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办下的桩桩件件糊涂事,却反过来要让我受你的连累!”

阿哥爷走到门口,冷冷回眸,“原本我也想着叫你养着身子,不宜外出。可是小额娘千秋令节,是特殊的日子,况且如今宫里就你一个当儿媳妇的,你不能不在场。”

“如今小额娘的千秋令节也过完了,也正好儿,你便回来歇着,再别出去了。”

舒舒一惊,忙起身冲她的阿哥爷追过去,捉住阿哥爷的手臂,不惜放下了身段来哀求,“阿哥爷……您别这样。便是不为了旁的,便为了四公主啊!四公主的初定礼才过,还没正式行婚礼呢……”

“您就四公主这么一个妹妹,我是她的亲嫂子,如今皇额娘已经不在了,都说长嫂代母,我如何能不出面呢?您说呢?”

绵宁挣扎地闭上了眼睛。

“我只警告你,不要再惹事……若再有一回,我便谁也顾不得了。”

舒舒含着泪花儿,终于松了口气,她定定地望着绵宁,“……请阿哥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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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三日,四公主下嫁,名号“庄静固lún_gōng主”。

皇帝御保和殿赐宴,廿廿在储秀宫设宴,招待四额驸家中女眷。

众位嫔妃、王福晋在座,舒舒终于又得以出席。

四额驸母家女眷们倒不知后宫内的深浅,只觉着舒舒是二阿哥福晋,又是四公主的亲嫂子,这便格外的亲热些儿;她们在廿廿跟前有些拘谨,可是到了舒舒这儿却是言笑晏晏的,叫人瞧着,颇有些内外有别似的。

可是外人却不知道,舒舒心下有多不耐烦。因为这些女眷们在她面前,便摆出一副婆家的派头儿来,说着“尽快奏请四公主随四额驸返回游牧地”之类的话。

大清公主在京中都有自己的公主府,原本都可在京居住的。除非额驸是管旗的扎萨克,必定要在游牧地的。而四额驸在成婚之前,也已经被皇上授予了御前行走的差事,原本可以不急着离京的,偏这些婆家人刚成婚就吵吵嚷嚷的要让四公主去草原。

舒舒实在不耐了,这才忍不住道,“……瞧你们说的。我们四公主可是固lún_gōng主,不是给你们家当儿媳妇去的,这京里才是她的家,你们急着忙着叫四公主回草原做什么?她吃又吃不惯,住又住不惯的!”

今儿在储秀宫里一样赏戏,戏码儿是《仙姬嫔从》。廿廿率领众人看得正高兴,便瞥见侧厢那边儿舒舒有些虎着脸的模样儿了。

廿廿便叫了绵宁过来,远远儿地瞧着舒舒那边儿,“……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千万不能闹什么误会去。不如你亲自过去瞧瞧,一来你是皇子,二来你是大舅哥,这便两边儿说话都方便。”

绵宁望过去,便明白了,用力压住内心的火气,轻声道,“小额娘放心,儿子这就去。”

绵宁走过去,扯住了舒舒的手肘,将舒舒带离。

小两口一直走到储秀宫外无人的夹道里方立住,绵宁眯眼凝住舒舒,“……是怎么应承我的?怎么今儿就又绷不住了?究竟是你性子太烈,还是你压根儿就不将与我说过的话当回事儿?”

“我这个爷们儿在你眼里,当真是不值一提是么?”

舒舒尴尬地赶紧道,“阿哥爷,你当真误会了!哪里是我起刺儿去?是四额驸他们家的那些女眷,总是三句不离什么要叫四公主去草原的……”

绵宁不耐地闭了闭眼,“你奇怪么?你当他们家是个什么人家儿!但凡是个好人家儿的,汗阿玛至于将他父亲都革了职,然后给圈在了热河?!”

舒舒望着阿哥爷,都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接茬儿。

绵宁深深吸口气,“所以,这场婚事,我原本就没什么好高兴的。是你非要来,那既然来了,好歹安安静静将今儿这事儿过去就完了!她们不懂规矩,你还不懂规矩么?”

“她们不懂规矩,所以才叫爷们儿革爵、圈禁在了热河;而你不懂规矩,又想叫我跟着你落什么去?”

舒舒眼神有些空寂,她盯着绵宁看了半晌,这才问,“……阿哥爷既然早就心下有数儿,那怎么不替四公主争一争?”

“额驸的父亲既然有罪,革爵又圈禁的,那岂不正好就趁机解了这门婚事去?”

绵宁烦恼地摇摇头,“又来了!你我早就说过此事!我说了这是汗阿玛定的,是当年额涅定的……你明白了?我当儿子的,改不了!”

舒舒望着绵宁,却缓缓地笑了。

苦笑。

她甩甩头,“……好,我知错了,再不说了,成么?”

绵宁甩头回去,舒舒独个儿立在夹道里,鼻酸落泪。

她这一刻才忽然明白,阿哥爷非但不将她这个妻子放在眼里,为了他自己,他能毫不犹豫地将她给舍了出去;阿哥爷就连一奶同胞的亲妹妹,也能给舍了出去!

就为了不违拗汗阿玛的意旨,为了保持他自己在皇上眼中的顺从恭敬,他便连亲妹妹的终身大事也不肯尝试着争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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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阿哥福晋这是做什么呢?”

舒舒忙甩掉泪花儿,转头望去,原来是华妃。

舒舒请个安,便努力地笑笑,“觉着那戏没意思,出来散散罢了。华妃娘娘呢,怎么今儿的戏也不入眼么?”

华妃左右看看,这才走到舒舒跟前,“……瞧你,方才与二阿哥说话,一股子的怨气;这会子怎么与我说话,也这么一股子怨气啊?”

舒舒便眯眼打量华妃,“我倒有一事,想问问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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