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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查清楚。”十五阿哥眯了眼,目光落在点额面上,有了些重量。
点额却摇头,“……爷,其实是不可以查清楚。”
十五阿哥都哑然失笑,“福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方才是你说要查清楚,怎地此时又说不可查清楚了?”
点额垂首,轻轻地咳。
“我的意思是,这个查清楚,是咱们关起门来,自己心下要都明明白白。”
“而不可查清楚,则是不能叫外人知道真相,不可叫外人跟咱们一样明明白白去。”
十五阿哥看了点额半晌,“你这话,我就更听不明白了。”
点额叹息,幽幽抬眸,伸手过来把住十五哥的手臂。
“阿哥爷想,一来牙青是十七弟的心头所好,在咬人之前又是去过十七弟的所儿里……这事儿若是查得太细,就难免将十七弟一家都牵连进来。”
“如今前朝后宫,多少人都等着阿哥爷和十七弟内讧起来。阿哥爷和十七弟为一奶同胞,他们拿捏不住阿哥爷的把柄,这便明里暗里多少回去打十七弟的主意了?”
“十七弟性子疏朗,言行直率,许多细节之处不够周密。可是一向有皇阿玛和阿哥爷护着,倒叫他们不敢直接指摘十七弟去。可是这回不一样,是十七弟的狗儿出了事,他们就可以借机生事。”
十五阿哥点头,“嗯。尤其这会子老十七的福晋好容易得了孩子,惊动不得。”
点额松了口气,“正是这个话儿。”
点额又抬眸望住十五阿哥,“还有……除了十七弟一家之外,何尝没有廿廿啊。咱们这次要护住的,也有这位小格格。”
“哦?”十五阿哥眯眼望住点额,“此话怎讲?”
点额垂下头去,“阿哥爷反倒来问我么?”
点额说到这儿顿了顿,抬眸哀怨地瞟了一眼十五阿哥。
十五阿哥不动声色,只静静迎着她的目光去。
点额无声一叹,垂下眼帘去,语中带着疲惫道:“阿哥爷难道忘了,那狗儿却是廿廿的阿玛进献给十七弟的。这回狗儿惹祸,外人就算不敢指摘十七弟,可必定会将所有的罪责都扣到廿廿父女头上去。”
“她们家虽是名门,却是庶流,本不受重视,这便一旦有人指摘,便连个靠山都没有。廿廿好歹在宫中侍读多年,当年绵宁下生,那姑娘也曾经抱过绵宁的。”
“阿哥爷可还记得,绵宁那时候还曾经无意识中扯断过那姑娘脖子里的银锁片?这么说,冥冥之中,咱们绵宁跟那姑娘还是有缘分的。”
点额目光温柔慈祥下来。
“便为了这一层缘分,我倒也愿意出一把力,护着那姑娘些儿。我这便忖着,就算为了那姑娘,咱们就也更不能将这事儿给查得太过明白了。”
听点额这么说,十五阿哥终于神色和缓了下来,“嗯”了一声。
点额便道,“好在这事儿是发生在撷芳殿里,外人就算知道,也知道得不全。只要咱们设法将这事儿给压下去,那就不会再有人追究到廿廿身上去。”
十五阿哥静静凝视点额,“那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压下去?”
点额蹙了蹙眉,“自古以来,都是‘民不举,官不究’。只要苦主自己不闹,那官家也乐得不去管那麻烦……”
点额幽幽抬眸,“为今之计,最方便的,自然是要按住侯佳氏一家的嘴。只要他们不说、不闹,那这事儿就不用查了。”
“只要不查,就不会牵连出廿廿父女来。也免了有心之人诚心利用十七弟来败坏阿哥爷你的名声的企图去……阿哥爷,你说呢?”
十五阿哥冷笑一声,“这倒简单。侯佳氏是内院里的侍妾,福晋言语一声,我倒不信她还敢闹。”
点额却是疲惫地摇头,“阿哥爷又高看我了。虽说在内院里,我说话,她能听;可是阿哥爷怎么忘了,这回受伤的可是她的额娘。”
“她虽说是辛者库的出身,可是她们家也是内务府世家,世代官宦。她阿玛如今更是上驷院卿,正三品的内务府职官啊。侯佳氏自己不说,怎么保得住她额娘不说,她阿玛不说去?”
十五阿哥也是微微皱眉。
大清乃是马上得天下,马匹对于大清的重要不言而喻。故此但凡管理上驷院的内务府官员,也个个儿都必须是皇家信重之人。
作为天子近臣,此时又是在每天都要用到马匹的秋狝之时,只要侯佳氏的阿玛的嘴稍微开点小差,便是不小的麻烦。
十五阿哥垂眸,“福晋,看样子你心下已经有了主张。”
点额叹口气,“为了阿哥爷,为了十七弟,也为了廿廿……咱们不能强硬压伏侯佳氏一家去,咱们得给恩典,叫他们心悦诚服地自愿闭上嘴不闹才好。”
十五阿哥便也点点头。
点额悄然深吸口气,“阿哥爷……为侯佳氏请封侧福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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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十五阿哥都不由得一震,“请封侧福晋,一向都唯有生子的侍妾才可。侯佳氏诞下的只是格格!”
“再说,但凡请封的侧福晋,都要等嫡福晋……”十五阿哥没说完。
点额苦笑,“我懂的,请封的侧福晋,总要等到嫡福晋已经不在人世了……没关系,妾身为了阿哥爷,为了咱们家和十七弟一家,这点子不吉利算不了什么。”
“再说,我这身子反正也已经这样儿了——活死人罢了。若还能为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