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魅摇手道:“娘娘不要如此慌张,自己乱了阵脚。一者蛊毒须49日方能养成,一者如今并无人识破施咒厌胜之术。娘娘按时辰念动咒语,三九二十七日后那几个人一样了帐。”
朱满月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嘉许阿魅道:“你这个婢子年纪虽小,行事倒有谋划,此事成了后我升你为总管后宫的女大夫,倒不必要逃去海外屈才。”
阿魅假意奉承道:“奴才都是跟着娘娘学的。有甚么样的主子便有甚么样的奴才!”
朱满月笑意盈盈地道:“你等着,我去去帐后便来!”急急去了帐后。
阿魅早就勘探清楚了,帐后地板上有个暗格,是朱满月用来收藏金银的所在,上面铺了地毯,地毯之上放着箱笼。揿动机关,箱笼自动滑向一边。阿魅早打定了主意,等到离开的那一天,现将朱满月打晕了,大摇大摆地将地窖里的财货取出来,全部运回燕翔洞去。她早就将地窖里的金银视为自己的私货,可怜朱满月尚蒙在鼓中。
不一会儿,朱满月抱了几块金锭走了出来,喊阿魅道:“我也只有这么些了,还得去替你筹措些方能凑数。喏,这是200金,你先拿去吧。万不可与奴婢们赌博,知道你有钱,他们会合计骗你,输光了可不关你奶奶的事!”她多次听说阿魅喜欢赌博,虽然赢多输少,但总有大输的时候,很有可能倾家荡产。年轻时她在太子府里干了多少年苦差事,就是因为赌博后积不下钱送给中官。待到她醒悟过来,好不容易求得打理太子服饰这件美差,已经快20岁了,白白浪费了美好光阴。
阿魅欢天喜地接过黄金,感激涕零地道:“天下没有比娘娘更好的人了。我爱你,娘娘。”便在朱满月脸颊上亲了一口。
朱满月满脸羞怒,但又无可奈何。
第二日刘二终于打探到了确凿消息,天皇与天元大皇后杨丽华、天左皇后尉迟炽繁、千金公主宇文玉儿、梁国公主萧美娘皆发急病卧床不起,尤其是宇文赟、杨丽华、尉迟炽繁,皆病入膏肓,全凭一颗道士赐的药丸续命,但也气若游丝,一只脚踏进了棺材。
刘二禀告了一遍,朱满月又问了一遍,方抚着胸口道:“我的这颗心啊!”
刘二不识趣地道:“娘娘恨不得替天皇担下病来!娘娘的忠心天皇醒过来后会知道的。”
朱满月假意道:“你是个忠仆,我也是知道的。你哥哥死得惨烈,你拿些钱去安抚他的家属。”便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银子道:“这是50两银子,你拿去给你哥哥的家属吧。”
刘二早听说那个新来的婢女阿魅最近得了朱满月不少金子,一见朱满月赏给他哥哥的只是一锭银子,心中老大不高兴,忖道:“倒没有把我哥哥当做中官看待,我顶了他的职,以后不一定有好结果。”勉强接过钱来,随意地揣在怀中,磕头谢恩而出。
朱满月望着刘二的背影道“不知道好歹的东西,竟然嫌弃银子,也不想想我朱满月向来不赏赐奴才,已经对你们分外开恩了。”
阿魅听到朱满月转述的消息后,半天没有做声,心中明白,已经有高人插手,几日内必定破了施咒厌胜之术,便对朱满月道:“你今日之后便不要再行此法事了,以免让人怀疑到娘娘你的身上。”
朱满月不满道:“好不容易整治了他们一番,阿魅怎的劝我收手?二十七日之后几个人便都了账,岂不一劳永逸?”
阿魅耐心劝解道:“行大事者无不小心谨慎!娘娘一意孤行,必被人发现,顺藤摸瓜寻到此地来,岂不心烦?先停几日,又行几日,他们便摸不着头脑了。等到我蛊毒成了,岂不省事?”
朱满月咬着嘴唇,默不作声,脸色甚是难看。
阿魅想杀她的心都有了,心道:“没料到遇上个这么难缠的主子!早知如此,我便换了别的人做我的主子。”又想到:“但凡好说话的主子心都不够狠毒,岂不白忙活一场?还是这位主子好,心狠手辣,想甚么便做甚么,不动脑子。”便笑着劝慰道:“娘娘是吕雉与王政君那般的人物,今后皇帝都要听你的,表面上一人之下,实际万人之上。到时候娘娘快意恩仇,想怎的便怎的,谁还敢说个不字!”
朱满月心情好了一点,脸色没有先前乌青,像个娘娘的样子。慈眉善目地开口道:“你是不知道啊,我听人说杨丽华又有了身孕,如果让她生下来,万一生的是个龙子,必定会取代了我儿子的位置,到时候再下手可就更难了。”在皇家,嫡子的地位永远高过其他皇子的地位,虽然宇文阐已经继承了皇位,但是个傀儡,存废都在宇文赟一念之间。
阿魅快人快语道:“不等她生下皇子,我这蛊毒便成了,一劳永逸地结果了她,而且不留痕迹,无从查验。”
朱满月一时口快,不加掩饰地道:“你不是痕迹吗?帮你捉拿毒物的宫女小断不也是痕迹吗?”急忙改口道:“你反正要远走高飞,到时候带着小断他们一起远走高飞便是了。”小断是阿魅的姐妹,一起入宫的婢女。
阿魅装糊涂道:“所以才说不留痕迹、无法查验嘛!”
朱满月连忙点头称是。
又过了一日,朱满月听了阿魅的劝告,准备停几日再念咒语,那刘二喜滋滋地跑进殿内禀道:“那几个人都好了,没事人一样,今日一大早天皇还召见了臣子,询问了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