哩!天皇追问起来不好交待!”
玉儿狐疑道:“两个贱奴如此不知好歹!这未央宫有百千事情等着我去料理,只管啰唣做甚?”便欲推开二人。
哪知两人不仅不让,反而抓住了她的衣襟,触碰到了她的肌肤。玉儿不由得大怒道:“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敢如此无礼?”使出内力,右手在身前划了一道弧线。
两个太监大叫一声,跌倒在地,因离天皇寝殿太近,不敢叫唤,憋着气忍着,嘴里呻吟道:“中官原来如此大力!中官真不知道宫中的规矩吗?如此我等只有一条死路,并无生机。”满脸凄惨。
玉儿动了恻隐之心,抱拳道:“刚才着急,故此力气使大了些,不是有意与二位为难。天皇既然有心饶了我,二位为何还要与我过不去哉?”
两个太监一脸委屈道:“是中官与小的过不去,小的怎么敢与中官过不去?中官啊,我们只比划个样子,绝对不会伤了中官筋骨,服一剂汤药,3日后便能下床行走。”
玉儿心里“咯噔”响了一下,原来赟哥哥只饶了她死罪,并没有饶她活罪,还是要施杖呀!难道还真服服帖帖替铁奴儿受杖吗?不如显了原形……或者施展轻功一走了之……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两个太监见玉儿站在原地不动、神态犹疑,赶紧过去架住了玉儿的胳膊,使个巧劲儿,玉儿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已经跌倒在地。两个太监便如狼似虎施起杖来。阶下持戟的宇文成都见了,裂开嘴起劲地坏笑。
玉儿结结实实受了3杖,心道:“如此被打,岂不是被尿憋死的活人?”此等粗鲁之语,此刻想来也不觉得脸红了。正待反抗,却见两个太监连人带杖飞到了天上。
白衣人黑无垢伸手将玉儿拉起来道:“这是玩的哪一出,怎么把自己搭了进去?”
玉儿一脸哭丧,作声不得,对阿部微道:“我们走!这游戏不好玩。”倒有几分亲热。
这时两个太监正从天上落将下来,都成了呆子,连声救命也不会叫了。眼见得不是要摔成肉饼,便是要变成肉酱,黑无垢心念一动,左右手分别朝二人虚空推去。二人下坠之力大减,虽然摔得鼻青脸肿,但无性命之忧。
玉儿看白衣人黑无垢的眼光便多了一分温柔,颇有些高兴地道:“来,我们走。”扯了扯黑无垢的衣袖。
黑无垢受宠若惊,转过身望着玉儿。
玉儿催促道:“走呀!施展你的无极功法凭空消失,让他们费思量吧。”
黑无垢醒悟过来,点了点头,道一声得罪,将玉儿夹在腋下,如光影闪动,顷刻间消失了踪影。
阶下宇文成都目瞪口呆地望着空空荡荡的广场,心中有无数个念头,却开不得腔。
两个施杖太监呻吟道:“难道得罪了鬼神,只暗中整治我们?铁奴儿与阿部微呢,却去了哪里?天皇面前交不了差也!”哭丧着脸叹气。
黑污垢提着玉儿已经回到了藏身的宫殿。
美姬已经醒来,一见他们便囔道:“死太监,你们好歹来也!亏我唤了半日,并无一人回应。”
玉儿“噗嗤”笑道:“美姬妹妹,你睡得好沉。梦里有黄金屋?梦里有少年郎?”示意黑无垢解开美姬身上的穴道。
黑无垢凌空一拍,美姬“呀”地叫了一声,爬起来道:“原来是玉儿姊姊,却扮成大太监玩儿去了?也不领妹妹同去。这位又是谁?是敌是友?”
玉儿迟疑答道:“却不知是敌是友?反正不是甚么好人……”
黑无垢深情地望了一眼玉儿道:“公主还把我当做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