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阐的小手摸了一把宇文赟的脸蛋道:“爹爹好好地养着身体,有时间了我再来看您,您也可以去儿皇那里瞧瞧。”说着,跳下卧榻。
宇文阐走后,宇文赟便想起来了尉迟炽繁,便打发太监去唤她前来。
尉迟炽繁病情甚是凶险,一者她身子骨弱,一者朱满月最恨的便是她,咒语下得重。太监唤她时正一身软绵绵的,提不起精神。吃了一颗太医配制的提神补气丸,歇了半晌方有一点力气。
天皇派来的太监在门外等了许久,才得到尉迟炽繁的回话:去!
太监自去向天皇回话不提,单说那尉迟炽繁挣扎着爬了起来,香汤沐浴了,梳妆打扮了一番,便又变得容光焕发。她原本要步行去未央宫去,奈何腿脚无力,浑身上下冒出虚汗,只得坐了一台歩辇。
到养心殿已经一个时辰之后,宇文赟正为一点小事大发雷霆哩!尉迟炽繁走进殿去,宇文赟对太监挥手道:“没用的东西,不会对娘娘说到我宫中沐浴吗?还好娘娘来了,且寄下你项上人头。”
尉迟炽繁柔声道:“哥哥也是才病过的人,得静心保养方是,怎么能如此与奴才们计较呢?”
宇文赟便满脸堆笑道:“我是与妹妹过不去呀!妹妹还不来,我连死的心都有。”
尉迟炽繁便捂住宇文赟的嘴道:“总说些不吉利的。呸呸呸!路上听宫女说,方才阐儿来过了,学业上有长进吗?”
宇文赟笑道:“比当年的我强多了。我在想,当时我如果有阐儿这般灵醒,便不知道要少挨多少板子!妹妹可好?一起来便香汤沐浴,看来也想你哥哥了。”
尉迟炽繁“吃吃”地笑道:“哥哥是个坏蛋,天天惦记的便是那事,也须分些雨露给其他姊妹,免得花儿凋谢了去。”
宇文赟拥过尉迟炽繁道:“妹妹总是这般好心,却不知别人并不领情。朱满月便说过她干不来狐媚子的事,好像她蛮清高。想当年她为了欺骗你哥哥,一招接一招地使出下作手段,今天想起来还觉得恶心哩,也不知道那时为甚么便遂了她的意。”
尉迟炽繁堵住宇文赟的嘴道:“我来了便不要说她。”从案上捡了一颗果子塞到他嘴里:“哥哥可晓得为甚么我们都病了吗,长孙大夫说了甚么没有?”
宇文赟想了想道:“太监们说,长孙大夫的药是世外高人送给他的,睡3日自然会醒,其他倒没有说甚么。原本要唤长孙大夫前来,想起了妹妹,便将这事抛到了一边。”
尉迟炽繁埋怨道:“哥哥甚么时候以国事为重啊!我是管不住你了,还得玉儿姊姊来管住你!”
宇文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将玉儿留在宫里,难道你不会吃醋吗?”
尉迟炽繁正经道:“你们是姊妹,我吃甚么醋,难道我是醋坛子?哥哥不要理解错了,我和丽华姊姊的意思是让玉儿公主当内吏女大夫,堂皇的大内总管。哥哥想要她做你的妃子,那是万万不许的。”
宇文赟亲了尉迟炽繁一口道:“不许就不许,不是还有你吗?”突然想起甚么,犹豫了一会儿,唤铁奴儿道:“去取半斛‘太液池’来,得20年的那一种。”
尉迟炽繁劝道:“哥哥才醒过来,长孙大夫交待不可劳累,饮食须清淡些,哥哥怎的就不遵守?明日喝罢,明日我陪哥哥。”
宇文赟脸上便有些尴尬,过了半晌方道:“妹妹晓得的,没有酒哥哥就不能与妹妹亲热了。哥哥不是想你了吗,怎不能白想了呀!”
尉迟炽繁耐心再劝道:“怎么会白想了?妹妹一直陪你到明日,我们可以说说话儿,我亦可以给哥哥捏手捏脚,还可以招来舞姬乐师一块儿取乐……”
宇文赟将尉迟炽繁抱到身上道:“那更需要喝酒呀!要不哪里来的气氛?”
尉迟炽繁笑道:“妹妹我不就是气氛嘛!”
正纠缠不休,门外有太监高声禀告道:“朱娘娘来了,就在阶下,请问天皇见还是不见?”
宇文赟不耐烦地道:“她来干甚么?她不是说过‘天’不召见她便不来的吗?叫她回去,就说我身子疲倦。”
尉迟炽繁待要劝说,宇文赟挥手道:“妹妹不要再说,我在想呢,怎么我们几个都中邪病倒了,偏偏她若无其事?”
尉迟炽繁想了想,也觉得狐疑,那日在萧美娘别院的几个人全都着了道,偏偏朱满月若无其事,难道真与她没有牵连吗?但又觉得如此胡乱猜疑,这宫中又得掀起惊天巨浪,实在是得不偿失。便宽解宇文赟道:“这都是巧合吧。陈月仪、元尚乐两位姊姊不也若无其事?”
宇文赟摇头道:“此二人向来不与大家来往,亦无过节,并且秉性敦厚,跟朱满月大大不同。”
尉迟炽繁含住宇文赟的耳垂道:“哥哥无须记这样的小事,待会儿我交代人去查一查便清楚了。”
宇文赟心旌摇荡,可惜身子软弱,无法施为,只得与尉迟炽繁调笑取乐。
接连数日尉迟炽繁都住在养心殿内,虽然与宇文赟调笑取乐,赏玩音乐,但并不让他喝酒行房,好比一匹烈马被死死拴在廊下。这一日宇文赟趁早朝的机会,径直去了酒窖,在酒窖中喝来了个一醉方休。是食时进酒窖的,到晡还不见醒来,只得报与尉迟炽繁知道。
尉迟炽繁听了,急忙赶往酒窖,宇文赟正好醒了,便搂住尉迟炽繁亲热。尉迟炽繁架不住宇文赟的软磨硬泡,自得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